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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勢力盤根錯節(jié)已然堅不可摧,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當務之急,我們得知道他的底氣在哪里?!彼@都是廢話,溫潤自然知道,很快又繼續(xù)說,“不過如今我們這樣思考,他那頭必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怕也在商議如何攻克下我們呢?!?/br>他說到這兒,露出一個氣定神閑的微笑:“與其讓他們找到突破,倒不如我們自己制造些漏洞出來。”溫樂與他對視,片刻后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剩下的便是安置好從大都一路跟來的隊伍。這些人都是溫樂日后和達春意抗衡的依據(jù),尤其是那一對新帝撥給他們預備送死的護衛(wèi)軍。這一隊衛(wèi)兵算上隊長剛好三十人,來頭也不算小,乃是屬前太子手下的大都禁軍營。先帝與皇后只有太子這么個兒子,太子殿下當初也是頗為風光的,父親的倚重、威赫的權(quán)勢,先帝甚至將能夠左右禁宮命脈的兵營也撥給他管轄。這種提拔,在幾位親王眼中,自然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后來先帝駕崩,太子斃在金陵的消息沒傳回來時,驍親王就糾集了親兵預備登基。禁軍營近千名精兵奮起反抗,將驍親王人馬攔于宮門外整整三天,直到太子遺骸被運送回大都,他們才放棄了反抗。不過那個時候,近千名的好漢也只剩下幾十個猶在茍活了。新帝登基后,本就心虛,也不敢主動因為宮門外的沖突對他們做些什么。畢竟這樣一來,他的繼位很有可能就不那么“名正言順”了。好在溫樂的“流放”正好解決了他心頭這么根大刺,借由溫樂的手,他順帶處置了挺多看不順眼的人。禁軍營的幸存者們就是其中之一。一路下來,這隊人馬里溫樂比較熟悉的也就三個。第一是統(tǒng)領朱臣,皮膚黝黑,四十歲上下,鰥夫一個,家中兩個兒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新帝派遣他們來的時候,明令禁止了他們攜帶家屬。第二個是左副統(tǒng)領鄭平,三十歲上下,個頭極高,嘴角到耳朵留著一條很是醒目的刀疤。沒聽說娶過老婆,家里人除了一個弟弟,其他好像都死光了。第三個就是右副統(tǒng)領鄭瑞了,他是鄭平的弟弟,比他小上一些,看起來比哥哥也要斯文。他沒有鄭平那么壯,長得個子高,清清瘦瘦,手里無時無刻不抱著一把羽扇,COS諸葛亮。這三個人中,前兩個都是標準的武將。一板一眼、從不抱怨,行事卻也沒那么周全,但壞心思也是很少的。鄭瑞則比較不同,他一路是跟著蒼術(shù)他們乘馬車來的,身體不算特別好,臉色蒼白。但從偶爾露出的云淡風輕的微笑中就能看出,他是個腦子聰明的機靈人。溫樂沉思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月牙都掛上了柳梢。沉香她們都被差遣去休息了,這是個本該安靜的房間,卻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屋門。“你果然沒睡,”燭光映照出溫潤不甚明顯的笑意,溫樂的視線轉(zhuǎn)為看他抱在懷里的一個淡褐色的枕頭。“我也沒辦法,你把我房里的丫頭都打發(fā)去睡覺了,我實在找不到人,”溫潤自顧自進門將門關(guān)上,也不在意溫樂要說什么,一股腦兒的把自己的話給講了出來,“我那床古怪的很,中間橫出個大木樁子,實在沒法睡。大哥今天來和你擠一晚。你沒意見吧?”“……”溫樂無語,“你真想過要詢問我嗎?”溫潤僵了一下,抱著枕頭緩緩的回過頭來溫柔的看著他:“當然,我剛剛不是問你了嗎?”你可以去和老三睡啊,干嘛要來擠我?溫潤不等他說話,立刻道:“老三那兒我是不去的,他睡覺打呼磨牙還轉(zhuǎn)圈,我今天若是去他那兒湊合,還不如搭把椅子睡去廚房里。”溫樂心軟了:“好吧?!?/br>☆、第十三章大晚上的溫樂也沒有矯情到讓人不睡覺來收拾宅邸。大伙兒一路下來都累得不輕,宅院里除了達春意后來派下的官兵外,幾乎全都齊齊的陷入難得的安眠中。溫樂作為“一家之主”,自然住在主屋。他的院子實際上相當不錯,占地廣到溫樂這么個小農(nóng)思想的家伙覺得自己占足了大便宜。放到普通人家,這么個院子已經(jīng)是難得的好府邸了,到了他這兒,無數(shù)的房間全空在那兒,就幾間拿來住。古人確實是怪的,那么大的院子,拿來住的房間卻只蓋的普通大。整個堂屋就一兩個窗戶,又悶又不透光。然后屋里放個丁點大的床,好像地價如金舍不得多用似的。溫潤道:“你睡里側(cè)吧?!?/br>“隨便你,”溫樂說,“你洗澡了沒有?沒洗澡不許上床啊?!?/br>溫潤白他一眼,鋪好床爬進被窩,拍了拍里側(cè):“你洗不洗我不管,來睡吧,明日還需早起?!?/br>溫樂磨磨蹭蹭的站起來,不情不愿的開始寬衣。他雖然一直致力和兩個兄弟打好關(guān)系,但不代表他喜歡和兄弟們睡在一起啊。他兩輩子都是比較獨立的人,對肢體接觸什么的也不大習慣,就算想要表達跟溫潤的親密,拉拉袖子也算是極限了?,F(xiàn)在要在一塊兒睡,他簡直是哪兒哪兒都不得勁。不過溫潤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大晚上的新房子鋪上被褥的房間沒幾個。他總不能自己去找活兒干,人生地不熟的去睡客棧?溫煉這個家伙平時見他睡午覺就夠可怕的了,想來想去,也只有溫樂比較安靜,可以搭個伙休息一晚。一路下來大家都累得不輕,溫潤也沒有余力去磨蹭了,他來這兒蹭床也是下了點決心的。溫樂嫌棄的表情把他打擊到了,半晌后他聽到窸窸窣窣上床的聲音,身邊被窩里哧溜一下鉆進個熱乎乎的身體。床太小了,兩個人并肩睡著,又只有一床被子,隔著襯褲的布料都能感受到另一人的體溫。這使得兩人都異常拘謹。溫樂其實不喜歡穿的整整齊齊的睡覺,他喜歡裸睡,于是在商城里是專門買了幾件四角內(nèi)褲睡覺用的。但是奇葩的古人們就連睡眠時都在苛待自己,不光苛待自己,還要求別人也必須這樣被苛待,被窩里也要穿著一層薄薄大大的衣服,翻個身褶皺的面料壓在皮膚上,難受的要死。他在心里咒罵不識相的溫潤還不快點睡覺,害得他心中還在滴滴答答的打算盤,殊不知同床的溫潤又哪里習慣和人共枕了?他只是更加內(nèi)斂,沒有表達出來罷了。溫潤這會兒有點后悔來找溫樂湊合了,但現(xiàn)在爬起來走掉實在太刻意,只能瞇著眼,聽著溫樂的動靜,找個話題道:“明日達春意估計會將賦春郡內(nèi)地方官員領來和你見面,你想好對策了嗎?”溫樂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我也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只能見招拆招了。”溫潤說:“你若是不嫌棄,明天我也和你一道去,左右我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