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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邊這么想。車廂里靜悄悄的,不像是他們來的路上,兩個人雖然也說的不多,但絕不會安靜到這種地步。這好像預(yù)示了什么?就好比這個天氣。真是糟糕。他這么想著,卻又因為這個狹小的車廂空間里,只有彼此兩個人升起了一股愉悅。以至于都有些不擔(dān)心對方將要和他說什么了。大概因為現(xiàn)在狀態(tài)很好,他確信自己能夠做出冷靜的決定。路邊店面流光撲面壓來,他打著方向盤轉(zhuǎn)了個彎。笑成從來都是很理智也很客觀的,他不覺得對方會感情用事,因為一兩句話就聯(lián)想許多。他擔(dān)心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衛(wèi)邵歌這么想的同時,快速吸了口氣。雖然這種記憶混淆,有很大幾率在短期內(nèi)得到恢復(fù),他也不希望是現(xiàn)在。這太快了。他還沒有……什么都沒有開始,就要結(jié)束?有時候他也會情不自禁覺得,自己其實就是趁虛而入。如果笑成什么都記得,絕對不會這樣毫無保留的接納他,而他自己,也完全沒有勇氣坦然面對笑成。他不愿意承認自己有病,更不愿意旁人知道他有病,尤其不愿意,這個“旁人”是笑成。大概是出于一些僅有的尊嚴。在察覺到自己越來越失控的時候,他下定決心要提出分手。不僅僅因為當(dāng)時不得已的情況。真正的原因,不過是他無法忍受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對方面前。他從來都是最出色的。無論是學(xué)業(yè)上,工作上,運動上,還是他經(jīng)手任何一件事,他總能做到十全十美。所有人親近他,喜愛他,仰慕他,他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他不在乎。但這并不是說他不看重這些。即使是,在別人眼里,唾手可得的這些,實際上也是他付出了精力和心血,才一點點造就。這是他賴以為存的偽裝……偽裝成和別人一樣的樣子。就像是衣服和鞋子,如果沒有這些,就好比讓他赤身*站在眾人面前。他承受不了?不,他能。即使多么艱難,他還是選擇了承受。否則兩年前,他也不會做出接受治療的決定。無論是國內(nèi)的醫(yī)生,朋友,還是導(dǎo)師,都勸告他,沒有必要這么做,他現(xiàn)在表現(xiàn)棒極了。但他知道壓根不是這樣的。他所有的完美和漂亮都是在別人面前。而這個人,就像是把裁紙刀,輕輕松松就劃開一層層膠帶的包裹。他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丑陋不堪的東西一點點泄露出來。這簡直令人絕望。而溢泄的污濁則會玷污了對方。對方是這么干凈。而他呢?他最失控的階段,不知道手上沾了多上骯臟……亂七八糟的片斷一閃而過,理所當(dāng)然的,最后擺平了一切,花點錢,或者是別的什么。他早就清楚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從他母親的絕望里,從他父親的冷酷里,他學(xué)會了生存之道。他可以打掃得干干凈凈,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但事實上呢?他根本不是對方看到的,想到的,或者希望的樣子。非但如此,他早晚會害了他。笑成是這么聰明通透,每每在他面前,衛(wèi)邵歌都覺得自己干凈漂亮的外殼馬上就要融化蒸發(fā)。然后呢?他冷笑一聲。想起回國之前拿到的那一頁所謂治療建議——“……尋求幫助,在特殊對象的接納,包容,引導(dǎo)之下,嘗試自我的再次建立……”呵!真是可笑。他怎么可能在對方面前把自己僅有的最后一層保護撕掉?他怎么可能暴露出自己真正骯臟不堪的樣子?就算是全世界人都清楚看出他有多丑陋,在這個人面前,他也必須漂亮。他壓根一點都不想笑成想起來,因為那會讓笑成記得,自己并不是看到的樣子。而是不正常的,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或許他還會想知道更多……但這是他不允許的!他必須維持僅有的尊嚴。車子緩緩開下停車場。衛(wèi)邵歌拔下鑰匙,轉(zhuǎn)頭說了句“走吧”,開車門下了車。笑成也跟了上來,他肩膀上還披著對方的外套。這會時間還不晚,地下停車場不時有車子開過來,他們繞過車燈,走到角落的入戶電梯。進了電梯,笑成手機響了起來,蔣郭澤那邊打過來,是之前的事情有了眉目。兩次襲擊,明顯是針對笑成,蔣郭澤心里早有猜測,查了之后果然如此。艾森在港島掛出了百萬花紅,要買笑成的命,可惜幾個月過去,港島上下竟然沒一個敢接。他只好輾轉(zhuǎn)聯(lián)系s市地下勢力,說要花錢買命。然而對方一聽笑成的身份,就知道事發(fā)必是重案,不肯冒險,艾森找到中間人幾番游說,又多次提價。這邊終于松口,說是把生意交到下面人手里,他十中抽九,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下面的人,也只管綁架勒索,不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蔣郭澤也是花了不少錢才知道這些,頓時怒火上涌,腦子里想了七八個法子,勢必要置艾森于死地。當(dāng)即就給笑成打電話,一個是提醒他最近仍要小心,這兩年都等得了,十天半個月又怎會忍不下來?艾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另一個就是想和他好好合計一番,究竟怎么把艾森解決干脆。這邊他興致勃勃著,卻發(fā)現(xiàn)對面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情緒不高的樣子。蔣郭澤不由得話音一頓,問他“怎么了”。就聽對方說,“我這兒有個事,現(xiàn)在必須得解決。”蔣郭澤聽他語氣就覺得不太對,也就“哦”了聲,讓他解決問題之后聯(lián)絡(luò)自己,就結(jié)束了通話。那邊笑成“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穿好了拖鞋。衛(wèi)邵歌比他進來早一步,他把手機隨手放在鞋柜上,想了想干脆關(guān)了機,然后上樓。他現(xiàn)在心挺亂的。在選擇性失憶的這段時間,醫(yī)生的解釋,他對衛(wèi)邵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