披了件外套就要離開,被實渕奇怪地叫住。

這里可是別人學校啊，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他們上半場剛把人家的籃球部打得那么慘,這時候出去不會被套麻袋嗎？

“見一個熟人?！背嗨就耆恢浪睦镌谙胧裁雌婀值臇|西,他說著注意到什么,后退了半步，新奇一樣地從桌子上拿起來一把水果刀，“這是誰的？”

“部長,是我的?！币粋€替補隊員默默舉起了手，他手里面拿著的啃了一半的蘋果就是答案。

“誒——”赤隊手指彈了彈刀刃,露出了讓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借我用一下，我會洗干凈還給你的?！?/br>
那個替補隊員立刻惶恐：“沒事！部長拿去用沒關系的！”

“多謝?！?/br>
“……”

“……”

赤司出了門足足半分鐘，休息室里面才有了人聲。

“那個，剛剛阿征說了,洗干凈……吧？”

“是要用來……切……什么？”

“……”

細思恐極。

“啊,齊木，你回來了。”見我回來,綾小路站起來,“萊文學長和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币恍o關緊要的東西,“走吧?！?/br>
“呃,這就要走了嗎？”

我瞥了他一眼：“你還想繼續(xù)看的話,我就一個人先走。”

——不過，綾小路該不會經(jīng)過這次啟蒙愛上籃球了吧？

我一瞬間腦補了綾小路和須藤兩個人在籃球課上面對面熱血咆哮的畫面。

說實話，有點辣眼睛。

不過要是真的打籃球，綾小路應該是綠間或者赤司那個類型的吧。

我腦中又浮現(xiàn)了綾小路推了推眼鏡，說“我的射程是一座山”的樣子，還有“你太狂妄了”。

……違和感爆表了。

“我倒是無所謂?！辈恢酪凰查g我腦補了什么畫面，綾小路問我，“不過齊木你不打算把比賽看完嗎？”

“不用。”反正結果已經(jīng)注定——洛山贏定了，除非我上場拯救世界，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再耽擱下去，某個麻煩的人物就要來找我了，他現(xiàn)在距離這里還有一條走廊和兩個拐角，要躲開綽綽有余……

[楠雄，我想要和你聊兩句。]

“……”

“齊木，怎么了？”綾小路對我突然的停頓表示了疑惑。

“沒什么?！背嗨镜男囊?，我決定當做沒聽見，“走吧……”

[楠雄，我知道你聽得見。]

“……”

[違抗我的人……就算是父母也殺給你看。]

什么鬼？？？

我站住。

“齊木？”

“抱歉，我先去找個人。”

——然后好好的修理修理他的腦子，看看他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中二的死樣子。

……

“楠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蔽尹c頭。

一處沒有人的走廊，狀態(tài)還挺正常的赤司和我面對面，首先打了個招呼，綾小路也跟在我旁邊。

“啊……你好，我是綾小路清隆。”

隨隨便便自我介紹一句，綾小路的目光在我和赤司中間游移。

[……叫‘楠雄’？齊木和赤司征十郎很熟嗎？]

現(xiàn)在這個的話，不熟。

[話說，我是不是不該跟上來。]

所以說你為什么要跟來？

[赤司這個人看上去就很危險啊……要是齊木和他發(fā)生了沖突，有外人在的話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他是這么想的。

然而，如果你不跟上來，現(xiàn)在該覺得危險的肯定不是我——可惜這樣的理由說不出口。

不過在說話之前，赤司，你手里面的那個水果刀是要干嘛的？

我看著他收在身側的左手。

赤司的眼睛卻看向綾小路：“哦？你是楠雄的朋友嗎？”

“是啊，我們是朋友?！本c小路擅自回答。

“……”我把剛要說出口的‘只是同學’吞了回去。

算了，朋友就朋友吧。

“誒——”赤司一雙異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不是我亂用成語，它們真的在發(fā)光——他拖著長音，突然勾起了嘴角。

“楠雄的朋友啊……”

你想表達什么。

我讓他這種古怪的腔調(diào)弄得全身不對勁，要比喻的話，大概就跟一般人起了蕁麻疹差不多——雖然我沒有生過這種病，只是比喻而已。

面前的赤司和我熟悉的那個實在差的太多了。

雖然我知道現(xiàn)在的他是分裂出來了第二個人格，不過一般人就算人格分裂也不會這么典型吧——現(xiàn)在的赤司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熱血少年漫里面的最終**，就是平時狂拽霸炫酷，拼命拉仇恨，最終要被主角打敗的那種。

[這就是……赤司征十郎？總覺得和之前看到的視頻里面不太一樣。]

你看的視頻？

我稍微看了一下綾小路的回憶，原來如此，他看到的視頻大多數(shù)是帝光時期一、二年級的，那時候的“赤司征十郎”，一半時候是我，一半時候是那個溫和謙遜的赤司，第一人格，當然不一樣了。

“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一沒注意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周圍只有一個沒什么好奇心的綾小路，所以我把這段話不客氣地問出口。

聽到我的問題，面前的赤司低下頭，輕笑了一下，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睛睜到最大，嘴角咧開一個笑。

“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楠雄，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br>
我一時語塞。

這不是理虧，赤司的精神狀況出現(xiàn)問題，雖然源頭大概在他小時候的經(jīng)歷，不過導火線是我沒錯。

我承認這一點，也負起了相應的責任，在中學時候，也就是他精神最不穩(wěn)定的那段時期，長時間地變成他的樣子，讓“赤司征十郎”的正常生活沒有被破壞。

為此，我還轉(zhuǎn)學到了帝光中學，一部分是就近原則，另一部分就是在他精神不穩(wěn)定的時候及時出手把他救回來。

……現(xiàn)在回想一下，那時候的生活還真是“多姿多彩”、“意義非凡”，不是褒義的。

不過在那時候，赤司的精神雖然不穩(wěn)定，不過還是個謙和有禮的好少年，之后他逐漸好轉(zhuǎn)，正好那時候升高中，為了避免麻煩，我就減少了和他的接觸，最后半年多更是連聯(lián)系都沒有過——因為我又轉(zhuǎn)學回到了之前的學校。

總之，害你精神不穩(wěn)定是我的鍋，不過你現(xiàn)在的精分我也無能為力，你應該找的不是我，而是心理醫(yī)生。

然而赤司剛剛的話太有歧義了，害得綾小路不停地看我。

[難道……齊木和赤司原本是情侶，結果齊木選擇分手，導致赤司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