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書迷正在閱讀:我當(dāng)天師那些年、放開那個NPC[網(wǎng)游]、醫(yī)學(xué)生的不幸日常、冕途、重生之我是熊貓小灰灰、撿個田螺回家燉、別亂說,我不渣、不好意思,袖子斷了、性福冒險任務(wù)(H)、聽說你想看群主女裝?
要不是你,我好好的一個進(jìn)士,會落得現(xiàn)在這地步,還要賣字掙錢?與我同年的,如今都有官至知州的了,只有我,整天還要對著你這晦氣的老臉,多少氣運都被你給壞了!”氣急敗壞說完,便甩袖而去。 黃二婆倒在木墩上,抖索了好一陣才爬起來,半邊身子都被寒氣沁的冰涼。即便如此,她仍舊在想,天這么冷,平子出去好像沒穿多少?歇了一陣,二婆覺得自己好多了,又打開樟木箱翻出幾件舊棉袍,打算給兒子改一件暖和厚實的大棉袍。 夜深黑沉,燭火如豆,黃二婆揉了揉酸腫的眼睛,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給衣襟滾邊的時候,和做好的袖子行在了一起。 “老了,真是不中用了……”她搖搖頭,用剪刀把線拆開,又重新滾邊,又花費了半個多時辰,棉袍面子總算是做好了一大半,再等天晴好時,把曬的松軟的棉花和蘆花填進(jìn)去,兒子就有保暖的衣裳可穿了。 第三十二章爰有寒泉 看著快做好的衣裳,黃二婆蒼老面容上露出一絲笑意。木門咯吱,伴著冷風(fēng)和酒氣,黃昌平歪歪斜斜晃進(jìn)屋子,看見母親臉上的笑意,今天下午積攢的怒氣,和陪酒時在貴人那里受到的怨氣,一起爆發(fā)了。 他怒急,反而平淡下來,打了個酒嗝踉蹌的拽住了自己母親枯樹皮一樣的手,迷醉間似乎聽見她一臉擔(dān)憂的說,要給自己去煮解酒湯。 他十分平靜,和氣,他已經(jīng)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沒有這么滿如玉的額頭,殷切的說,“公子,都有點青了呢,小白幫您吹一吹,揉一揉吧!” “退散!”蕭玉臺一手在被子中間劃了道線,“我們一起睡,主要是我冷!這條線,不管你做夢變成了男人也好,變成了蛇也好,上天也好,入地也好,不許過線,也不許碰我,不然,我們還是分開睡吧!” 白玘眼睛里布滿了小星星,不愧是自家公子,怎么知道自己會變成蛇?她最近做夢,經(jīng)常變回原形的哦! 鬧騰了一會兒,蕭玉臺倒下就睡,不知道怎么的,白玘說的話就在耳邊,等身邊人呼吸都均勻下來,她翻了個身,眼前出現(xiàn)黃二婆的樣子。 “蕭子,乖,快別睡了,是二婆找你說話?!?/br> 蕭玉臺下半夜都沒睡著,含混應(yīng)聲:“二婆,您講,什么事兒?” “這黑白兩個小哥說了,今天晴朗無風(fēng),太陽最好,你幫二婆去后山擼些蘆花,曬好了,去二婆家拿了棉袍面子,還有棉花,送上你二嬸那里,讓你二嬸幫我做好,可好?就剩下一點了,半個時辰就能完工。那小筐里還有一把白果,給你拿回來熬湯喝,當(dāng)是二婆的謝禮?!?/br> “二婆有事,吩咐我就是,還說什么謝禮……” “呸,你個懶貨,日上三竿還在睡,快點起來,出大事了!二婆死了!” 蕭玉臺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黃二嬸圓胖的臉龐,不由呆了一呆。 這一呆,黃二嬸伸手就要掀被子,蕭玉臺驚恐的裹緊了被子,一指小門:“二嬸,我自己穿!” 飛快的穿戴好,確保沒有破綻,看著破敗的小門,喃喃道:“這門鎖得趕緊修一修。二嬸太可怕了。” 三人到了二婆家,里正和里正大嬸都早就到了,黃二婆神情痛苦的躺在床上,被子蓋的平整。蕭玉臺上去一探,身子早已經(jīng)冰涼了,竟然死去不短時間了。 黃昌平跪在床邊,以頭撞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里正捏了捏被子,覺得不對,拆開一看,里面都是蘆花,棉絨寥寥無幾。 黃昌平撞開里正大伯,雙手顫抖的抓著一把蘆花,雙目泛紅,牙關(guān)不住打戰(zhàn),喊了一聲“母親”,就朝后一仰,栽倒在地上。 蕭玉臺把過脈,緩緩搖頭:“無事,急怒攻心,厥過去了,掐人中就能醒了,不如讓他先睡一覺吧!” 里正點點頭:“也好。”幾個人把黃昌平搬,再捏捏他的被褥,明顯手感不同,柔軟厚重。 “二婆把暖和的棉褥給了兒子,自己卻蓋著蘆花被子,這才被凍死了……昌平悲痛難忍,二婆的后事我們就多幫襯點吧!” 眾人都應(yīng)了,蕭玉臺和白玘呆了一會兒,見黃昌平脈象平和,臉色也緩過來了,就先離開了。走之前和黃二嬸說了那個怪夢,果然在屋子里找到一件新改的棉袍,還有拆下來的棉花。 二嬸聽了蕭玉臺夢中事,含著眼淚,道:“二婆怎么這么傻……這事情就交給我吧,蘆花我一會兒就去弄,棉袍做好就送過來,你連撿個樹枝都會碰見野豬,就不要去溝里蹦跶了?!?/br> 白玘從蕭玉臺身后探出頭,黑亮的眼珠純真無邪:“二嬸,你拿個蘿卜還碰見了蛇……” 黃二嬸嘔出一口老血,沉痛的拍了拍蕭玉臺肩膀:“你家的小白姑娘,你要勤加管教啊小蕭?!?/br> 第三十三章給死人灌血 回去的路上,蕭玉臺心思沉沉,總覺得很難相信。她四處流離,被親人驅(qū)逐,卻在毫無血緣的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這世上的溫暖和善意。所以,她比尋常人要更在意別人給她的好,在她眼里,血緣至親可以毫不在意的傷害她,而反過來,她所接受的一點一滴的善意,都是從陌生人那里得來。 她走的飛快,白玘幾步跟上,開口想安慰她:“我昨晚也夢見二婆了,公子,你不要傷心,人都是會死的,你也是會死的?!?/br> “那你呢?”蕭玉臺腦子空空,張口就問。 “我?我不會?!彼鼒笸甓?,就能回歸仙位了,怎么會死?話音剛落,蕭玉臺周身氣息更低沉了許多。白玘小聲說:“公子,我覺得二婆的兒子,有點怪,你們?nèi)祟悅牡臅r候都會昏倒嗎?可是,他雖然昏倒了,我卻感覺他不是那么傷心。” 她小聲說完,等著蕭玉臺罵它胡說,卻聽見她聲音低沉,微不可聞:“的確。凍死的人一般面露笑意,怎么二婆神情苦痛,臉色通紅,并不像凍死?!?/br> 白玘懵懵懂懂的問:“凍的要死了,不該痛苦嗎?” “并不是。凍死的人多半表情平和,甚至面帶笑意,我以前救過一個差點凍死的人,他回憶說當(dāng)時好像做了一場美夢,高床軟枕,愛子。”蕭玉臺不愿深想,說道,“總之,二婆年歲大了,也算是喜喪吧!” 兩人回到家,黃鶴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了,因為他們年紀(jì)輕,二嬸怕壓不住,也不讓過去幫忙,幾位膽子大的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