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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翻涌出了一抹癲狂的色彩。魏明之眉心蹙得更緊,他負(fù)手轉(zhuǎn)過身,琢磨著林安的話,也琢磨著那個他無比熟悉的蘇長卿。是的,只要沒見到尸體,對方就一定還活著。他那麼恨自己和林安,又那麼愛蘇重墨那個傻小子,怎麼會舍得輕易死去?(14鮮幣)七十八劫數(shù)難逃“大叔,你喝點湯吧。”阿牛小心翼翼地將一碗才熬好不久的魚湯送到了蘇長卿面前。蘇長卿撐起身體,看了眼那碗香濃的魚湯,知道這已是面前這孩子能拿出來招待自己的最好的東西了。“多謝?!?/br>饑渴難耐的蘇長卿也不似先前那般拒絕,伸手接過了湯碗。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袖變了顏色質(zhì)地。“呃,我這身衣服?”阿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之前大叔你睡過去了,我看你身上披的那件衣服都弄得血跡斑斑的,所以自作主張給你換了身干凈衣服。還望你不要介懷??!”看來自己身上那諸多不堪入目的丑陋痕跡都被眼前這小子收盡眼底了,蘇長卿無奈地笑了笑,卻也沒有再多想,畢竟他受了這麼長時間的折磨與調(diào)教,羞恥之心已被磨厚,況且他也并非一個拘小節(jié)的人,何況對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讓他看了便看了罷。反正這傻小子多半會以為這些都是自己口中的惡人所為,倒也無損自己這個“無辜之人”什麼。“總之,多謝你這些時日的照顧了?!?/br>蘇長卿點了點頭,喝了口香濃的魚湯,又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rou放進(jìn)了嘴里。阿牛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好幾天沒怎麼吃過東西的蘇長卿狼吞虎咽的樣子,對他來說,眼前這個發(fā)色花白,面容卻依舊英俊硬朗的男人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大叔。如果對方真的只是這樣一個落魄的大叔,他也真愿意好好地照顧對方。蘇長卿喝完魚湯吃完魚rou,滿足地擦了擦嘴。“好久沒好好吃過東西了,真是很感激小兄弟你對我的照顧啊?!?/br>他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湯碗,長長地舒了口氣,準(zhǔn)備從床上下來走走。阿牛見蘇長卿要下床,立即上前扶了把對方,似乎是怕有傷在身的蘇長卿摔倒。“大叔想出去走走活動筋骨嗎?不遠(yuǎn)有處小溪景色不錯,我扶你去看看吧?!?/br>蘇長卿側(cè)目沖阿牛感激地笑了笑,看見這個熱情善良的孩子,就想看見當(dāng)年的蘇重墨似的。想到這里,蘇長卿也暫時忘了自己那些痛苦的遭遇,不由追憶起了父子當(dāng)年的甜蜜溫馨。若是自己當(dāng)年沒有登上帝位,現(xiàn)在或許也很蘇重墨隱居在這般的深山之中,過上了世外桃源的日子也說不定。剛走動沒幾步,蘇長卿rutou上和鈴口處的小環(huán)便因為衣料的摩擦而讓他渾身一陣敏感的戰(zhàn)栗。被藥物和諸多調(diào)教手段折磨過的身體,如今已是經(jīng)不起任何刺激,平時他被軟禁之時,多數(shù)時間都被捆綁在床上,不能動彈絲毫,而如今能動了,身體的敏感卻早已超出他自己的想象。阿牛也感到了蘇長卿的不適,隨即停下了步子,他帶著些憐憫般地看著蘇長卿,低聲問道,“大叔,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蘇長卿苦澀地?fù)u了搖頭,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站住。“倒沒什麼。走,咱們?nèi)タ纯茨阏f的那條景色不錯的小溪吧?!?/br>蘇長卿溫和地一笑,抬手扶住了阿牛的肩頭,他看著這個與蘇重墨幾乎同齡的年輕人,心中的思子之心愈切,而活下去見到蘇重墨的決心也愈發(fā)堅定。走了沒多遠(yuǎn),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小溪,四周綠樹掩映,溪水之上波光粼粼,景色甚是喜人。蘇長卿一路忍著身體的不適,一路隨阿牛到了此處,此刻他駐足凝神,靜聽著林間悠揚的鳥鳴溪水之聲,臉上也露出了快慰的微笑。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吧,他被林安和魏明之關(guān)了那麼久,連陽光都少見,如今再見到這大自然旖旎的景致,心中的郁憤之情也散去了許多。只是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地能活著再見到墨兒嗎?蘇長卿自己也不信,但他很快便閉上了眼,如要拋卻一切煩惱般微微仰起了頭,靜靜地沐浴在了日光之下。阿牛不知蘇長卿這是為何,他只是看著這個男人,原先平靜的眼里漸漸生出一絲慌亂,乃至是憎恨。便在此時,周圍一番噪雜之音響起,早已埋伏在林中的侍衛(wèi)們紛紛站了出來,將蘇長卿與阿牛圍在了當(dāng)中。蘇長卿心下一驚,隨即睜眼四望。他看到了那些冷面的侍衛(wèi)們分開一條道來,緊接著那個該死的閹人便緩步走了出來。“大人,小的已按您的吩咐將這惡賊帶來此處了?!卑⑴R娏艘簧礤\衣的魏明之,隨即走了上去邀功。蘇長卿此時已震驚得無法言語,他只是看著那個之前伺自己如父一般的善良孩子徑自冷漠地瞪著自己。要不是那個環(huán)內(nèi)所刻的“長卿吾奴”四個字,阿牛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慈祥和藹的落魄大叔便是當(dāng)年令人聞風(fēng)喪膽,而現(xiàn)在依舊被百姓深深憎惡的太上皇蘇長卿。天下沒有人敢於帝王重名,這個國家敢叫長卿的人,除了那個害死自己的父親罪魁禍?zhǔn)字?,還能有誰呢?起初的時候,阿牛無不是想直接提起砍刀將蘇長卿大卸八塊的,但他緊接著便了悟了對方這般狼狽地一個人出逃必然是遇到了極為不堪的對待。比起就這樣砍死這個仇人,若將對方交回去,使他能繼續(xù)承受那些不堪的侮辱與虐待豈不更能泄恨?!“大叔不是說過,讓你取我的首級去換賞金的嗎?你又何必大費周張至此?”蘇長卿只以為阿牛到底還是個貪婪的人,雖然口頭上說得冠冕堂皇,可一想到那麼多的賞金到底還是忍不住出賣了自己。只不過一開始,他便沒奢望能活下去,當(dāng)時便叫了阿牛取他的頭顱去換賞金,而對方此時將他引入陷阱,只怕是在擔(dān)心自己會反抗,其實……若這孩子說上一句,他就算自刎以報答對方救命之恩,也并非不可。阿牛一聽蘇長卿這番話不由地漲紅了臉,他知道蘇長卿誤會了自己,可他并不愿多做解釋。這個人的身份雖然他已明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若真地說了出來,只怕會給自己招來不少禍害。魏明之冷眼看著轉(zhuǎn)瞬間又變得從容的蘇長卿,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淡定。“你出來夠久了,隨我回去吧。你兒子可是很擔(dān)心你呢?!?/br>“哈,早知道,我醒來之時就該自盡的,要不然也不會再次讓你們有機(jī)會逮住我了。”蘇長卿笑了笑,那雙明亮的眼漸漸垂下。要不是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