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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控制了。沒死嗎?那就再殺一次!他二話不說,鬼笑如同幽靈一般,刺向姬紅烈。姬紅烈仍是滿面笑意,手中鋼鞭猶如靈蛇一般,迎向鬼笑。所向披靡的鬼笑,此刻卻遇到了對手,竟被鋼鞭團團纏住,動彈不得。程山水急了,用力想要拉回這把劍,卻根本拉不動,而此刻,他身后的鐵金剛,卻突然站起身來,揮舞大斧,氣勢洶洶,從背后向他砍來。程山水聽見聲音,當(dāng)機立斷,棄了鬼笑,想要飛身躲避,然而姬紅烈卻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身法及其靈活,一般人必定擋不住,但此刻的姬紅烈,他卻根本躲不開。眼前開始有些隱隱發(fā)黑,躲不開了嗎?唇邊現(xiàn)出一抹苦笑,程山水只覺滿心悲愴,將嘴唇咬出了血。那把大斧破空而來,卻并沒有帶來想象中的痛楚,程山水驚詫之下,卻發(fā)現(xiàn),一根鐵棍穩(wěn)穩(wěn)擋住那把斧頭,以鐵金剛那千鈞之力,竟是無法前進分毫!“天成!”程山水轉(zhuǎn)頭,驚喜交加的望著那熟悉的身影。說來也怪,看到天成的那一刻,他身上的黑色氣息便完全飄散開來,猶如炊煙遇到微風(fēng),緩緩飛散。心下終于清明,他有些搞不清面前的形勢。鐵金剛、鐵甲營、冒著黑氣的鬼笑、復(fù)活的姬紅烈,還有,面前這纖細卻堅定的身影。天成和鐵金剛各退一步,站到程山水身邊,望著滿身鮮血的他,滿眼擔(dān)憂。其實他身上,只有肩膀那一處有傷,但那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卻被別人的鮮血染得紅透,天成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傷,只是看著這樣的他,心中絞痛。鐵金剛面露詫異,他的武功,以剛猛著稱,他剛才雖受重傷,卻服下了能短期內(nèi)抑制傷口的痛楚,并且提高內(nèi)力的藥物。雖然藥效過后,傷口的疼痛會加倍,但此時此刻,他那一斧,絕對是發(fā)揮了高于平時的力量,卻被天成一根鐵棍,擋得再難前進一分。“天成,你這個傻瓜!你為何要跟來,你怎么知道我會在這里,你……”程山水不管周圍如何危險,一疊連聲的嚷嚷著,搞得天成不知所措。“我不放心你?!碧斐山K于打斷了他的話,低聲說。一句話,程山水噎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正躊躇間,卻意外的看到,姬紅烈把那把鬼笑向他扔了過來。程山水毫不猶豫,伸手接過鬼笑,卻完全無法理解姬紅烈的意思,只是抬頭,怔怔的望著他。姬紅烈知道他的猶疑,怪笑幾聲,說:“這把劍,本就是給你的,六年前,我是故意假死在你手里,讓你拿走這把劍的。怎么樣,程堂主,鬼笑出,必見血,你玩的還痛快吧?還有,便是恭喜程堂主神功有成,突破九重,希望程堂主早日進階至大圓滿,到時,我們便可共事了。對了,我說的程堂主,可不是什么飲劍閣的雙堂主,我說的,是魔教血堂,程堂主!”“滾!”程山水滿臉憤慨,鬼笑疾出,攻向姬紅烈,后者卻是身形一閃,躲過這一劍,向著鐵金剛,說:“走!”鐵金剛已是無心戀戰(zhàn),聽得姬紅烈如此說,便立刻帶著幸存的鐵甲兵,隨姬紅烈逃走了。程山水想要追趕,他隱約覺得,自己是陷入了一個圈套,而姬紅烈,知道這一切事情,但他一邁開腳步,便覺全身無力,吐一口鮮血,就要跌倒在地上。“山水!”天成連忙扶住他,一臉慌亂。一時間,姬紅烈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山林之中,卻聽得一個聲音悠悠的傳來。“滄海銀龍嘯,清越稚鳳音。程東南,羅鳳鳳,你們生了個好兒子??!”程山水站不穩(wěn),抓住天成的手臂,向著那方向嘶吼:“不要跟我提,我爹娘!”話音未落,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程山水臉色慘白,抓著天成的手愈發(fā)用力,卻仍然無法阻止自己,一點點倒下去。第27章山中一夜一場血戰(zhàn),滄山派舊址上,又是一片鮮血,程山水倚在一顆大樹上,喘著粗氣,從衣襟里摸出一個小小藥丸,塞進口中。這才是一線魂的解藥,他剛才中了一線魂卻沒事,是因為他提前吃過玉露丸,那是能夠抑制大多數(shù)劇毒的藥物,壓制了一線魂的毒性,但是,玉露丸并不能解一線魂,只能讓人,多撐一段時間而已。程山水知道,一出飲劍閣,必定有很多人要殺他,用毒對付他的人,必定也不在少數(shù),他不知道會遇上什么毒,所以玉露丸,是萬全之策。剛才他已撐到了極限,再過一會兒,便要毒發(fā)身亡了,好在,他早就料到了有人會雇傭血線閣殺他,所以預(yù)備了一線魂的解藥。“山水,你沒事吧?”天成關(guān)切的聲音。他的手掌按在他背上,程山水忽然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內(nèi)力,緩緩度進了他的體內(nèi)。原來,玄玉的內(nèi)力,竟是如此溫暖潤澤,讓人身心舒適嗎?玄夜的內(nèi)力,恐怕是冰冷猙獰,只能讓人難受吧?天成,天成,你受了那么多苦,竟然,還能修玄玉!“我沒事。不要再度內(nèi)力給我了。”他的聲音透著疲憊,揮揮手,搖搖晃晃站起來,抓住天成的手臂,示意他跟他走。天成默然,扶著他,一步步走去。分明有太多的問題,但他什么也沒有問,他知道,程山水想說,自然會說,像他這樣的人,不想說的,就誰也不會知道,而且,天成現(xiàn)在,只想陪在他身邊,其他,什么也不愿去想。滄山派地處深山之上,這里的一草一木,程山水都太過熟悉,這里,他畢竟生活了十八年。天成就扶著他,緩步下山。滄山派滅了,這山上的草木卻仍是抽出了綠芽,那新綠蔥翠欲滴,帶著初生的歡快,滄山派的人們,如何經(jīng)歷風(fēng)雨,如何命喪九泉,與這滿山的草木,沒有絲毫關(guān)系。若人如草木,便好了。程山水默默想著。向山下走著,血腥味逐漸淡了,山林特有的清新味道彌漫開來,沁入心肺,卻只能帶來,不堪的回憶。山下的小河,仍是那樣清澈流淌。早春時節(jié),河水剛剛解凍,冰冷刺骨,程山水卻沒有絲毫猶豫,幾下脫下自己被血染得紅透的衣衫,跳進河里。他要洗凈自己滿身的血腥,不讓那些臟污的東西沾染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可是,已經(jīng)晚了吧。他想著,垂下眼簾。“山水,會著涼的!”天成在他身后喊著,他卻充耳不聞,兀自解開束發(fā)的繩子,揉開染血的黑發(fā),整個人沉入冰冷的水中。他的發(fā)絲不像天成那般柔軟光滑如同上好的絲綢,而是有點生硬,深黑色的,飄散在河水里,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如同毛筆在宣紙上,極其濃重的一點。還好,天成剛剛度給他的內(nèi)力,還可以抵御一陣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