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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偷跑!老實呆著!現(xiàn)在10點,一個小時后喊你下樓?!遍T外寶釵的聲音又兇又尖銳。聽得何美麗寒毛乍起。 經(jīng)由寶釵一恫嚇,何美麗再沒心情撥打備胎們的電話了。她用被子蓋住全身,覺得仍舊不安全,又往上拉,索性連頭都蓋上。 嘀嗒,嘀嗒。 室內(nèi)雖然沒有鐘表,何美麗心中,乃至腦中,卻無時無刻不在響著時鐘的聲音。 望望窗外,沿街招牌的霓虹燈沖淡了窗戶底部的黑暗,窗戶上部,夜色卻更深、更沉了。 何美麗轉(zhuǎn)而開始想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避孕。 正思考萬一對方太自我,她要不要提早把毓婷買好,電話鈴聲響了。陡然響起的鈴聲嚇得她一激靈。愣了幾秒才想起去接。 來電顯示是楊薛蟬。 “你找我?”楊薛蟬問。聽上去像刻意壓低聲音。 “我遇到麻煩了。有人逼我,要我,要我——”何美麗終究有些說不出口,但是聲音已經(jīng)發(fā)顫。 “你哭了?別怕。我在。要你干什么?” “要我跟別的男人睡覺。” “……” 對方沉默,何美麗瞬間后悔。明明知道他不可靠,干嗎還心存僥幸!除了讓自己出丑,還能得到什么! “你愿意我過去把你帶走嗎?”意外地,楊薛蟬說話了。聲音非常冷靜。 “愿意!我愿意!” “把地址告訴我?!?/br> 何美麗哆哆嗦嗦把艷玲住家旅館的地址發(fā)給楊雪蟬。 “我大約30分鐘之后到?!?/br> 何美麗快速看一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10點40分,30分鐘,她等不了。 “來不及。她說11點那個男人就會來?!?/br> “你能偷偷溜出來嗎?” “不能。她守在我門外……”何美麗對著電話壓抑地抽泣,說話幾乎只用氣流,深怕單薄的門墻擋不住她的秘密。 電話里楊雪蟬身邊似乎有別的女人,用很急促的聲音說了什么。何美麗努力去聽,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聽不懂,再要凝神,卻聽見砰一聲重響。 “你怎么了?”何美麗下意識去問。她忽然想到,會不會楊雪蟬也身陷囫圇? “我沒事。你聽我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發(fā),開車去你的地方。你住幾樓?臨街嗎?” “三樓。臨街的?!?/br> “能從窗戶逃出來嗎?窗外一般有空調(diào),臨街商鋪上也會有招牌。把床單撕兩半緩沖一下……如果你能跳窗逃出來,沿零陵路往楓林路走,走進任何一家超市,站在有攝像頭照到的地方等我接你;如果你不能跳窗逃出來,事情又沒有轉(zhuǎn)機,時間一到,我去報警。好嗎?” 何美麗一邊聽楊雪蟬說,一邊想象情形。路人尚且盡力,作為當事人的她忽然生出一種勇氣。 “好?!焙蚊利惛纱嗬浠卮?。 “從現(xiàn)在開始,保持電話在線。行動吧?!?/br> 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10點45分。她找出自己的坤包,將手機塞包里,將包背身上,拿出指甲剪刀剪裂被單,不敢大動作撕開,就一點點緩緩撕,用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才撕到頭。 將撕裂的床單打上結(jié),穿上運動鞋。她開始跳窗。 跳到窗外并不需要任何輔助,二三層之間有伸出半米的檐,難的是從二樓跳到地面。 站在二樓的檐上,何美麗反手關(guān)上了窗。大概偵探片看多了,她突發(fā)奇想覺得此招可以迷惑對方幾分鐘。 何美麗判斷了一下去往楓林路的朝向,貓腰弓背,盡量縮小目標,一直走到檐結(jié)束的地方?;仡^望望,也不過七八米,卻驚心動魄,好似萬里長征。 第一個困難出現(xiàn)了,相鄰的那幢結(jié)構(gòu)不一樣,無檐可走。何美麗向下看,目測好高。她有些膽怯,想看看現(xiàn)在幾點,又覺得緊要關(guān)頭,還是做有用功為重。 唯一的退路是退回去,只是,此時的何美麗絕不想辜負楊雪蟬。 抱在懷里的床單開始發(fā)揮作用。何美麗把它穿在空調(diào)固定架上,兩手抓牢,還急中生智,在手腕上繞了兩圈。 她已經(jīng)想好,一旦落下去,一定要快速跳下去。不然從天而降的形象太招眼了。 “三,二,一?!彼瑪?shù)數(shù)字,時間一到,眼睛一閉,手上感到一緊就馬上撒手,人瞬間跌落地上。 整個過程,不過五六秒鐘。 等何美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水果店的四五歲的小女孩一臉好奇地在看她。一邊看,一邊喊“mama,mama。”路上還好,坐著、走著的人多低頭在關(guān)注自己的手機。瞄一眼水果店墻上的鐘表,不早不晚,正好11點。 何美麗豎一根手指在唇邊:“jiejie在玩躲貓貓的游戲,不要告訴別人你見過我。” 小女孩馬上點頭,捂嘴。 何美麗不敢左顧右看,真怕這中間有寶釵約來的那個人! 第165章 虎口與狼xue 晚上11點整。 季峰推推身邊的紋身男,哈哈笑著說:“黑澀會大哥,該你出場了??瓤龋媸潜阋四懔??!?/br> 紋身男無所謂地瞥一眼季峰:“有本事別到我們這一關(guān)。” 蜷曲在椅子里的寶釵正在打保衛(wèi)蘿卜,激烈防守在最后幾關(guān),蘿卜被咬得只剩一兩口。 “還玩!時間到了!”季峰催寶釵。 寶釵怏怏關(guān)了游戲。起身出地下室。 紋身男另穿一件衣服,躲過大堂攝像頭,朝旅館門外走。寶釵朝三樓走。胖嬸又趴在前臺打瞌睡,胖臉枕在rou胳膊上,紅潤的唇微張,口水流到胳膊上,反光看上去,像條銀線。 寶釵走近何美麗的房間,門縫仍舊一片黑暗。她心中冷笑,肯定嚇傻了吧,這么晚了燈依舊沒開。 扣門。 寂靜無聲。一樓安排了除胖嬸之外盯梢的人,寶釵不擔心她偷跑。 再扣門。 仍舊無聲。寶釵開始擔心起來,不為別的,只怕她太貞烈,走投無路,一死了之。 她開始撞擊門,撞了兩下想起自己帶著備用鑰匙。胖嬸的旅館還是用鑰匙開門,取電不用門卡。寶釵從墻上摸到開燈開關(guān),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房間深處,床上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