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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了……” 小黑苦苦相勸,還有一大籮筐話要說,可白玘淡淡說了一句,他就啞口無聲了。 “不用顧忌這些了。我去查過,她的命書……早就已經是空白一片?!?/br> “空白?不是,命書空白是什么意思?她……她已經被天道發(fā)現了!是因為您上次救了她?她當時陽壽已盡,您元神尚未歸位,稀里糊涂的用神血把她給救了,所以那時候命書就已經不見了?那,那她這一世過后,就再無生機了?!毙『谝娝裆珱坝浚塘送炭谒?。“既然如此,您這又是何苦?凡人一世,對您來說,不過彈指。您總有一日會將她忘掉,又何必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來保這個孩子?” 隔著數道花墻,白玘的目光牢牢鎖定蕭玉臺的臥房,似乎能瞧見她安然的睡顏。 “天道定下的是定數,也留下無限的變數。我能遇見她,就是最大的變數。她說的對,這個孩子如果不是天定,憑什么還會降生?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變數?!?/br> 小黑愣了好大一會兒,終于咬咬牙從衣袖里掏出一顆珠子:“那您萬事小心。這是小仙的百年精元,您先拿去應急吧?!?/br> 說完,又戀戀不舍的看了好幾眼:“您可要好好用……省著點用,一百年啊,一百年的精元……您可別給您那凡人小媳婦沒事當彈珠玩了……小仙真是命苦!” 白玘剛到門口,七斤就被驚醒了,渾身冷汗,睡得并不好。 白玘不理會她,徑自問道:“她如何了?” 七斤干脆利落先白了他一眼:“還不是老樣子。” “何事?” 七斤繼續(xù)瞪他:“你三更半夜的不回來,我如何能放心?自然要在這里守著?!?/br> 白玘不與她計較,再次問了一聲:“何事?” 七斤仍然覺得氣憤難當:“我方才做了個夢……” “不必說。何事?”白玘淡淡問。 七斤堅持說完:“自然不是什么好夢!我夢見她……她……” 她真是做了個夢,夢見她難產,生不下來,一尸兩命,本來是氣這白玘行事太不靠譜,想說來嚇唬嚇唬他??稍挼阶爝叄B她自己都不忍心再說出口。 七斤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可理喻。蕭玉臺已經有孕,白玘日夜奔波,自己卻因為一時不忍心,在這兒遷怒孩子它爹…… 她都忍不住自嘲。 “總之,就不是個好夢!什么亂七八糟的?!逼呓飺狭藫项^發(fā),越發(fā)難受?!敖裉焯K家的劉媽來了,我問起蘇茵茵養(yǎng)的那條大黑狗。我知道,你在找一條狗,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不過蘇茵茵的這條狗,最近躲在外面。蘇茵每日出去和嚴緒見面,都要帶一大食盒的吃的。我假裝好奇,打探了一下,做的都是些油炸rou食,可是……嚴緒那孩子是不怎么吃油炸的,連油炸的酥餅都不吃,更別說油炸的rou。當然,沒準兒這孩子喜歡上那丫頭以后,口味也變了。但還是可疑,一大籃子的東西,兩個半大孩子怎么吃得完?” 白玘耳朵動了動,聽見蕭玉臺翻身的動靜,大約能清醒片刻,道:“嗯。你去休息吧!” “啊?就這個?姓白的,你搞什么?到底找不找狗?”七斤氣笑了。“之前你讓我提防嚴緒,我才疑心到蘇茵身上的,你這是什么意思?” “找。就是你說的這條。明日就去抓它。” 第二百九十二章云開雨霽 七斤在外面站著,很快就聽見蕭玉臺懵懂的聲音,還有白玘突然間溫柔下來的輕笑聲。 “這么吃了睡,睡了吃,真是應和了你的屬相?!?/br> 蕭玉臺屬豬。 “哪有吃?今天就醒了一回,我忙著和七斤商議嚴緒的婚事,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好吃的呢,就又困的不行了。喝了露水,又不覺得餓。人家都說,有孕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我這樣慘的嗎?想吃什么都吃不到一口。” 白玘揉揉她的額頭,雖然每天昏睡,可人是越來越憔悴了,眼睛也越來越大。 “明早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蕭玉臺驚醒的坐起來:“真的?你想到辦法了?” 白玘捏了捏她眉心:“自然。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不管什么事情,你能看見的,你不能看見的;你能明白的,你不能明白的;你能懂的;你不能懂的,只要和你相關,我就不會再隱瞞你。留下這個孩子,是我和你共同決定的。但前提是,絕不能傷害到你?!?/br> 蕭玉臺抿唇應了一聲,突然展顏一笑:“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親眼看看它。你一定有辦法的?!?/br> 她笑的一團孩子氣,白玘轉開目光,把她的手指放在小腹處。 “它現在還很小,沒有你的小手指大呢。” 蕭玉臺好玩似的摸了一會兒自己的肚子,突然反手捏住白玘的手,斷斷續(xù)續(xù)的嘟囔:“不太……公平。從它一存在,你就能……看見它了……,也感知到它,可我……卻看不到,明明是在我肚子里呢……明明這么難受的是我,……吃了這么多苦頭的是我……明明我最喜歡它呢……,所以啊,小白……我想看看它,想留下它,陪陪你……” 她又睡著了。 白玘叫了她一聲,她哼哼一聲,睡得像只小豬。 白玘將小黑的精元珠化成水,喂她服下,蕭玉臺的臉色rou眼可見的好看起來,紅潤如桃。 凌晨時分,明月倏然隱沒,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夜雨。 細雨無聲,天卻轉涼,受秋老虎折磨的人們都睡了個好覺。天亮之前,雨又悄無聲息的停了,那明媚的陽光又冒了出來。 這場雨,好似沒有來過。 可是云銷雨霽,分明是真實的。 萬家燈火萬家愁,也許正像這雨,總有深夜無眠的人,清清楚楚的聽見它敲打在芭蕉葉上,深深淺淺的雨落聲?;蛟S這無眠人的煩惱,也像這雨一樣,在太陽出來之前,就解決了。 七斤熬了大半夜,心想著蕭玉臺最近都是晚上才清醒過來,就想著早上多睡一會兒。感覺才閉上眼,就被人鬧醒了。 那叫人cao心的罪魁禍首,抱著一只驕傲的胖貓坐在床邊,舉起軟綿綿的貓爪,招了招手:“小七,起來了?!?/br> 七斤眨了眨眼,什么睡意也沒了,騰的一下做起來。 “你,你好了???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