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就把我關(guān)在家里。后來，也許只是為了家里的面子，我夫君就和我圓房了。不過當(dāng)天夜里，他們就給他買了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養(yǎng)在家里。我后來才曉得，我娘家也是出了一半錢的。都說家丑不可外揚，明明是遭了災(zāi)禍，可是他們都不愿意宣揚出去。我后來也想，就這么過吧，雖然有時候?qū)ξ依淠?，但看他的樣子，也愿意和我過了?？珊髞恚矣猩碜恿?，他就變了?！?/br>
    “我也知道，這個孩子來的太早了。就算他不說，我也不愿意留下一個有可能是惡人的種的孩子。你們可能覺得我當(dāng)娘的心狠，可我覺得過日子，還是要明明朗朗清清爽爽的好。孩子來的這樣早，到底是誰的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也沒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墒俏覜]想到，當(dāng)天夜里，他喝多了酒……翻來覆去的欺辱了我大半宿，孩子一直不落，他就打我，用拳頭捶，用腳踹……就是這樣吧。三天前，他們都出門了，去他姑媽家喝滿月酒。我一個人在家，房里闖進(jìn)一個男人……我雖然奮力掙扎，可怎么能強(qiáng)的過一個男人？后來的事情，你們猜也能猜到了。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我剛被人欺辱，我那夫君與婆母就污蔑我與人有染，說什么為兩家的名聲計，一紙休書將我趕出了家門。我娘家人偷偷將我?guī)С鰜?，我母親和嫂子也不許我在回家。我實在是無處可去，就掛在了樹上?！?/br>
    小紅藻摸了摸臉，將眼淚暗藏：“你們說，今年成親的幾戶人家，都遇到了這種事情？那為什么沒有一點動靜？”

    “只是我們的猜測。但十有八九是這樣的。紅藻姑娘，若是讓你上官府首告，你愿意嗎？”

    紅藻咬緊下唇，有些遲疑：“我婆家娘家，都不算什么。反正我已經(jīng)這樣了，可是那幾家的新媳婦，該怎么辦？她們和我不一樣，在夫家還可以生存，要是我一告，大家都曉得了，她們該怎么辦呢？”

    七斤朝薛衍努了努嘴：“知州大人不是在嗎？臨安縣也在你轄區(qū)之內(nèi)，你對那婁廣義施壓，讓他秘密辦理此案。”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薛衍的看法與她不同。“誠然，公之于眾所迎來的就是塵囂而上的言論，大家難免會將這些姑娘和家庭的不幸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但是，姑息就是養(yǎng)jian，何況，據(jù)我手下打探的消息，坊間已經(jīng)有了流言?！?/br>
    “流言？”小紅藻一凜?！罢f到流言，我倒是……有點印象。可，那是年前的事情了，難道也和這次的事情有關(guān)？”

    七斤扔下骨頭，又抄起另一個雞腿，被嚴(yán)緒一把按住。薛衍配合無間，將另一只雞腿拎到了蕭玉臺碗里。

    七斤悻悻的縮回手，換了目標(biāo)，抱著兩個雞翅膀啃：“什么流言？我怎么沒聽說？是查漏了嗎？”

    小紅藻看了一眼薛衍，躑躅道：“是林秀jiejie。與我們同住一個坊間，她父親好賭好酒，年前將她嫁給了城東一個秀才做妾。后來就不怎么見她了，她連回門都沒回娘家。我家在城西，一般也不往那邊去的。我出嫁前，聽幾個人胡說，說是林秀才家里，有暗門子……”

    薛衍示意身后的程濤和程云，程云面皮薄，又看向程濤。程濤倒是臉黑面厚，直愣愣的開口就說：“我奉大人的命令進(jìn)城去查，就聽到這樁子事。順藤摸瓜查下去，林秀才家的暗門子，估摸著說的就是你口中的林秀jiejie。聽說，是她新婚夜不檢點，與男子私通失身，林秀才花了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她那賭鬼老爹又沒錢，就也沒辦法。大概是兩個月前，林秀才老母病了，花費無數(shù)，就出了這流言，多半是真的了。他在外面給林秀置了個房子，找了個力氣大的老婆子看著她，一開始還是相好的幾個秀才去，到后來，販夫走卒，聽到信兒的，都能去了?！?/br>
    小紅藻氣憤莫名：“這個林秀才！真不是個人！好，我同意了，但是我有個條件……”

    薛衍道：“不必說了。我即刻就派人將林秀姑娘接出來，若是問明白是與你一般遭遇，那便與你一同去府衙報官。”

    蕭玉臺吃了兩大碗飯，最后才慢慢咬著雞腿當(dāng)消食了。過了一會兒，見薛衍幾人走開，才慢慢問道：

    “紅藻姑娘，當(dāng)時的事情你還能記得哪些？你拿遠(yuǎn)點聞聞這種藥粉，這味道熟悉嗎？”

    紅藻聞了聞：“就是這個氣味！我能記得，但是，那個味道要更醇厚一點，還有一股奇怪的香氣。”她一面說，一面努力回想。“當(dāng)時他扛著我跑，我覺得腰上墊的很疼，那個人肩膀很厚。然后，是被放在了一個平整的地方，我覺得很安靜，沒有風(fēng)，應(yīng)該是在房子里，可是又有風(fēng)。然后感覺背上很硬，很涼，對，就好像躺在冰塊上一樣?！?/br>
    “封閉的空間，可是有水，躺著的地方又涼又硬？是石頭的觸感嗎？”

    紅藻否認(rèn)了：“不是。比石頭要冰，就像冰塊一樣?！?/br>
    “那當(dāng)時走的遠(yuǎn)嗎？”

    紅藻皺眉道：“當(dāng)時很暈，又是扛著，頭往下倒吊著，而且很慌很怕，根本沒有辦法計算時間。但是算起來，一來一去，沒有超過兩個時辰。因為送走鬧洞房的人，就已經(jīng)很晚了，可我被送回去以后，天還沒亮呢?！?/br>
    第二百四十二章并案審查

    門外一陣喧嘩，薛衍攔下張永明，與程濤程云兩兄弟出門。來人正是臨安知縣婁廣義，前來抓捕逃犯張永明。

    薛衍表明身份，與婁廣義說起小紅藻與林秀的案子：“本官途經(jīng)此地，恰巧救了小紅藻，不過隨意一打聽，就有這許多內(nèi)情。婁大人身為臨安縣的父母官，當(dāng)真一點都沒有察覺？”

    婁廣義乃是武將，身形魁梧，前進(jìn)半步，氣勢咄咄的逼近薛衍。程濤程云不露聲色的前進(jìn)一步，將人逼退。

    “大人，坊間戲言，豈可當(dāng)真？但請問大人，說起這些流言的，是否大多是男子？”

    “不錯?！绷中阒?，自然只有男子知曉?！暗灿胁簧倨抛酉鄠鳌?/br>
    “看大人斯斯文文，又是世家子弟，自然不曉得，這些巷里坊間的粗魯之人，但凡誰家的閨女媳婦兒生的好些，這些人湊在一起，難免說些渾話，胡言亂語，過個嘴癮。想當(dāng)年婁某從軍時，連敵國的公主都曾被將士們說來品頭論足。這些人胡說八道大多是眼羨人家娶了一個，不足為證。只有那些無所事事的婆子，就更不用提了，多是惡意詆毀而已……”

    薛衍瞇眼，似笑非笑問道：“所以，婁大人是不愿意受理這案子？即便此案與您的女兒，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