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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交給我們就好?!?/br>杜琬搖了搖頭:“大家都在戰(zhàn)斗,我怎么能偷懶?而且他們的主將似乎就在城下。我更不能躲?!币贿呏笓]著弓箭手再次射下一排箭,一邊將目光移向了一個身披戰(zhàn)甲跨于青色駿馬的人身上。野離恪瞇著眼睛看著城門上那抹白色的身影,眸子里閃過一絲陰鷙嗜血的光,忽然,淡淡開口道:“今天先這樣,收兵吧。”接著,前一刻還在攻城的士兵們開始不緊不慢地后撤。杜琬心中暗驚:對方主將絕不是個省油的燈!夜幕漸漸降臨,厚厚的云遮住了月亮,一片漆黑中,孤聳的陽谷城仿佛一只落入虎狼之群的羊。柏礐皺著眉,一臉凝重:“這次敵人的進攻比之前的幾次更有組織,也更兇猛。明天只怕又會是一場惡戰(zhàn)?!?/br>杜琬問道:“知道對方領兵的是誰嗎?”軒贊答道:“根據(jù)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這次戎族的主將名叫野離恪。但之前我們從未聽說過這個人,應該是這兩年新起用的將領?!?/br>杜琬接著問:“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嗎?”軒贊嘆了口氣:“從姓氏來看應該是戎族的貴族,其余的就不知道了?!?/br>一片沉默。許久,柏礐道:“看來目前也只能是盡力死守,等援軍到來了。”城樓上,杜琬默默凝望著敵營中的燈火,忽然聽到身后一個聲音道:“你還好吧?”杜琬沒有回頭,道:“今天我殺了人?!鳖D了頓,“殺了很多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殺了幾個?!?/br>身后的人沒有回答,杜琬繼續(xù)道:“第一劍下去,我還沒有意識到我結束了一個生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當時我就覺得人命真的太脆弱,十月懷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養(yǎng)育,簡簡單單的一劍就沒了。我開始感到悲傷,后來殺得多了,漸漸沒什么感覺了,就好像……”杜琬的身體開始無法克制地顫抖,“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不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我需要去殺掉的什么東西了??粗絹碓蕉嗟氖w,我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墒恰墒乾F(xiàn)在想起來,又有些……有些……”“怕么?”柏礐的聲音很低沉,但放在杜琬肩膀上的手卻很沉穩(wěn),很溫暖,“怕他們半夜來找你?所以不敢去睡覺,跑來巡視?”杜琬低著頭沒有回答,但臉上的羞惱之色卻沒有逃過柏礐的眼睛。“其實也沒什么?!卑氐C放下手,和杜琬并肩站到了城垛邊,“我第一次上戰(zhàn)場后,一連幾天都在做噩夢,夢里要么是一片鮮血,要么就是一排人站在冥河對面想我招手?!卑氐C的口氣淡淡的,仿佛在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杜琬不由抬起頭看向他,卻看到了那線條分明的臉上,如深潭一般的眼睛里透出的蒼涼。“可是沒辦法。”柏礐繼續(xù)道,“這就是戰(zhàn)場,你不去殺人,就會被人殺死。只要戰(zhàn)爭不消失,這種死亡就會不斷重演。”說罷忽然一笑:“其實你算是好的了,不少士兵第一次上戰(zhàn)場都吐了呢?!?/br>杜琬沒有回答,兩個人都是一陣沉默。良久,杜琬開口道:“你回去睡一覺吧。我沒事的?!?/br>柏礐扭頭看了看杜琬:“那好。你也盡量睡一會兒吧,明天還有我們受的?!闭f罷拍了拍杜琬的肩。“嗯?!倍喷拇竭呺[隱現(xiàn)出兩個酒窩,“謝謝你?!?/br>柏礐一笑,轉身正要離開,只聽“咚!”的一聲鼓響。兩人皆是一愣,隨即齊齊轉頭看向城下呢連綿的營寨。只見敵營中燈火通明,鼓聲如雷,似乎還夾雜著士兵的吶喊聲。杜琬臉一白:“夜襲?”柏礐皺眉:“不像。夜襲一般是偷偷進行的,哪有弄這么大動靜的?難道是打算連夜攻城?”此時楚燁帶著士兵跑了上來:“敵襲?”杜琬搖頭:“應該不是?!?/br>過了許久,不見敵營中有士兵出來。楚燁道:“莫非敵人發(fā)生了內亂?”柏礐眉頭依然緊皺:“沒道理。嵬名赫不可能派一支有可能發(fā)生內亂的軍隊來攻打這里?!?/br>此時鼓聲漸歇,敵營也逐漸恢復了平靜。楚燁送了口氣:“看來是虛驚一場。”柏礐也道:“看來沒事了。回去睡吧。”卻聽杜琬一聲驚呼:“糟了!”兩人不解地看向杜琬,只聽他道:“要是他們一晚上像這樣來上三四次,我們的人就不用休息了!”柏礐表情一震:“你是說……”“恐怕他們是打算讓我們一夜難眠,明天只能疲憊地應對他們?!倍喷а?。楚燁此時也明白了過來,焦急道:“那怎么辦?我們又分不清他們到底會不會在某一次真的來攻城?!庇趾藓薜溃骸斑@幫蠻子什么時候學會這種計謀了?”野離恪回到帳中,吩咐副將野離宏道:“記得過一個時辰敲上一通?!?/br>野離宏笑道:“三哥真是好計策。明天一戰(zhàn)必能拿下這陽谷城?!?/br>野離恪往榻上一歪:“我族數(shù)次欲進攻中原都被擋在這陽谷城外。如今晟朝皇帝調走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徐騰,卻換來一個書生,他真當我國無人么?聽說晟朝的文人一個個都是膽小怕事之徒,這陽谷城可謂是晟朝皇帝送給我們的?!?/br>野離宏道:“可不是么?那三哥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br>野離恪躺在榻上,腦子里不由浮現(xiàn)出今日城門上那抹握著寶劍的白色身影。雖然看不清面目,但那樣纖瘦的身軀能有那樣的勇氣,在晟朝人中也算是難得的了吧。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不會是被族人稱為“陽谷狼”的柏礐。聽說陽谷城中有個叫蔣衡的,看上去文質彬彬,實際上打起仗來比誰都不要命,莫非是他?野離恪怎么也沒有想到,其實那就是他口中“膽小怕事”的杜琬。正想著,忽然聽到帳外鼓聲震天,急忙一躍而起,喝問道:“出了什么事?”野離宏沖進帳中:“陽谷城那邊突然鼓聲大作,貌似要出擊,營中將士們都被驚動了?!?/br>野離恪眉頭微皺:“不可能。那個杜琬不可能有這種膽子?!?/br>野離宏道:“莫非是那個叫柏礐的擅自出擊?”野離恪搖了搖頭:“那樣的話更不應該有這么大的動靜。算了,先出去看看再說?!?/br>待來到營前,只見陽谷城城樓上燈影晃動。過了大約一刻鐘,卻聽那鼓聲漸漸平息,晃動的燈影也停了下來。野離恪看了眼黑夜中的陽谷城,轉身對野離宏笑道:“我就說,要是徐騰還真有可能這么大張旗鼓地打過來,杜琬怎么可能有這等膽略?恐怕他是想模仿我們的戰(zhàn)術呢。呵呵,傳令下去不用理會?!币半x宏應了聲“是”,便離開了。野離恪回到帳中重新躺下,正在似睡非睡之際,聽到外面又是一陣鼓聲,但只一刻鐘稍過便停了下來,比上次的持續(xù)時間短了些,不由心中冷笑:“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