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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君侯奮斗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路程,在宮外耽擱了近一年半,回來后整個人便憔悴的不行,很快就去了?!?/br>
溫樂心中升起個不大可能的猜測,愣愣的盯著溫潤的臉:“……你這是什么意思?”

溫潤朝他一笑,神情蒼涼又自嘲:“什么意思?當初麗貴妃去禮佛時,隨行的隊伍便都是太子的心腹……父親在那之前便投于太子麾下,從那往后便大受太子重用……你說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還能是怎么回事?

溫樂莫名覺得溫潤這個笑容使他心尖慢慢疼了起來,這能是怎么回事呢?

太子和貴妃間越過底線,倫德綱常足以壓垮人,更勿論太子對此未必抱著真情,只怕貴妃和他偷情,也只是寂寞使然,這個孩子的誕生恐怕讓兩個人都是驚慌無措的。太子膝下無后,怎么可能不渴盼子孫,但這孩子的母親卻成了兩人的催命符,一時沖動打算生下他,之后漫長的時間中,兩人只怕都在后悔。

最無辜的孩子反倒生下來便不受期待,使一點恩惠便丟到了下臣家中幾十年不聞不問,偏偏又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對溫樂來說都有些沖擊的背景,對純粹古代人思維的溫潤來說,恐怕是更大的恥辱。

溫樂輕輕道:“母親知道嗎?”

溫潤搖頭:“她不知道,父親他……也并不敢和我多么親密,因此只怕是旁敲側(cè)擊的恐嚇過她的?!?/br>
是了,溫三老爺對溫潤的那些倚重,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是天大的寵愛,甚至壓過了嫡子的風(fēng)頭在三房威名赫赫??稍跍貪櫩磥?,恐怕便像個笑話,他從小到大,從未接觸過真真正正的親情。

恐怕一開始的時候他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吧,后來是三老爺和他說的嗎?還是太子的手下?滿以為自己敬重的父親這樣寵愛自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重視,結(jié)果原來是出于身份原因不得不盡到的責(zé)任,這事實比耳光恐怕更讓人發(fā)疼。

溫樂嘆息一聲,再不多問,頭一次主動的鉆進溫潤懷里,把耳朵貼到溫潤的胸口上。

“我也沒見你有什么皇家威儀啊,長得像流氓似的,做事情也像個流氓,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我親哥,難不成小時候就看上我了?”

溫潤被他一打趣,連悲傷都提不起勁,他捅了捅溫樂的后腰,眼看他被癢的差點跳起來,才說:“你可別太自滿,你當初陰沉沉那個冷僻的模樣,我才不喜歡你,是后來到了賦春……總之,你和我以前以為的不大一樣,真的挺不大一樣的?!?/br>
溫樂心虛了一下:“那是你沒有了解我,我什么時候不是這個樣啊?”

溫潤笑了笑,不再說話,緩緩拍著溫樂的后背陷入沉思。

諫郡王今日找他,是想游說他留在大都……溫潤大抵能猜到他的意圖,新帝登基后,雖然后宮空蕩,但也是時常有后妃晉升的,新帝并未徹底忠誠于諫郡王?;蛟S是權(quán)力在手迷失了自己從前的堅持,總之,在任親王期間硬是抵住了壓力不肯娶妻的新帝在登基后不久便迎娶了右相嫡女為后,這個皇后也算命途多舛,懷上的龍?zhí)ノ鍌€月便掉了,已經(jīng)能看出是個男孩兒,一年前好容易生下的嫡子連滿月也沒過莫名其妙便死了……皇帝也在著急,今年初甚至頒下了來年選秀的旨意。

這也怪不到諫郡王發(fā)怒,但皇家哪能再出第二個先皇呢?他因為同樣的原因幫助新帝弄死了太子,現(xiàn)在新帝掌權(quán)了,他難不成又得到過全心全意的關(guān)愛嗎?

真是傻子——

46、第四十六章

諫郡王腳下生風(fēng),越走越快,心頭一團亂絮,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不理會溫家諸人在院落里碰上時詫異又恭敬的模樣,將所有湊上來意圖套近乎的人都擋開,他快步出了溫府,鉆進等候的馬車中,飛馳離開城北。

帶來的隨從小心翼翼的替他從車格中端出茶點,擱在擋板上,撩開車簾看了一眼,見馬車已經(jīng)接近城中心,不由小聲問道:“王爺,是去宮中還是回府?”

入宮?回府?

諫郡王有些迷惘的看了他一眼,這兩個地方,又哪里就是他的容身之處了呢?王妃并不是他的意中人,縱然百般自省,他終究無法將對方當做妻子對待,至于皇帝……

“……去宮里吧,”諫郡王遲疑了一下,輕聲下了令,而后便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任由馬車的顛簸將他搖的晃來晃去。

隨從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料到他會選擇進宮,立刻有些犯難,蚊吶般小聲說:“王爺,奴想起今日領(lǐng)出府前,王妃派人來殿里說過,晚膳要親自下廚做頓家宴……”

諫郡王忽然睜開眼睛來看他,那眼中的目光令人如墮冰窖,出口的話語也毫無溫度:“你不如直接便不要問我,眼下嗦什么!”

那隨從嚇的登時跪倒在車板上,頭伏在地,噤若寒蟬。

諫郡王盯著他,那股遷怒的快意逐漸散去后,復(fù)又被疲憊填滿,他閉上眼放空了自己的思緒幾個呼吸,腦中慢慢浮現(xiàn)起皇帝那張可憎又薄恥的臉。

他想起對方今日和自己提起的,提后妃分位的事情。其實為什么一定要告訴他呢?除了添堵,這種爭論根本一丁點益處也沒有,從娶回王妃后,他連妻子的手指頭都很少碰觸,可過了而立之年后,皇帝要孩子的心思便越發(fā)的迫切。憑什么?

憑什么自己就偏要忍讓,因為他是皇帝嗎?他的帝位從哪兒來的!

一股無名之火直沖天靈蓋,諫郡王霎時便怒不可遏起來,他連呼吸都較往常粗重了許多,一拍隔板大聲道:“回府??!回府回府?。。?!”

其實馬車已經(jīng)駛上即將入宮的夾道了,車夫已經(jīng)遠遠可見把守的兵將與朱色銅門,然而諫郡王這幾十年一日的慈和人突如其來的怒意還是讓人膽寒,隨侍不敢多問一句,匆匆便推門提醒了車夫。

調(diào)轉(zhuǎn)車頭,馬車又緩緩馳離了這塊地方。

皇帝正在皇后的宮中用晚膳,天色漸暗,長桌的這頭和那頭坐著遙不可及的夫妻倆?;屎舐掏痰慕乐炖锏囊涣G喽?,忽然住了嘴,擱下筷子接過侍女迅速遞來的溫?zé)崤磷诱谠谧烨懊土业目人云饋砥饋怼?/br>
皇帝愣了一下,給身后的內(nèi)監(jiān)使了個眼色,那內(nèi)監(jiān)慌忙差人去御醫(yī)院請人。

“素容可是身體不適?”

皇后咳的整個人弓下腰去,仿佛要將心肺都嘔出來的模樣實在讓他有些看不下去,皇帝也停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