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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不重要,不管你說什么,我一直都會聽?!?/br>是,他是一直都會聽。但他不要他被動的聽,而是像今天,主動地聯(lián)系他、關(guān)心他、聆聽他的所有喜怒哀樂。程朗不知自己為什么會偏執(zhí)于主動聽與被動聽,不,他其實明白主動聽與被動聽的差別,主動聽,是他愛他,是把他放進了心里。而被動聽,只不過是出于友情或者他的紳士風(fēng)度。陸安森甚少主動問些什么、說些什么、做些什么。程朗覺得自己栽了,他把主動游戲玩的這么好,可竟然輸了。“陸安森,我今天真的挺高興的?!彼Z氣沒有一點高興,冷漠地陳述:“一是,馬成功公司破產(chǎn)了、本人違法犯罪被逮捕了;二是結(jié)交了洛成浩,也算多了個朋友。三是你主動來接我了,你關(guān)心我、擔(dān)心我,讓我最高興。”陸安森安靜地聽著,眼眸沉沉,沒有回話。程朗忽地嗤笑:“你總喜歡沉默,真是合格的聆聽者。”陸安森有些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冷了聲音:“我說話不中聽,你不會喜歡的?!?/br>雨越下越大,冷雨鉆入脖頸,生出一陣陣的冷意。暗夜里,程朗縮了縮肩膀,薄唇凍得有點青。但是,他沒有喊冷,擦去臉色的雨水,像是妥協(xié)了,低聲嘆道:“你說話的確不中聽,不過,反正我也習(xí)慣了,所以,你暢所欲言吧?!?/br>陸安森握了握拳頭,猶豫再三,開了口:“你今天的確很高興,想要分享快樂。但你真的必須分享嗎?不,你只是太寂寞、太孤獨。”程朗不在意地笑笑:“藝術(shù)家是孤獨的?!?/br>陸安森點頭,繼續(xù)說:“確實。叔本華也說過,要么孤獨、要么庸俗?!?/br>“你毒舌本事又上漲了?!?/br>“不,我只是……不想你騙我……”他知道程朗太寂寞、太孤獨了,沒有朋友、沒有兄弟姐妹,有太多事情,他無法訴說。所以,遇到年紀(jì)相近且喜好相同的他,才各種接近、親昵。即使他各種冷漠、排斥,他還是像生命追逐溫暖那般靠近他。陸安森伸手擦去他滿臉的雨水,沉聲道:“程朗,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可以在我面前展露你的真實。我無條件地包容你,懂嗎?”程朗目光不屑,冷嗤:“對我這么好,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末了,有些心思被拆穿的窘迫,低聲哼道:“我可沒什么給你?!?/br>“我并無所求。”“何必呢。我也不傻,你想得到我的身體、我的心、我的靈魂。”陸安森搖頭,否決的十分認(rèn)真:“不,程朗,自始至終,我都將所有主動權(quán)給了你。”是,他是將主動權(quán)給了他。可這場他自詡占據(jù)所有主動權(quán)的愛情游戲,到最后竟然是……這種自己把自己掰彎的感覺真特么cao蛋!程朗恨恨地罵自己,心情差的想罵人。他也確實罵了,對著陸安森低喝:“我就是討厭你這種面癱臉,看你故作高深的樣子,就各種不爽。我就是想征服你,陸安森,我不愛你,真的就是想征服你?!?/br>陸安森像是安撫暴脾氣的小孩子,低聲回:“我知道。”知道個鬼!程朗憋紅了一張臉,罵道:“陸安森,你老謀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獵手,冷眼看著我作繭自縛……”第37章兩人的愛情神進展明明是他不懷好意靠近他,各種虛情假意想要獵取他的真心。可到了現(xiàn)在,他這么一說,倒全是他的不是了?陸安森無奈一笑,低聲道歉:“是,是我老謀深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br>一種哄孩子的口吻。仿佛一切是他在無理取鬧。程朗氣得不行,直接撲過去,啃咬他脖頸間的rou、舔他的喉結(jié)。陸安森想扯開他,但對方像家里熱情的莎莎,實在熱情難當(dāng)。他被撲倒在草地上,鼻間是芳草的清新氣息以及他溫?zé)岬暮粑?/br>有點心醉神迷。絲絲欲念在身體里累積。陸安森后背貼著草地,身子鉆進些冷冽寒氣,但胸膛上程朗壓著他,身體相觸,著了火一般燃燒了四肢。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極致感受,苦不堪言、又妙不可言。但,這草地實在是個開展大戰(zhàn)的好地方。陸安森伸手想把人拽下來,一句話撲面砸來,將他砸懵了。程朗說:“陸安森,你給小爺做地下情郎吧?!?/br>有些戲謔的口吻,又像是用了真心。陸安森愣了好久,才回了神。這一回神,才注意到程朗已經(jīng)從他身上起來了,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他又想起了程朗的那句話,腦子有些混沌不清,一顆心七上八下亂撲騰。春雨不知何時變小了,天地間霧蒙蒙一片,一切看不真切。但程朗的目光似乎擁有了穿透力,刺入他心底。陸安森沒有回應(yīng)程朗之前的話,低聲說了句:“不早了,回去吧?!?/br>程朗自不會輕易放過他,笑著逼問:“陸哥,沉默就是默認(rèn)哦?!?/br>陸安森沒出聲,走過去,握起了他的手,牽著他往回走。這樣算是默認(rèn)了吧?這樣也好,一切曖昧,默契的剛剛好。程朗想著,手指抓了抓男人的掌心,唇角漾著一抹得償所愿的笑。陸安森把他送回家,再三囑咐他回去洗個熱水澡、最好喝點熱湯。程朗點頭表示知曉,事實上,偷偷摸摸回了房,高興地在臥室里回味了三四遍。他真是厲害,只一個夜晚,就坐實了自己與男人的戀愛關(guān)系。瞧,多么棒的愛情神進展。于是,細(xì)細(xì)品味了戀愛的甜蜜后,才想起去洗澡。可他已經(jīng)洗晚了。第二天,頭重腳輕、腦袋很沉,咽部干癢疼痛,鼻子很塞,不停打噴嚏。他悲催地感冒了,還發(fā)燒了……程朗難受地在床上翻烙餅,小臉蒙在被子里,憋得通紅,甚至額頭都冒出了細(xì)汗。“砰砰——”敲門聲響起。“誰?媽,是你嗎?”程朗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努力支起身子坐起來。他腦袋還在蒙圈,眼睛用了好大力氣才睜開。臥室外自然是程媽,一邊敲門,一邊道:“你這孩子,今天怎么還賴床了?你看看,太陽都多高了。你快起來,安森都過來了?!?/br>陸安森?程朗終于來了點精神,搖搖晃晃下了床,連鞋子也沒穿。他赤腳去開門,看到陸安森時,二話不說伸手把人拉進來,隨后,“砰”的一聲就關(guān)上了門。程嵐:“……”驚訝了兩秒鐘,敲門問:“程朗,你這孩子怎么了?這大白天關(guān)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