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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條。 但是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 鍋里咕嚕咕嚕地開始冒泡,火燒得很旺,火光映著裴杞堂的眼睛,耳邊響起刀切面條的聲音,一下一下,是那么清脆,那么的有節(jié)奏。 裴杞堂心里覺得一片溫暖。 “你怎么會來這里?”瑯華問過去。 “睡不著,”裴杞堂笑著,“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理氏的?!?/br> 瑯華沒有停手:“膃肭臍,我?guī)е袄θフ夷切﹤餍诺膶m人,在其中一個人身上聞到了膃肭臍的味道,回回藥方里有記載這味藥,西夏人也會用它來安胎。” 她總會將這些草藥記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今生與胡先生學(xué)醫(yī)術(shù)之后,前世知曉的那些也就更加融會貫通。 瑯華接著道:“你讓人送信說寧王是發(fā)了癡病,東平長公主帶人離宮去看寧王,連我都覺得這是一個逃離宮中的好時機(jī),理氏當(dāng)然也會這樣想,只是那時我還沒法確定哪個人懷了身孕,怕貿(mào)然行動會打草驚蛇,干脆讓人在宮門口放了一桶藥?!?/br> “讓理氏懷疑那是墮胎藥,其實(shí)那桶藥真的只是防治風(fēng)寒的罷了?!?/br> 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安排起來就很難。 裴杞堂知道這個道理,如果換成旁人,現(xiàn)在大約已經(jīng)在東平長公主面前邀功,瑯華卻已經(jīng)回到這里,學(xué)著去給顧世衡煮面。 什么時候進(jìn),什么時候退,她總是掌控的那么好。 “水開了嗎?”瑯華問過去。 裴杞堂忙站起身來:“開了,開了?!?/br> 瑯華將切好的面條,放進(jìn)水中,被熱水一沖就散開了,煮一煮就變得晶瑩剔透起來。前世,她聽身邊的丫頭講,只要家里長輩過生辰,他們都會煮一碗面條端過去,只可惜她是個瞎子做不了那些。 現(xiàn)在她終于能親手將這碗面端給父親。 “我還沒跟父親講許氏的事,”瑯華道,“我想著等我們回到大齊,父親見過了祖母,身邊有祖母和我陪著,再慢慢說給他聽,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里,路上父親難免會與你們多說話……” 裴杞堂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我是不會告訴世叔的,我也會提醒父親和徐松元?!?/br> “謝謝?!爆樔A輕聲道謝,眼睛大約是被蒸騰的水珠熨著,眉目流轉(zhuǎn)間竟然有幾分如春色般的溫和。 這樣的瑯華,讓裴杞堂覺得心臟像是被灶里的火狠狠地舔了一口,手里的棍子差點(diǎn)掉落下來,頭腦里一陣發(fā)懵。 抿著嘴唇不敢再發(fā)出半點(diǎn)的聲音。他喜歡瑯華并不是因?yàn)樗哪?,只是喜歡她的脾性。 如果讓瑯華知道,他在動什么歪心思,一定不會再理睬他。 “我去看看顧世叔?!迸徼教猛蝗徽酒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真奇怪,瑯華不禁驚訝,這個人不是向來不攆不走的嗎?今天這是怎么了? ……………………………………………… 第二章奉上。 哈哈今天早點(diǎn)了,明天調(diào)整一下時間,應(yīng)該兩更都會早。 謝謝大家的如來神掌,咱們好像已經(jīng)第十了,接著來吧同學(xué)們,愛你們啵啵~ ☆、303.第303章 翻案希望 東平眼前浮現(xiàn)起太子的模樣,她早早離開大齊,沒有見過太子幾面,但是在她腦海里,太子就是個一臉蠢相滿心算計的jian邪小人,這樣的人卻是大齊未來的儲君。 常昊說話的時候,大牢里靜寂無聲,每個人仿佛都在數(shù)自己的心跳聲。 因?yàn)樗麄兟牭降氖翘釉趺聪莺ψ约旱氖迨濉?/br> 馬玉成十分后悔,早知道來西夏會遇到這樣的事,他就算將自己的腿打斷也絕不會接下這個差事。 回去之后,他要跟太后怎么說呢? 太后聽了之后又會變成什么模樣。 母子連心,黑心孫子害死了她的兒子,她不可能不加以報復(fù),皇上會怎么樣?護(hù)短?還是讓人將慶王案從頭查起。 馬玉成想著看向周圍的人。 最年輕的裴將軍反而老成持重,眉眼舒展,看起來和平日里一樣,裴思通大人微微有些動容,徐松元眼睛里已經(jīng)有了驚詫和憤怒。 這是什么事啊。 馬玉成很想從這里走出來,想好好立個大功,怎么那么難,偏偏卷進(jìn)這個最難弄清楚的案子里。 最棘手的是,這案子是東平長公主審出來的,在場出了齊人還有西夏人,這案情要以兩國國書的方式遞交上去,到時候一定鬧得大齊滿城皆知,皇上萬一臉上繃不住,他們可就慘了,一定會責(zé)怪他們辦事不利。 常昊道:“我們模仿了慶王和太后的筆跡,將那些書信送到大齊向皇帝告密,送信的人皇帝應(yīng)該是見過的?!?/br> 常昊說完話,西夏禁衛(wèi)提著一個人走上前。 常昊道:“他叫吳琪,曾在大牢里與慶王對質(zhì)?!?/br> 結(jié)果不言而喻,皇上相信了這個吳琪的話,拋棄了自己的親弟弟。 裴杞堂的手慢慢握起來,他還當(dāng)吳琪是個什么人,原來就是這樣一個模樣普通的宮人,站在東平長公主面前頭也不敢抬,沒有老樂的隨意灑脫和胸有成竹,更沒有無所畏懼,慷慨赴死的氣度,這樣的人竟然是父親最后的對手。 在大牢里,父親與這樣的人對質(zhì),心里定然是一片悲涼,他的最后一搏,面對的卻是這樣一個身無長處的無名小卒。 如果皇上肯相信父親,就不會有這樣可笑的局面。 皇帝不過是找了個借口,坐實(shí)了父親的罪名。 裴杞堂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地冷下來。 東平看著手里那些偽造的書信,不禁怒火中燒,如果不是留著常昊還有用處,她會親手將他們殺死在這里,替慶王報仇。 東平看向徐松元,“徐大人,你認(rèn)為這件事該怎么辦?” 徐松元仔細(xì)想了想:“此事涉及到太子和慶王,應(yīng)該將證據(jù)封存送回京城呈給皇上御覽?!?/br> 東平贊賞地看向徐松元,誰都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芋,徐松元卻敢于站出來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我們都在這里聽審,光請徐大人拿主意恐怕并不妥當(dāng),”裴杞堂向東平長公主行禮,“微臣提議,在場所有大人,不如都在文書上簽字,也算做了一個見證?!?/br> 馬玉成眼睛快要瞪出來,裴杞堂這個武人太過魯莽,本來這件事可以推給徐松元,他卻拉著所有人下水。 徐松元有些意外地看向裴杞堂,他原本以為的紈绔子弟卻在鹽州打了勝仗,而今又在這樣的關(guān)頭,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得不讓人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