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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性,兩人的關系對外基本是保密的,如今林尋能在這種場合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說明是多么在乎著自己啊。姜承軒低下了頭:“我知道了?!?/br>“一定會讓你見到老板的,但不是現(xiàn)在。你就坐在這里等等好嗎?”“好。”姜承軒點了點頭。林尋這才松開了姜承軒的手,轉頭對周天亦道:“走吧?!?/br>上樓。“李隊,人到了。”李隊見到周天亦時,不禁愣了一下,但也沒說什么。盡管周天亦已經(jīng)做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江川絮衣衫不整,血流頸側,淚痕未干的樣子時,真想沖上去殺了王志鵬。還好有林尋在一旁死死扣著周天亦的肩膀。“周同學,好久不見。”王志鵬抽了抽嘴角,對江川絮說,“你要見的人到了,有話就快說。”江川絮溫柔地沖周天亦笑著,不想哭,可淚水還是不聽話地流了下來:“還記得去年秋天幫助過一個老年癡呆的老爺子吧,當時給你說的話,不小心一語成讖了,但你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我記得,我也不會反悔,但不是現(xiàn)在……”林尋扣著周天亦,能感覺到他身體在微微地顫抖。這時一個便衣警官小跑過來到李隊和林尋身邊,給兩人遞了一個眼色。兩人會意,慢慢退離了房間,李隊先出去,林尋拉著周天亦緊接其后。那個便衣警官則留下來坐鎮(zhèn)。走廊里,一個小警察見到李隊和林尋出來,敬了個禮:“李隊,副隊?!?/br>“快說?!崩铌牻辜钡?。“是,嫌疑人的背景查清楚了。王志鵬幼年喪母,他爸獨自把他養(yǎng)大,半年前王父被查出得了癌癥,晚期,兩個月前去世。王借有高利貸,妻子不堪天天有人上門追債與其離婚,帶著孩子回了娘家。”林尋皺眉道:“明明是個孝子,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不……”小警察繼續(xù)道,“據(jù)了解,他高利貸是在他父親被查出癌癥之前就開始借了,借來的錢被用于了賭博。之后借的錢才用于了他父親的治療。他父親去世后,王就把房子和他爸名下的幾畝地都賣了,還了一部分債,但高利貸這種東西利滾利,還是有很大的缺口要補?!?/br>李隊和林尋著實吃了一驚。李隊問道:“能聯(lián)系上他妻子嗎?”“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她妻子雖說不想跟王再有任何聯(lián)系,但若有需要,愿意配合警方工作。”“做得好,小張!”李隊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表示鼓勵和贊許,“現(xiàn)在就把電話打通,我去跟嫌疑人溝通。”看了看一旁的林尋和周天亦,“拉好人質家屬,一起去房間?!?/br>“是?!绷謱ず托堃黄饝馈?/br>一直沒說話的周天亦對李隊道:“多謝?!?/br>李隊沒說話,只是拍了下周天亦的肩膀。再次回到房間門口,李隊把身上的槍給了旁邊的人,舉起雙手給王志鵬看:“咱能談談嗎?”王志鵬此時情緒不算很激動,冷冷笑了下:“談什么?”李隊試著一腳邁進了一小步:“我能進去嗎?”“有話就在那兒說吧,這個距離正好?!?/br>“行?!崩铌犝驹谠夭辉賱??!叭速|已經(jīng)見到他想見的人了,你沒人想見見嗎?比如你妻子,你孩子?”“我能見到嗎?”王志鵬挑眉反問,“她們從老家過來得好幾個小時。”“我們聯(lián)系上你妻子了,她想和你說幾句話?!崩铌牫髠确降男埞戳斯词郑垥獍岩褤芡ǖ碾娫挿诺搅死铌犑掷?。王志鵬明顯愣了一下,江川絮便感覺到一直架子自己脖子上的刀,壓迫感似乎松了一些。江川絮此時是在強撐著自己,剛才的反抗消耗了不少體力,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站著不動也讓體力流失,脖子上的傷口還在緩緩滲著血,加上精神上的緊張和本身就不太健康的體質,江川絮努力保持著清醒,不讓自己暈過去,自己清醒著王志鵬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顧慮。李隊朝王志鵬舉著手機,王志鵬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盈盈絕對不會想和我說話的……”邊說邊挾持著江川絮往后退。“你別往后退,要不手機聲音該聽不清了?!崩铌爩χ謾C道,“楊女士,麻煩你說句話?!?/br>“……”電話那邊片刻的沉默后,傳來一個女聲,“志鵬……”王志鵬瞪大了眼,連連搖頭。接著電話里又傳出了一個稚嫩的孩子的聲音:“爸爸。”“兒子……”王志鵬發(fā)紅的眼眶流下了眼淚。“志鵬……”聲音又換成了王志鵬前妻的,“沒想到你那么聰明的人會做傻事。你總念叨命運對你不公,你心里苦??擅\對每個人都是不公平的,每個人心里都有脆弱的一面,放大這種脆弱的話,沒人想活??墒谴蠹叶歼€在努力活著,好好活著,為什么你就不行呢?”“……不是的,盈盈,我……”王志鵬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別傷害別人了,也別傷害你自己了?!?/br>“盈盈,如果我愿改過,你能重新接納我嗎?”“……”電話里那邊沉默了。王志鵬忽然發(fā)瘋似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再相信我了……”王志鵬情緒突然激動,拿刀的右手上的力度也沒了分寸,更深入了江川絮的皮膚,江川絮的臉色更加發(fā)白了,疼到又多了行淚水流下,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但能看出,他說的是“疼”。周天亦傷心,憤怒,但又無計可施。林尋也十分擔心江川絮,但身為一個警察,他只能服從命令,用理性壓制著感性,死死攔著周天亦,以免他會不顧一切地沖進去。李隊眼中也閃過一絲慌亂,但瞬間鎮(zhèn)定下來沖王志鵬喊道:“你別激動!”王志鵬此時根本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說什么,只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下去:“你不會再相信我了……不會了……不會了……”“王志鵬!”電話里是盈盈憤怒的聲音,“你多少次給我保證過你不會再去賭了?可結果呢??。磕拇尾皇禽?shù)靡凰??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擔起責任,說話算話!你要是真不想活了,別特么死之前還禍害別人!你就是個懦夫!慫貨!”再次歸于沉默,電話里傳來的只有女人激動后略急促的呼吸聲。江川絮能感覺到,王志鵬在顫抖,淡淡一笑,緩緩開口,聲音極弱:“收手吧……”王志鵬看了看江川絮,淚流滿面,卻笑了,但笑里是看不到盡頭的空洞與絕望,嘴放到江川絮耳邊,很小聲說道:“其實我……對不起……”前言不搭后語的話,江川絮沒明白,但下一秒就感覺到脖子里的刀子被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