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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報恩是個技術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0

分卷閱讀320

    整日里失魂落魄,后事也不料理,只是擺放了棺槨,預備看過雙絲嬋娟,便將棺槨運送回老家。

    如今已有五日。

    “如今早晚雖然涼,可中午還是熱的。盧廣成再糊涂,過幾日也能察覺,他妻子的尸骨,沒有任何變化?!?/br>
    這樣的天氣,即便是用了冰,可五六日下來,也會有些異味了。

    盧夫人卻是因為體內(nèi)被人放了冰種,因此尸身非但不會發(fā)臭腐爛,時間越長,這冰種沒有活人體溫暖著,連棺槨上都會冒出寒氣。

    還沒說完,就聽小二喧嘩,攔著,細細一聽,蕭玉臺便先嘆了口氣。

    盧廣成沖進來,隔著屏風就被白玘按在了椅子上。

    室內(nèi)一片寧靜,昏暗又安逸,與室外的吵鬧渾然不同。

    他坐在椅子上,莫名的想到,這年輕的夫婦二人,倒是如同他們年輕時候一般,對鏡描面,日夜相伴,一刻也不愿意分離。

    他晃蕩著走出去,一屁股蹲在門旁邊,又嗚哇嗚哇的哭了起來,傷心難過像個不會說話的孩子。

    盧廣成好似老了十歲,佝僂著蹲在對面,蕭玉臺和七斤請他坐,也不肯坐,彎腰駝背跟條喪家犬一樣。

    “那日夜里,雖說昏暗了些,但當時蕭大夫神情有異,只是當時我一心都在平羅身上,沒有留意。蕭大夫當時是否看出了什么?”

    盧夫人的脈象確實是寒癥,已是藥石無靈。但蕭玉臺對情深夫妻素有好感,才暗暗將氣息渡入她體內(nèi),卻意外的碰觸到了寒癥之源。

    “的確,雖然脈象是寒癥無誤,但寒癥來源卻十分奇特,且潛伏在夫人體內(nèi)?!?/br>
    盧廣成早有預感,可聽她親口確認,身形晃動了一下,良久才喃喃問道:“那……若是當時告知于我,是否還能救她?”

    其人哀痛莫名,蕭玉臺感同身受。

    “已然藥石無靈。若是早上半年,不,數(shù)月,或許還有辦法能為夫人延壽……但當時已經(jīng)回天乏術了,寒冰玉種潛伏在夫人體內(nèi)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五臟六腑早就壞了?!?/br>
    “小夫人一番好意,恕在下魯莽無禮。再請問夫人,究竟有什么辦法,能讓人將玉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服下?并且不會排除體外?”盧廣成抹了一把臉,神色略有些陰沉。

    蕭玉臺自從發(fā)現(xiàn)之后,便一直在苦苦思索,并沒有什么頭緒,最后只是愛莫能助?!坝穹N極其珍貴,盧大夫若是要細查,可從這方面入手?!?/br>
    盧廣成捂著滴血的手,告辭轉身,正欲出門,卻被叫住了。

    “盧大夫,或許,夫人曾經(jīng)受過傷?”

    盧廣成呆頓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向她:“是有過,但是,是我表妹為她縫合的傷口。我粗手粗腳,做不好這種事情,但是,她們兩人情如姐妹,就是現(xiàn)在,都十分要好……”

    他說不下去了,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七斤埋怨道:“你早看出來了,怎么不早點告訴他呢?”

    第三百二十章掉下去了

    蕭玉臺顯得有些無奈:“告訴他又有什么用?我能說什么?叫他們兩知道,自己不是病,而是被人做了手腳,要死的,還是要死?;钕聛淼?,卻更艱難了。何況當時我也沒想那么多,若照她當時的情形來看,至少還有月余的壽命。哪知道這樣突然?”

    要不是盧夫人突然去世,尋常情形停靈三日,盧廣成未必會發(fā)現(xiàn)了。

    “你不說,那不是便宜了那個害人的人?”七斤不管了,覺得多半是那表妹做的手腳,非要讓她遭受報應不可。

    “好,你說的有理,都對?!?/br>
    盧廣成走后,蕭玉臺順勢吃了點東西,又犯困賴在床上。白玘不困,可她不肯自己睡,拽著他不讓起身。

    他身上暖涼暖涼的,手臂上涼涼的,摸著舒服,腰上肚子上又是暖暖的。她一會兒覺得有些悶,便抱著他的胳膊“納涼”;一會兒覺得有些冷,又不安分的去摸他的肚子。

    白玘閉目不語,由她胡作非為,一會兒她便有些稀里糊涂,忘記了再去捉弄他,混混沌沌的睡著了。

    白玘想,他不是非要這么慣著,只是,身不由己,說不出半句重話,也不想違她的意。總之,要星星還是要月亮,只能隨她去挑了。

    今夜無月,許多人都沒繼續(xù)等了,畢竟,雙絲嬋娟嘛,聽聞月華最盛時才會開。

    蕭玉臺試探白玘,他卻不肯說,不過她是他什么人啊,看他神色就知道,今夜多半有戲。

    盧廣成也來了,等了沒一會兒就下起了小雨。他們?nèi)匀皇遣慌碌模撰^動動手就就支起了大帳篷,招呼盧廣成進來,他也不來。再要和他說話,這么個五尺男兒,就又哭的稀里嘩啦,這樣一來,就連無法無天的七斤也不敢惹他了。

    生怕一言不合,就掉眼淚,還是波濤洶涌的那種,那真是豆大的淚珠兒掉的霹靂啪啦。

    小雨下了一會兒,之后烏云盡散,月華仿佛被水洗過一樣,格外的幽亮。

    而后,眾人期盼了數(shù)日的鐘聲響起來了。

    一丈之外的雙絲嬋娟,姍姍遲來的綻開了清冷的花瓣,一瓣白,一瓣藍,層層疊疊。琉璃樁伸出去的巨石,巨石上動人心弦的白藍色花朵,迎合著一彎掛在山角的冷月……

    “別哭了,一個一個來,都上去看看。”

    一群小姑娘被一個黃胡須的大叔攆著,慢慢的往琉璃樁上走。

    這大叔七斤倒是聽人說過,一臉蓬亂的栗黃色胡須,容易辨認,正是種了五十年雙絲嬋娟的老張頭。

    這些姑娘,大概就是被選中的,能夠上來種花的人了。

    “怎么還哭哭啼啼的?”

    一旁的小徑下,一個大娘哭聲隱忍,還沒等發(fā)出聲音,就被家人給拖走了。

    幾人正疑惑著,又有不少婦人哭哭啼啼、頭也不回的走了。

    “怎么看不懂了?不是說是選出合適的種花人?還有個特定的稱號,叫菊農(nóng)。那天還見那個小姑娘,因為她堂姐沒有選上,她大伯父要她和堂姐偷偷換掉,這小姑娘的家人不肯,兩家人打了起來,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不像是件好事?”當時那小二只是說,每年雙絲嬋娟盛開的時候,要由這花自己選出喜歡的人來照顧,七斤自然不信,嗤之以鼻。凡是能過來應選的,便先貼補了五十兩銀子,若是選上了,每年還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