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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完成生命樹的涅槃?!?/br>“另外?!卑讜哉f完,補充道,“我想知道‘違契者’是怎么回事?”白曉轉頭看向陸榮,陸榮那一向從容帶笑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震驚,顯然剛才白曉說的一切都在砸他的三觀。但白曉沒有給他緩神的時間,“還有,殿下的病情,跟違契有關嗎?”陸榮回過神,看了臧戰(zhàn)一眼。違契者和生命樹,陸榮一直都知道,因為他是臧鋒的主治醫(yī)師,但這件事卻是王室的秘密。“無妨?!标皯?zhàn)抬了下手,他的神情疲憊,反應還有些遲緩——顯然剛才白曉說的生命樹和守護獸的事,對他來說也并不是毫無影響。陸榮點頭,承認了:“是,殿下的魔核出生后就無法蓄積魔力,也無法使用魔力,自成年就開始衰敗,到現(xiàn)在也無法治療。而國王陛下的情況,比殿下還要嚴重。至于違契……”陸榮看向臧鋒,現(xiàn)在他跟臧戰(zhàn)都需要消化生命樹的事,而且這件事由臧鋒來說也更合適。臧鋒明白了陸榮的意思,然后跟白曉細說了國王違契,強行挽留樹像生機,制造生命樹還活著的假象的事。聽完一切,白曉怔然。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國王嬌小的身軀、活潑如少女的個性。這樣的人,竟然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那么大的苦難嗎?白曉抿了抿唇,問道:“那現(xiàn)在既然我已經(jīng)是新的生命樹,那么國王陛下可以解除契約了吧?!?/br>臧戰(zhàn)苦笑:“即使解除了,違契者的懲罰也不會停下,反而會因為契約的解除,作最后決判的懲罰。唯一的期望,只有當你得到全部力量,塑造出新的生命樹后,給予她原諒?!?/br>臧戰(zhàn)認真看著白曉,眼神懇切:“你會原諒她嗎?”“當然。”白曉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并沒有做錯,她是一位仁慈、偉大的國王?!?/br>臧戰(zhàn)笑了,笑容溫柔:“是的。她是?!?/br>白曉看著臧戰(zhàn)的笑,心里卻有些發(fā)苦。他轉開視線,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陸榮:“現(xiàn)在殿下的魔核情況如何了?我……生命樹已經(jīng)給了他守護獸,這表示是已經(jīng)寬恕他的違契血脈了吧。”陸榮搖頭:“并沒有好轉?!?/br>白曉怔然:“怎么會這樣。”“你們并沒有結契。你沒有結契的力量,同樣,也沒有抹去違契懲罰的力量?!?/br>臧戰(zhàn)說道,“不過小鋒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再惡化了?!?/br>白曉抿緊了唇,然后忽然眼睛一亮,從領口扯出那個小小的空間鈕:“我這里有……”“你的芽,我知道?!标皯?zhàn)打斷了白曉的話,卻是輕輕搖頭,“那些芽對你的治療效果,是因為魔力的回歸。但那是生命樹的力量,而且是已經(jīng)有主的新樹的力量,如果用到小鋒或者珊娜的身上,可能會適得其反?!?/br>白曉的手頓住,然后又慢慢放下。“我會努力找到其他力量的。”白曉抬頭,眼神堅定,“我一定會找到的?!?/br>第58章兄弟相殘白曉這晚睡得并不安穩(wěn),他做了一個冗長且不愉快的夢。夢里來來回回是那片灰暗的天地,他覺得自己仿佛變回了那個死去的男嬰,脫離了母親溫暖柔軟的zigong,冷冰冰地躺在泥濘的地上,臍帶里不斷涌入寒氣,從肚腹一直冷到四肢百骸。半夜的時候,白曉醒了,走出帳篷外,出了三個守夜的親衛(wèi),臧鋒也站在花壇邊。清冷的月光從中庭上的破洞落下來,周圍的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冷光的膠片。“殿下?!?/br>白曉有些詫異,走過去壓低了聲音跟臧鋒說話,“睡不著?”“嗯?!标颁h應了聲,但頓了一秒,他又補充道,“頭疼?!?/br>這是以前臧鋒都不會特意解釋的,不僅是以前有不能說出口的秘密,還因為他的個性本就如此。所以白曉很驚訝,心里有些高興,但很快又被擔憂取代。白曉問:“魔核的原因?”“嗯?!标颁h的眉頭微微蹙起,說道,“二十歲起,我的魔核開始衰敗,不能使用魔力、不能融甲,就連平常的運動,一旦超過一定限度,也會引起魔核的反噬——就像人類的神經(jīng)痛一樣?!?/br>白曉記起白天臧鋒的異樣,以及陸榮的話。白曉也擰起了眉,同時還記起了自己的芽無法治療臧鋒的病的事實。臧鋒這次看懂了白曉的表情。他說:“最開始帶你來凱斯特,是因為你的香氣——這個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但還有一點沒告訴你的是,之后例行檢查,我的病情好轉了一些?!?/br>白曉的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臧鋒。臧鋒繼續(xù)說:“后來也聞到了香氣,但是卻并沒有那個效果。”白曉挑高的眉毛耷拉下來,圓溜溜的杏眼也癟了一半。臧鋒的嘴角陷下一個小小的弧度,說:“現(xiàn)在想來,這可能跟你的覺醒有關,也可能跟你到了凱斯特來有關。但有一點能確認,那就是你能治好我?!?/br>白曉抬起頭,看著臧鋒。臧鋒說:“我是你選中的結契者,我的生命與你共享。白曉,你就是我的解藥。”“咚?!?/br>“咚咚?!?/br>這時,安靜的中庭里傳來幾聲輕輕的聲響,戳破了白曉心里還沒飄起來的粉紅泡泡。之前一直藏匿著沒見蹤影的小精靈們都冒出了頭,在中庭里密密麻麻地像是開了一地的半透明小花,在月光中晃啊晃。唯獨那個大樹樁上,只有寥寥幾只守護精靈站在那里,它們的兩只手自下而上地揮舞著。非常賣力。而隨著它們的揮舞,巨大的樹樁中間,一顆小小的、嫩嫩的綠芽從截面中擠了出來,然后沐浴著月光,很快抽條長高,長成了一根大概一臂長的纖細枝條。白曉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后他眼睜睜看著那枝條眨眼間粗壯、拔高,短短幾秒,遮蔽了月光和穹頂,替代了原本枯朽的樹樁,填滿了中庭里的那個巨大花壇。“嘩啦啦……”風吹樹動,葉片搖擺發(fā)出海濤般的輕響。守護精靈們雀躍著奔向大樹,一頭扎進茂密的樹冠里不見了蹤影。“這是怎么回事?”白曉吶吶地開口,仰頭看著面前的大樹。雖然它遮蔽了月光,但它本身卻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光亮很像守護精靈們的那種微光。“新的樹像?!标颁h說完,又不確定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比以往的任何一棵都要小。”而且以往都是涅槃之后才有樹像——好吧,白曉在虛空經(jīng)歷的一切已經(jīng)推翻了王室歷代對生命樹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