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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影更是有趣了。“所以能教書的先生,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青鴛搖搖頭,又嘆了口氣。清曉歪著腦袋,小心打探道:“不知綾先生何時回來?”青鴛老實答道:“掌柜臨行之前說是此去辦事,大概要十來天吧。如若公子有事找他,不如您留一個方便的時間,等掌柜回來之后,青鴛派人去通知您可好?”盧清曉不置可否,仿佛暗自思忖著什么事兒,并沒有留意青鴛說了什么。他琢磨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雙手一拍,笑著跟青鴛說:“大管家,我想到一個好主意!能解你燃眉之急。”青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只聽盧清曉繼續(xù)說道:“教書的先生,你慢慢找。找到之前,我來鋪子里幫你。不過我不教孩子們讀書認字,教他們點功夫。你看如何?”看著盧清曉笑的得意洋洋的樣子,青鴛有點不知所措。首先他得承認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倒是真能讓他暫時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只是他們家掌柜的,向來是最忌諱把外人引到店里的。就算是已經相交數年的盧老爺,也不過就曾在大小姐某年的生日宴上進來過那么一次。眼前這個僅僅初次得見的盧二公子,上來就說要到鋪子里做個童子軍教頭,這么大的事兒,又趕上掌柜和大小姐都不在家,他可拿不了主意。但是人家畢竟是盧植的兒子,一口回絕了也不好,青鴛想了想,干脆實話實說:“公子有此美意,青鴛理應遵從。只是我畢竟只是個下人,這么大的事兒,還是得由掌柜定奪才行。還請公子給我一點時間,我給掌柜飛鴿傳書詢問一下,您意下如何?”盧清曉雖然心思直爽,但是也不傻,聽聞青鴛沒說要等綾影回來再問,而是選了更快的飛鴿傳書,他自然明白布店管家這一關,自己就算是過了。眼下只看綾影如何答復了。想到這里,盧清曉只覺心中豁然開朗,大方的表示自己也不著急,就得掌柜回來再說吧,說完又和青鴛閑扯了幾句,就開開心心的回家去了。也不知道青鴛是真心想趕緊把這事兒了了,還是單純覺得盧清曉是個奇葩,他真的給綾影飛了封信,連上前因后果,洋洋灑灑寫了幾十字,詢問書院變武館的事兒。沒過兩天,回信就來了,青鴛急急忙忙取來打開一看,上面就寫了四個字:但憑君意。見此情景,青鴛嘴巴一撅,暗自說到:“好啊,你個不靠譜的甩手掌柜。我看著辦就我看著辦?!闭f罷,把信一扔,吩咐手下看著店,自己拿著拜帖親自跑去盧家請盧清曉去了。第5章4四合沉香盧清曉自南山回到京城已近半月。他原本計劃給父親賀完壽就早些回去,可是家中老母卻是百般不舍,不肯放他走,非要天天都見到他才行。清曉自知從小上山學藝,沒能承歡父母膝下有違孝道,所以既然母親不愿他走,他便踏踏實實的留在家中。只不過他過慣了劍派里的自在日子,雖然物質上是凄苦了些,但是總有一幫師兄弟相伴左右,大家一起習武,一起練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的生活單調但是快樂。如今自己坐在這富麗堂皇的盧家大院里,雖然身邊都是至親之人,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大哥盧慕辰基本上完全接手了盧家的生意,每天聞雞而起,入幕方歇,除了吃晚飯的時候閑聊幾句,根本沒時間理他。父母年紀也大了,除開每天請安之外,自己跟他們也沒有太多話可說。尤其是天氣好的時候,大嫂和母親坐在院中品茶談天,看著兩個孩子在身旁追來逐去,嬉笑打鬧,盧清曉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個多余的人,根本融不進這個家里。偌大的京城,也沒什么朋友,所以他收到青鴛的拜帖,說請自己去布店幫忙的時候,確是喜不自勝,第二天就走馬上任去了。綾記布坊的孩童們,大概有那么十幾個,因為平日里老先生教導有方,也沒什么頑劣之輩。盧清曉自己也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所以沒出幾日,就跟小徒弟們打成一片,經常把書院里搞的雞飛狗跳。不過反正也沒人管,青鴛也就這么由著他去。這天,盧清曉不知從哪里搜羅了一堆魚線魚鉤,他正坐在書院的空地上,教孩子們做魚竿,準備人手一竿之后,去汴河里釣魚。一幫孩子都坐在地上,把他圍在中間,一個個聚精會神的看著他怎么繞線怎么上鉤,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盧清曉自己做完了示范,又給徒弟們仔細講了要點之后,剛準備把樹枝和魚線發(fā)給大家,就聽見砰的一聲,院門被人推開,抬頭一望,一個紅色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盧清曉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只覺身邊的孩子們作鳥獸狀四散而逃,爭先恐后的跑去學堂里,手忙腳亂的翻出三字經、弟子規(guī)然后裝模作樣的認真研讀起來。盧公子心里正納悶兒呢,來者卻先開了口:“好個玩忽職守的教書先生,你不帶他們讀書認字,也不教他們拳腳功夫。拿著一堆破魚竿兒,是傳的哪門子學問?”這說話之人是個桃面杏眼的妙齡少女,十六七歲的光景,一頭烏黑長發(fā)束于腦后,只挽一支銀簪。她身穿朱紅的窄袖胡服,腰間別一把透白短劍。正是綾記布坊的大小姐,綾不否。不兒緩步走到盧清曉身前,腳尖兒一勾,把地上的魚竿挑到手中把玩。她比盧清曉矮了一頭還多,氣勢卻是凌人,揚著下巴瞪著眼前這家伙,似乎在等一個合理的解釋。躲到屋子里的孩子們,都拿書擋著臉,偷偷往這邊看,想知道自己的新師父,要怎么對付那兇起來堪比羅剎的不兒jiejie。其實在盧清曉上任之前,青鴛跟他仔細交代過綾記布坊的規(guī)矩。說是規(guī)矩,也就只有兩條,一是不要進流竹軒,那是綾影的書房。二是不要惹不兒姑娘,大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都得過且過。憑心而論,盧清曉活到現(xiàn)在,正正八經有過對話的女人,一只手估計都數的過來。所以面對不兒這囂張的氣焰和挑釁的神色,他磕磕巴巴的不知如何開口。不兒盯他半晌,見他支支吾吾,左右為難的樣子,突然忍俊不禁地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然后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我聽阿鴛說書院里來了個幫忙的童子軍教頭,還跟這幫頑劣小兒們混的風生水起,以為是個什么樣的狠角色呢!沒想到這么簡單就讓我給唬住啦?哈哈哈哈!”俗話說女子之心就如那狐貍臉,說變就變,今日得見,真是名不虛傳。盧清曉吞了口口水,擦擦虛汗,微微退后一步,然后拱手道:“額,想必閣下便是不兒姑娘。額,清曉見過不兒姑娘。聽青鴛說姑娘因為官道修葺,耽擱了回京的時日,沒想到…”“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