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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簡直無奈,嘆道:“我已年滿十六,算算虛歲已十八?!?/br>原來沒有特別的秘密,云潤生有點失望:“哦?!毖a了一句:“你看起來很年輕,才十二三歲的樣子?!?/br>“……”黃粱憤然鉆進雜物堆蒙頭大睡,再不想跟道長說話。夜里,他夢到自己長高長壯了,為此歡欣雀躍喜極而泣,一轉(zhuǎn)身遇上了道長,比他還矮一個頭的瘦弱道長卻仰著腦袋淡淡一笑,指著他便說:“你長得威武雄壯,十六歲看起來像三十六?!?/br>啊……一場噩夢。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云:有人說你是狗皮膏藥甩不掉黃(氣哭):胡說,我明明是超甜的牛皮糖!第9章海上歌聲黃粱一直為自己身體成長過慢而憂心忡忡,漸漸成了最介意的事之一,往日誰都不敢‘小瞧’了他,生怕惹他不高興。哪怕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懂,從小錦衣玉食金尊玉貴的養(yǎng)著,怎么就一副可憐難民的幼小樣子,連慶國最厲害的神醫(yī)都找不出原因。從昨晚的噩夢中醒來,黃粱一身虛汗,房間里只有他一人,窗外太陽高升,水面上霞光粼粼,海岸線仿佛廣袤無邊,直達遙遠的天際。黃粱心有余悸地吐口氣,長得顯小總比長得顯老要好,這道理肯定沒錯。想開了,以后再不cao心長不大的事,說不定等某些人看起來七老八十時,他還能看起來年輕飛揚,別人羨慕嫉妒都來不及。“你的早飯?!?/br>聽到聲音,黃粱忙回頭,看見云潤生頓時一驚,“云道長,你的頭發(fā)?”一夜起來,云潤生的頭發(fā)居然短了半截,將將齊肩而已。原本都快及腰的長度,誰敢剪掉云潤生的頭發(fā)?云潤生不以為然:“太長不好打理,我剪了一半?!彼爰舫纱珙^,或者干脆光頭,怎么樣都比長發(fā)飄飄要實用。次次洗頭發(fā)扎頭發(fā)太費勁。剪成齊肩已經(jīng)被眾人問候了一早晨,若弄成寸頭就太過于驚世駭俗。“云道長你坐下,我?guī)湍阍^發(fā)?!?/br>“不用,我還有事兒要忙,今日白天估計沒功夫修煉,要整一天喜酒?!?/br>黃粱好奇:“船上有何喜事?”“李管事和一個叫水生的小年輕結(jié)成契兄弟,三少爺親自主持,特別吩咐我準備一桌豐盛酒宴讓大家熱鬧熱鬧。”“原來如此。這些年慶國上下結(jié)為契兄弟的越來越多,聽說沿海地方更是盛行?!秉S粱微微蹙眉,別人結(jié)為契兄弟他當然管不著,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兒。但他隱隱明白這種現(xiàn)象增多的原因和這幾年慶國越來越亂有關(guān),娶不上媳婦兒的男人太多,妻妾成群的男人也太多。還有朝廷那幫無法無天的妖人!近幾年禍害的童男童女數(shù)量若是大白天下,只怕立即會引起民眾暴怒反抗,天下大亂。云潤生不知黃粱在想什么,轉(zhuǎn)身去廚房準備酒宴,今日幫忙的除了虎子還有數(shù)個做事較為細心的漢子。管事李奎早和水生定情,就為等待黃道吉日,上次在明州府時李奎和水生已經(jīng)置辦好喜事所需物資,酒水方面全由許三少贊助。這會兒,李奎和水生陸陸續(xù)續(xù)將籌備的食材搬到廚房,兩人春風滿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廚房眾人道謝,李奎私下塞了一個紅封給云潤生,算是辛苦費。李管事辦喜事,大伙哪能白吃白喝,還不得意思意思送份禮,輕了重了都是個人心意。云潤生轉(zhuǎn)頭便將紅封當人情送還兩人,想想又覺得不大夠,便拿出兩張護身符折疊包上,親自交給兩人:“護身符,平時可貼身佩戴,祝兩位兄弟情深,萬事順遂。”船員們都是虔誠的信徒,信什么都有,為了出入平安一帆風順,誰都不會褻瀆神靈。李奎和水生鄭重地將護身符收下。大伙痛痛快快地熱鬧了一天,夜間時都醉得東倒西歪,云潤生滴酒未沾卻染了一身酒味,和虎子一起將醒酒湯煮好端出去,率先拿給許三少喝,許三少還算理智,揉著眉頭道:“云小六,今晚上你和虎子辛苦點幫著守夜,遇到情況要及時找李管事。”“明白。錢竄快扶三少去歇歇?!?/br>修為一直卡在入體期二層巔峰無法突破,云潤生覺得是該緩緩,修煉一事除了吸收足夠的天地靈氣,心境上的體悟亦是重要一環(huán),所以才有悟性甚至比靈竅天賦更重要的說法。靈竅決定一個人能不能開啟修煉之路,悟性決定一個修者能走多遠走得多高。“今日晚上我負責守夜巡視,你一個人在屋里歇息?!痹茲櫳o黃粱送飯菜時告訴他,指著床鋪補充道:“你可以睡我的床?!?/br>“那你今晚不修煉?”黃粱問。“嗯,要巡邏?!?/br>“那你今晚不畫符?”黃粱又問。“嗯,要守夜?!痹茲櫳?。“哦,那你小心點?!?/br>目送云潤生出門,獨守空房的黃粱竟覺得頗不習慣,吃了飯后百無聊賴地空坐半晌,忽而學著云潤生平時打坐的模樣盤腿,閉上眼睛修煉。結(jié)果……腿麻地抽筋,半晌站不起來。黃粱齜牙咧嘴,看看空床又看看雜物堆,最終還是睡在了雜物堆后。前半夜,云潤生和虎子巡視的很認真,后半夜時虎子就撐不住了,年紀小瞌睡大,靠墻站著都能小雞啄米,云潤生便催他進去睡。虎子迷迷瞪瞪的揉把眼睛就走,突然又折回來憂心忡忡道:“師父,今天一直勸你喝酒的那個張勤,你可千萬要小心他,那就是個混蛋。”“……去睡吧,師父心里有數(shù)?!?/br>巡視的人只剩下云潤生。云潤生放開神識感受周圍的一切,他很享受這種感覺,不用眼睛卻能看見更遠更多的地方,夜晚的海洋一點不平靜,水下熱鬧沸騰,各種大大小小的生物在活躍。船上……也挺熱鬧。除了洞房花燭的李奎和水生精神亢奮,起碼還有三對在夜間拉扯。云潤生搖頭,這些人大多有妻有子,純粹為了按耐不住的欲望,和靈智不發(fā)達的野獸畜類有何區(qū)別。在他從兒童逐漸變成少年的時候,師父常常跟他說一個男人唯有控制住欲望才能掌控自己的前途。在末日時代,控制不了欲望的人遲早會丟掉性命。父母更是告訴他,愛情和婚姻就是一對一的交付,絕不容許第三人。云潤生很清醒卻不固執(zhí),他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并且保持初心。旁人的卻無從干預(yù),世界不同,時代和背景不同,既不隨波逐流,亦不會全盤推翻。“嗯?那邊是……”云潤生陡然被一處吸住目光,只見在距離此處很遙遠的海域有濃郁的靈氣向海下流動,靈氣不斷的會和,匯聚成銀潤的細長河流,從天邊一直延伸到海底,像一條連接蒼穹和人間的階梯,又像懸掛在宇宙中的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