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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古典文學什么的,還在其次,最難的是要糾正他二十幾年來已經定型了的書寫習慣,而這一點,似乎連溫維士都沒有想到。好罷,他只會寫簡體中文字。OMG?。。?/br>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這等于是要他從最基礎最傳統(tǒng)的繁體中文字開始學起。短短一個星期,他已經被折磨的瘦了三四斤。每天爺爺都會柱著龍頭拐,站在花園的落地窗邊,笑瞇瞇的看著他用功學習。至少得看上十幾二十分鐘,然后才被人攙扶著往花園深處散步曬太陽。而這二十分鐘卻是李樂優(yōu)最難捱的時間。他坐的筆挺,裝出一付全神貫注的表情,還要表現出,他懂了,全都懂了的模樣。實事上,很多時候,教古典文學的私教向老太爺含蓄的表達了,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有心直口快的,則直接說他坐在那里,表情就象一粒呆瓜。在花房暖室里,老太爺悠閑的給自己最心愛的植物澆澆水,然后在坐下來飲早茶。身旁跟著一個叫阿平的中年男子,正仔細的報告一切事情。巨無細摩,發(fā)生在甄氏或是眼皮子底下陰暗角落的事情。香氛環(huán)繞,綠意盎然,原本可以滌蕩內心的塵埃之處,卻是老太爺最享受的之時。“雅安小姐已經來過好幾次,都被擋了回去。估計應該是已經收到毓華少爺到香港的消息了?!卑⑵秸遄弥f道。“嗯……”老太爺漱完口,拿起一旁的餐巾輕拭,然后站起身。阿平忙上前攙扶,又道:“太爺,若雅安小姐和其他親戚一起來,那怎么辦?”“一率擋著,除非有我的允許?!?/br>冬日的暖陽照進溫室里面,和煦的令人沉沉欲睡。那些從戶外移栽進來的鮮花,有些會枯萎,有些則在這里會綻放的更加光彩奪目。甄雅安第三次吃了閉門羹,正發(fā)愁之際,家里倒來了客人。她的叔嬸來了,帶了一大堆小孩子的手工衣服。“哎呀,小公主到嬸婆這里來……”小女孩抱著皮球蹬蹬蹬跑到中年貴婦的跟前,“嬸婆,有禮物么?”“有,當然有?!敝心曩F婦吩咐菲傭將那幾袋玩具拿過來。小女孩坐在地毯上開始一樣一樣的往外拿,咯咯的笑個不停。“唉,一眨眼的工夫,你孩子都二三歲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抱上孫子孫女?!笔鍕鸶袊@的望著小公主的扎著的小辮子,一臉的慈愛。雅安微笑道:“兩個堂弟到時候生個一打,你要抱不過來了?!?/br>“可惜,說什么長幼有序,偏偏沛?zhèn)惗既诉€沒打算結婚?!笔鍕鹈碱^微皺,下意識透露心中的不悅。甄雅安蕪爾道:“說是這樣說,要是堂弟們真的想結婚,難道爺爺還會攔著么?我看他們只是想拿大堂哥當擋箭牌。再說大堂哥不是有女朋友了么?聽說明年開春就要訂婚結婚了,兩家聯(lián)姻,介時甄氏又能夠上一個臺階了?!?/br>叔嬸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突又道:“我聽說,老太爺那里住了一個人,而且還是雅安你的弟弟?”甄雅安神色稍變,沉吟道:“原來嬸嬸都知道了,那想必甄家都知道了。毓華是我爸爸在大陸生的私生子,之前在我這里住過一段時間,爺爺知道了就把他接過去住了。我現在想見毓華一面都很難。”她雙手互摸著修剪整齊的指甲,咬著下唇,心里難過至極。她感覺自己象被狠狠的打了無數個耳光。爺爺這番舉動分明是把她排除在外。爺爺接納了毓華,卻不要她了……明明她才是爸爸跟前長起來的,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哦,原來他叫毓華啊?!笔鍕鹧鹧b驚訝的說,“如此說來,我倒想見見,看看跟你爸爸長的象不象,明天你不如跟我一塊去罷?”甄雅安眼睛一亮,忙道:“嬸嬸,那太好了。”當下兩人便說定了時間。溫維士回家的時候,小公主已經雙手抱著娃娃獻寶一般的奔出來撲到溫維士的懷里。“爸爸,你看——”溫維士已經一把抱起她,親了親臉蛋,微笑道:“娃娃很漂亮,但小公主更漂亮。”“是嬸婆送的?!毙」餍〈笕怂频?,嫣紅的小嘴張張合合,一整天就沒停過。長大了以后,保管是個話癆。嬸婆?那不是雅安的叔嬸。溫維士眉頭微皺,抱著小公主來到客廳里。甄雅安忙上前,笑道:“今天這么早回來?今天不是說要招待貴賓么?”溫維士噙笑道:“他家里出了點小問題,改期了。劉嬸,你先抱小公主換件衣服,看來淘氣了一天,全身臟兮兮的?!?/br>劉保姆瞄了甄雅安一眼,然后毫不猶豫的接過小公主,抱下去了。甄雅安心中忐忑不安。溫維士待小公主一被抱離,臉上的笑容便收斂起來。“今天叔嬸來過了?雅安,你要知道,爺爺不想你去找樂優(yōu),你若跟他唱對臺戲,只會更難堪!”甄雅安失笑道:“我弟弟來到香港,我卻連看他一眼都不行,世上哪有這種事?!”“如你所愿,現在樂優(yōu)將會繼承岳父的遺產,不過你不必太開心,這里面沒你什么事?!睖鼐S士嗤笑一聲,解開領帶,一邊往更衣室而去。“難道你不想見到毓華么?”甄雅安沖他身后低喊。“不想!”甄雅安冷冷的說:“不想?那何必叫的這樣親熱!”瞪著溫維士的背影,甄雅安心里煩燥至極。誰說她沒有機會,毓華絕對不會象溫維士這樣的絕情,怎么說她都是他的親jiejie。明的不行,暗地里依舊可以的。溫維士換上了家居服。看著全身鏡當中,自己的身影,腦子里想的卻是李樂優(yōu)緊張而羞赧的笑容。總是小心翼翼,那情意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而后又總是很克制。李樂優(yōu)并沒有錯,錯的是他。全是他自己的錯,有些萌芽早應該掐斷,而現在已經太遲了。老天爺就這樣不放過他。明明已經狠下了心。為什么,前后才僅僅幾日工夫,事情又有天大的轉變。只怕他再也無法避免與樂優(yōu)碰面,到那時,他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