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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哥有興趣,我來教你?。俊?/br>盧慕辰連連擺手說:“不了不了。我這人胸?zé)o點墨,心無大志。這飛身踏江湖,仗劍走天涯的事兒還是交給你,我還是老實待著吧。”盧清曉爽朗一笑,聽大哥又道:“再說了,有我在這照顧雙親,守著家業(yè)。你出去瘋玩一圈,何時回來都有一杯熱茶,一碗熱湯,豈不妙哉?”清曉聞言,覺得心頭暖暖的,乖乖坐在大哥對面,有些不好意思。盧慕辰摸了摸下巴,忽然故作神秘道:“話說你這天南海北的陪著人家跑了一路,可有什么收獲?”盧清曉想了想,把落梅寨和天虹門的事兒簡要給哥哥說了說,卻見大哥撇嘴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可是跟人家熟絡(luò)了?”清曉愣了片刻,仔細(xì)回想了一下這半年跟自己日夜相伴,風(fēng)雨同路那人,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盧慕辰饒有興趣的看著,心里笑翻了天。盧清曉琢磨半天,也找不出個合適的詞形容現(xiàn)狀,只得干巴巴的說:“算是…熟絡(luò)了吧…只是…說不上哪里,總覺得怪怪的…誒呀我也說不好…”盧慕辰強掩笑意,正色道:“熟絡(luò)就好。過些日子就是元宵燈會,邀人家去賞燈夜游吧?!鼻鍟詽q紅著臉,點了點頭。正月初十,盧植忽然收到一張拜帖。他打開一看,見是綾影送來的,頓時喜上眉梢。過了一個時辰,綾掌柜便帶著青鴛,攜著年禮站在了盧家大門前。盧家的門童歡歡喜喜的迎出來,把倆人帶到了盧植的書房,綾影進(jìn)去一看,發(fā)現(xiàn)不止盧老爺,盧慕辰也在。四人相行見禮之后,盧植看著綾影道:“云翳吶,你這面色看上去可不太好。是不是數(shù)月奔波累著了?”綾影道:“這趟路是走的遠(yuǎn)了些。本來去戀沙鎮(zhèn)看看就該回來的,怎料中間生了些枝節(jié),還害的清曉陪我跑了半年。盧公,云翳先給您陪個不是了?!?/br>戀沙鎮(zhèn)和天虹門的事兒,盧家父子聽盧清曉簡明扼要避重就輕的說了說,盧植擺擺手道:“哪里的話。清曉也快而立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盧慕辰聽著這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心里琢磨著怎么就你一人前來,不見綾姑娘呢。盧植這回算跟兒子想到一塊兒去了,老爺子微微一笑道:“小不兒怎么沒跟你一同來?枉我還給她備了禮物吶?!?/br>綾影無奈道:“還在長安。不兒隨我行了數(shù)月,把養(yǎng)父心疼的夠嗆,怎么也得待到十五才能回來。等她回京,我再帶她來拜年。”盧慕辰聽到養(yǎng)父二字,心想這綾家兄妹的身世果然不簡單。他思忖一番,試探道:“先生原來是長安人士。還真是沒聽出來?!?/br>綾影不置可否,并未理會。盧慕辰明白綾影向來不喜歡自己,原來他只是爹爹的朋友,也沒個所謂,可如今沒準(zhǔn)要結(jié)成親家,還是和氣些好。于是盧大公子硬著頭皮又道:“清曉這孩子心直口快,跟了先生一路,沒添什么麻煩吧?”綾影難得抬眼看了看他,正色道:“這一路是多虧了清曉。我應(yīng)好生謝他一謝。”綾影初六帶著青鴛回到汴京,倆人一個收拾鋪子,一個整理思緒。綾影把無名殘譜留給玄鶴去調(diào)查,自己則將芙蓉游帶回了布坊。他取出舊琴,想再彈彈曲子,看能否找出端倪??芍灰嗟降诙?,他就彈不下去了。蓉花絢爛,翠柳煙籠,總有一身影,攜著長劍,眉目含笑,與他并肩而坐。琴弦顫,心弦動,那人跟在自己身旁不近不遠(yuǎn),不驕不躁。他想把那人甩下,卻總是藕斷絲連。他若跑,那人便追。他跑得愈急,那人追的愈快,怎么也躲不掉。綾影心煩意亂,文不成章,曲不成調(diào),最終索性收了琴,想先平了心緒再說。盧植從綾影言語之中聽出他還挺賞識清曉,覺得踏實不少。但是盧老爺想不通的是,綾掌柜一個時辰前送來拜帖,家中眾人都明了,慕辰很知趣的跟了過來,怎么清曉躲起來不見人呢。誰料盧二公子此刻正貓在自己的屋里,絞盡腦汁的琢磨著怎么開口邀綾影正月十五去賞花燈。要知這元宵燈會可不是一般的節(jié)日,燈山上彩,錦繡交輝,熱鬧非凡,萬人空巷自不必說,還是個笑語盈暗香,凝眸覓佳人的日子。盧清曉在屋子里繞了幾十來圈,是百爪撓心。他怕說的唐突了,萬一綾影不同意自己可就真下不來臺,可是綾影那些兜兜繞繞云里霧里的話他又學(xué)不來。盧清曉腦袋瓜都快想破了,也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提。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叩門聲,他開門一看,見是這些日子伺候自己的仆人阿淳。阿淳小聲道:“二公子,那書房里好像要散了。您到底是去是不去…?”盧清曉把心一橫,奪門而出。他一路小跑來到書房別院,正見綾影和青鴛從書房里退出來,和盧家父子告著辭。盧植看見小兒子冒冒失失的戳在那,皺眉道:“清曉!你干嘛去了!怎么這般不懂事!”盧清曉癡癡的看著綾影,幾日不見他還是那個樣子,雙鬢染雪,白袍掛身,只是腰間的玉玦不知何時不見了。清曉忙跨步上前歉意道:“我…睡過頭了…”盧植剛要責(zé)備他,卻聽綾影道:“盧公子,這數(shù)月奔波,風(fēng)餐露宿,也是辛苦你了。我剛還跟盧公說,要好生謝你?!边呎f,他邊抬手沖盧清曉恭敬一拜。盧清曉覺得自己滿腔熱血讓人一盆冷水從頭潑下,澆了個透心涼。他怔了半晌,才艱難的開口道:“先生不必這般生分,清曉受不起。”綾影又道:“我有事想請盧公子幫忙。眼下如若有空,陪我去趟布店可好?”盧清曉怔了怔,點頭應(yīng)了下來。三人出了盧家,青鴛便找了個托辭消失不見,只留綾影和盧清曉溜溜達(dá)達(dá)的往綾記布坊走。綾影看清曉那垂頭喪氣,惴惴不安的樣子,捅了捅他然后笑道:“生氣啦?”盧清曉看他狡黠的神色,明白自己又讓他耍了,于是狠狠推他一把,怒道:“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綾影開懷道:“你可不知道,我在墨黎谷這些天待的人都抑郁了。不欺負(fù)你一下,我哪里開心的起來?”盧清曉低聲道:“第三次?!?/br>綾影疑惑的問道:“什么第三次?”“這已經(jīng)是這半年來我第三次想揍你了!我看看到底能攢到什么時候!”盧清曉咬牙切齒的說。綾影一愣,說這你也記著?盧清曉哼道:“我這人心眼小的很,錙銖必較。你不知道嗎?”綾影撇撇嘴,忙求盧大俠饒命。清曉一琢磨,道:“盧大俠這叫法不錯,在我氣消之前,你就這么叫我吧?!?/br>綾影哈哈一笑,連聲說是。兩人慢悠悠的走著,路卻還是不夠長,眼看就到了趙十萬街,綾記布坊的旗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