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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淵挑起眉,朝這片埋葬了歷代深淵之王,也誕生了他的地方走了幾步。每一寸都充斥著濃厚的深淵之力,幾乎凝滯,凝滯到他能調(diào)動的力量也開始變得不暢通,無法臂如指使地使用這股力量,心中也似乎有一處空當(dāng),仿佛缺了點什么。他突然想到,那么帶他們來這里的意義就真的是這樣嗎?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呢……“的確,他們?yōu)榱松顪Y王室的絕對統(tǒng)治權(quán),而我則是為了回到故鄉(xiāng)?!鄙椎潞敛华q豫地拋出自己的目的,他并不擅長談判,但他有拋出所有籌碼的決心。唐淵回過神來,將疑惑埋在心中,面色如常地看著瑟雷德,不動聲色地問道:“我以為你們在深淵居住了這么多年,你們早就把深淵當(dāng)成自己的故鄉(xiāng)了?!?/br>“不可能,深淵惡魔和魔獸,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種族,深淵不會客客氣氣地接待外來者,而我們這些獸類也絕不會拋棄自己的故鄉(xiāng)?!鄙椎赂纱嗬涞胤穸ǖ?,不留一絲情面和回轉(zhuǎn)的余地。“而且,我們本就不是魔獸,是被深淵所迫,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變成魔獸,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信念每日都會回想在我們的耳際——”“我們是獸人,我們的故鄉(xiāng)在人界?!?/br>“不僅僅是這樣吧?!碧茰Y在瑟雷德說完這一切之后,眼中卻并沒有什么其他的色彩,反而更深一步,尖銳地撕穿一切粉飾太平的外衣,他不由發(fā)出一聲嗤笑,那雙可勾魂奪魄的眼睛卻像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刺向瑟雷德的心中。他輕笑著,感嘆了一句:“怎么可能那么簡單呢?”尾音上翹,卻不是曖昧,而是譏嘲。他從來不相信什么信念,如果沒有絕對的利益,為什么要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呢?瑟雷德垂下頭,沉默了一會,陰影處,他的嘴角忽的挑起一個充滿戾氣的笑,帶著種說不出的厭世意味,他一字一頓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為什么要離開這里呢?”他猛地抬起頭,渾身的戾氣轟然爆發(fā),冷冷地看著唐淵,仿佛一頭脫枷的野獸:“在這里,我們遲早會退化成一頭真正的野獸,我身為獸人王室怎么會忍受這種惡心的情況。”“深淵的排斥已經(jīng)讓越來越多的獸人淪為真正的,沒有一絲神智的魔獸,只有我們王室才能勉力支撐。”“然而情況卻在上次你引發(fā)深淵劇變時,變得越來越糟,身為獸人王室最純正的血脈的上任獸人王居然也會為了不徹底淪為野獸,變成幼生的獸型來減少深淵對他的排斥。”“情況已經(jīng)刻不容緩,我們必須回到人界?!?/br>唐淵聽完之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聯(lián)系之前看到的情景,將發(fā)生的一切大致推出了個七七八八。“從獸人王出世之后,你們就開始將計就計,造成了一幅你上位的景象,騙過所有獸人,然后你又在這座城中制造了魔獸攻城的假象,引我前來,達成你們的目的。”“那么,你并不是奧斯?fàn)柾∑娉浅侵鞯膬鹤?,阿芙貝爾也?yīng)該不是那位城主的血脈吧……”唐淵提出了其中的第一個疑點。“是的,但我可以對實力在我之下的人下暗示?!鄙椎虏⒉患芍M地大方滿足了唐淵的好奇心。“那么,第二個問題,你們的計劃知道的只有你和獸人王,瞞得那么緊實,你應(yīng)該是想騙過什么吧。”“我一開始以為你們瞞的是我,但我仔細一想,這個推理卻完全站不住跟腳,瞞住我對你們完全沒有任何意義?!?/br>“而你今天的做法也徹底證明了你瞞的不是我,那么剩下的好像就只有你們的獸人內(nèi)部了?!?/br>“那么,他是誰呢?”唐淵越說道后來就越說越快,神色也愈發(fā)興奮了起來,仿佛吃了什么大補藥。唐淵陛下再次變身唐淵·福爾摩斯,開啟了他“傳奇”的推理之路。希拉望著唐淵陛下興趣盎然的臉,最終只是在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對于唐淵陛下時不時的“驚人”舉動已經(jīng)習(xí)慣,并了然于心,作為他的伴侶,他只有默默表示支持。然而唐淵陛下是那種放開自已的伴侶自己一個樂的惡魔嗎?他直接拖住希拉的手,仰起頭,兩只眼睛變得亮晶晶,雙頰也因為過度興奮而泛上了誘人的紅暈,像是急于得到主人夸獎的寵物一樣炫耀道:“我推理的有道理嗎?”然而希拉早已不復(fù)當(dāng)日的吳下阿蒙,一味地順毛摸,現(xiàn)在的他,看到唐淵陛下這幅模樣最想做的是潑他一盆冷水,然后摸摸唐淵陛下討喜的小模樣,弄得炸毛之后再順回來。所以希拉聽到唐淵陛下求夸獎的話的時候并沒有順?biāo)囊猓遣粍勇暽卣f道:“但你還是沒有推理出他們瞞得是誰。”言下之意就是還是一場不合格的推理,沒有表揚。然而唐淵陛下的表現(xiàn)只能再次證明他們的思維從不在一個世界……只見唐淵陛下神色深沉地看著瑟雷德,沒有察覺到一點不妥的大搖大擺地指揮道:“快點告訴我你們瞞得是誰,來為我的推理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對此,瑟雷德只能表示:“……”他不由有點擔(dān)心起來,他們把回到人界地希望寄托到這個家伙身上,真的靠譜嗎?然而因為有求于唐淵陛下,瑟雷德還是可恥地屈服了,說出了最終答案。“我們瞞得是勒斯?!?/br>“相信你并不會忘記勒斯對上任深淵之王克拉斯·阿拜斯·肯的情感,在克拉斯死后,他就變成了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br>“或許是因為之前愛的太深,以至于現(xiàn)在他對克拉斯恨之入骨?!?/br>“甚至已經(jīng)到了想要復(fù)活克拉斯,然后親自了斷一切的地步?!?/br>“本來這一切也沒什么關(guān)系,然而……”“在一次我的失誤中,不小心讓他看到了深淵王室和獸人王室的交易的記錄,以至于他知道了你的存在?!?/br>“巧合總是如此得令人意想不到,他因為某種途徑得到了散落的竊神者筆記,并且從中研究出了讓克拉斯復(fù)活的方法,而那個方法需要的就是克拉斯直系后裔的獻祭?!?/br>“眾所周知,克拉斯存在于世的直系后裔只有兩個,一個是被你打上深淵的叛逃者的標(biāo)記,宛如喪家之犬的巴薩爾,另一個就是你,然而十分可惜的是,巴薩爾在勒斯下手之前,奇怪地消失了?!?/br>瑟雷德頓了一下,徑直說道:“所以,剩下的,能符合他的要求的就只有你了。”“那么你和他現(xiàn)在所站的是對立面嗎?”出乎意料之外的,唐淵關(guān)注的重點卻并不在暗中涌動的陰謀之上,反而問了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瑟雷德為這個說法怔愣了一會兒,他發(fā)現(xiàn)這就是他內(nèi)心中一直在逃避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