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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這么做?” 倚綠放下手里的絹子,聲音頹然:“御馬監(jiān)是十二監(jiān)里僅次于司禮監(jiān)的,她為了籠絡(luò)人,這些日子已經(jīng)把身邊的好幾個宮女跟那些有些權(quán)勢的太監(jiān)配成了對兒…” 四寶皺眉道:“好歹你們也是跟她共患難過的,當(dāng)初賢妃被賜死,她特特把你們討了過去,怎么會…” 倚綠聲音發(fā)苦:“后宮之中哪有什么患難情誼,她出身不高,又一心想往上走,除了攏住皇上之外,就只有籠絡(luò)下面人了…”她咬了咬下唇就要跪下:“我上回?zé)o意中聽她說過,她已經(jīng)給我找好了人選,我不能再步阿桂的后塵,我不想死??!寶公公,求求你可憐可憐我,收我當(dāng)對食吧!” 四寶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哭笑不得地道:“雖然你跟了我王昭儀就不能把你送人了,可是你給我當(dāng)對食又有什么區(qū)別,還不是一樣的跟了太監(jiān)?” 倚綠抬頭看著她,臉不自覺紅了紅:“你,你不一樣的?!彼x四寶也不是突發(fā)奇想,四寶長的好心腸好,在司禮監(jiān)混的也體面,倘真跟了她,以后也總算有個倚靠。 四寶自己一堆爛事兒沒處理完呢,這時候要是答應(yīng)倚綠無疑是害了她,要是督主那邊知道了,估計肯定心里不痛快,不過倚綠這么一說倒是給她提供了點靈感… 她甩了甩頭,把紛亂的思緒搖走,嘆了口氣道:“你我相識一場,我不能害了你,我現(xiàn)在也是提腳在刀尖上走路,更不敢動娶對食的心思,要不我?guī)湍阏覀€可靠的牽紅線?” 倚綠面露絕望,四寶心下不忍,低聲道:“你以后要有什么難處了,就來找我?guī)兔?,倘王昭儀非要把你送給誰,我就找那人商議商議,能撐一時是一時吧。你也別太灰心了,內(nèi)宦也不個個都是狠毒之人,沒準(zhǔn)還能遇見好人呢?!?/br> 倚綠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求四寶也不過心存一線希望,聞言默默地低下頭:“我知道你是好人,多謝你費心,我不該把你扯進來的?!?/br> 她抹干了臉上的眼淚,起身送四寶出門,回屋之前往枕琴住的主院看了眼,半是絕望半是憤恨,心里陡然生出一個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念頭來。 四寶的心情低落,兩手揣著袖子往外走,沒想到剛走出西邊院兒,就又被人叫住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宮女從廊柱一頭繞過來,恭敬地欠身行禮:“寶監(jiān)官。” 四寶回憶了會兒,才記得她是陳昭儀身邊的一等宮女,陳昭儀和枕琴都不算主位,因此兩人合住了一個大院,她警惕之心頓起,點頭還了一禮才道:“jiejie有何事?” 這位一等宮女頗有眼色,知道她事情不少,也沒再賣關(guān)子,進屋沏了壺好茶,直言道:“上回我們昭儀不留神跟監(jiān)官生了些誤會,昭儀事情忙,如今不在石蘭軒,我以茶代酒敬寶監(jiān)官一杯,算是給您賠禮了,只求您忘了前些日子的不愉快?!?/br> 她倒是個爽快人,二話不說就把茶水一口喝盡了,然后就要跪下賠禮。 雖然陳昭儀腦回路奇葩,但身邊人還是有伶俐的,四寶才被自家主子挑唆過不久就新升了監(jiān)官,可見是得上面器重,當(dāng)主子的無緣無故豎敵,底下人就得跑斷腿幫著道歉描補,哎,這也是命。 四寶對她第一印象還不差,不過這茶當(dāng)然沒敢亂喝,只端起來意思意思就扶起她:“jiejie這是何必,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犯不著如此?!?/br> 這宮女苦笑了聲,繼續(xù)道:“我們昭儀雖然性子沖了些,人卻是不壞的,又是才進宮不久,還請寶監(jiān)官見諒?!?/br> 陳昭儀的事兒四寶壓根沒放在心上,她厭惡宦官就等于得罪了宮里一大股勢力,前些日子圣上正在新鮮頭兒上還好,這些日子新鮮勁兒一過,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她又是個矯情性子,最近才被召寢了兩回,已經(jīng)被皇上責(zé)罵了四次,好日子眼看著快到頭了。 四寶只笑而不語,起身道:“這個好說,我還有點事兒,這就先回去了?!?/br> 宮女無奈想留,四寶已經(jīng)起身走人了,一出院就撞上了紅著眼眶的陳昭儀,她手里還抱了把古琴,她原本是想彈琴在皇上顯顯才情,不知彈錯了哪里,又觸怒了龍顏,這回直接被貶為了選侍,就是好些宮女得了幸也比這個位份高,她原本住在石蘭軒的東邊,現(xiàn)在就要往西邊挪了,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 四寶不想觸這份霉頭,忙側(cè)身避開了,陳選侍似乎對她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她正在氣頭上,咬著銀牙便道:“混賬東西,你怎么走路的?!” 兩人一個大升一個大降,四寶現(xiàn)在才不怕她,嬉皮笑臉地道:“回您的話,自然是用腳走路啊,不然還能怎么走?” 陳選侍見她小人得志,氣的差點把手里的琴都捏斷了,四寶就是小人得志她又能怎樣?她也懶怠跟她說話,敷衍地行了個禮就走人了。 陳選侍進屋之后徹底發(fā)了通火,狠狠地把茶壺茶盞一起掃落到地上,流著淚嫌惡地用腳踢開,指著身邊宮女便罵道:“誰讓你擅自把那閹人帶進自己屋的,你要臉不要?!拿走拿走,把那閹奴用過的東西通通拿走,還有這桌椅板凳茶壺茶碗都給我拿去燒了!一日沒處理干凈,你就一日不準(zhǔn)回我身邊伺候!” 雖然她在氣頭上,但已經(jīng)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宮女一個沒忍住便出聲勸道:“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是圣上寵信內(nèi)宦,宮里大半的事兒都握在宦官手里,大丈夫還講究個能屈能伸,咱們暫時先忍讓幾步又何妨?以后您總有翻身的機會?!?/br> 這話是實打?qū)嵉暮迷?,偏陳選侍正在氣頭上,壓根聽不進去,尖尖手指重重戳在她面頰上,面上滿是憤恨:“你究竟是誰的奴婢?!這么舔臉向著宦官,趕明兒我把你送給他們做對食你就高興了?!” 四寶出院子的時候隱約還能聽到她的怒斥,忍不住聳肩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陳選侍這么病態(tài)地討厭內(nèi)宦,是不是受過什么心理創(chuàng)傷? 雖然陳選侍倒霉讓她心情好了點,但是才走了會兒心情又一下子低落下來,德善園才死過人,水井肯定是沒法修了,她在外面吭哧吭哧磨蹭了會兒才進了司禮監(jiān),一邊在心里祈禱著督主不在,沒想到天不從人愿,她一回去就見督主伏案看著折子,見到她便問道:“事情都辦完了?” 四寶想到阿桂的慘死,心頭微微一嘆,繃直了身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沒辦成,有人在德善園投了井,那邊正在處理這事兒呢?!?/br> 在宮里扛不住尋短見的事兒也不算少見,陸縝唔了聲便沒再多問,抬眼看見她一臉局促,比兩人初相識的時候還顯得不安,他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挑眉問道:“你怎么了?” 微涼的指尖堪堪觸及四寶的手背,她就慌得胳膊一顫,想要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卻被他不輕不重地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