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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會這么快。 吳梅結(jié)結(jié)巴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整件事說了一遍。 甄剛先是一愣,可看著吳梅那個樣子,甄剛心里的火卻怎么都對吳梅發(fā)不起來。 吳梅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會在自家孩子和別人家孩子之間取舍的母親罷了。 吳梅不過是有了甄磊以后,就再也沒把甄珠當(dāng)做甄家人而已罷了。 …… 看著這樣的吳梅,甄剛除了對甄珠的歉意以外,除了對吳梅的失望以外,還有自責(zé)到想給自己重重的兩拳的想法。 如果不是他的無能,這個家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如果他沒有受傷,小石頭是不是就會健健康康? 如果…… 甄剛狠狠地握緊拳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半晌,在吳梅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甄剛睜開眼睛,平靜的說道,“你們走的時候,我送你們吧!娘哪里,你不要擔(dān)心,我會跟她說的?!?/br> 吳梅不敢置信的看向甄剛。 甄剛看了看吳梅,苦笑道,“小石頭帶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讓我回去走一趟的嗎?” 吳梅搖搖頭,“不是!” 甄剛看向吳梅,滿臉的疑惑。 吳梅抹了抹眼淚,把小石頭的話,艱難的學(xué)了一遍給甄剛聽。 甄剛聽完以后,長久的沉默了。 “全家最笨的,只怕是我們倆了。一個七歲的孩子都比我們看得明白……” 吳梅嚶嚶的哭了起來,“我只是想他好……” 甄剛拍了拍吳梅,“他知道。所以,他只是對我們失望了而已?!?/br> 吳梅搖搖頭,“不是我們,是我!” 甄剛一怔,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吳梅。 兩口子沉默的走向工地不遠(yuǎn)處的菜市場,吳梅抹了抹眼淚,去買菜,甄剛則繼續(xù)回去看大門。 到了交班的點(diǎn),老吳頭都騎著那輛自行車過來接班了,吳梅卻依舊沒有回來。 甄剛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趕往菜市場。 卻在菜市場門口看到吳梅和她手里空空如也的籃子。 “咋了?錢掉了?” 吳梅聽到甄剛的聲音,抬起頭,“菜市場的菜好貴,我……” 甄剛一聽人沒事,錢沒事,頓時松了一口氣,默默地接過菜籃子,就甄磊喜歡的菜買了幾樣,又割了二兩rou,買了幾斤米,拉著還是算賬的吳梅,回到工棚。 吳梅看了看菜籃子,再看了看甄剛,嘆了一口氣。 還沒進(jìn)屋,就看到在樹蔭下看書的甄磊,甄剛嘴角止不住的上揚(yáng)。 他和吳梅就這么去了,好在兩個孩子都爭氣。 甄剛拎了拎菜籃子,領(lǐng)著吳梅回了工棚。 ☆、第五十三章廢料(客戶端加更) 石棉瓦蓋的工棚悶熱無比,甄剛默默地摘菜,切rou,吳梅則拿了一件自己的舊衣服,給甄剛補(bǔ)席子和衣服。 屋子里只有切菜的嚓嚓聲,和針線穿過布料的聲音,安靜的不像話。 吳梅補(bǔ)好了衣服,疊好了衣服,收拾好了屋子,甄剛已經(jīng)做好飯了。 稀飯,茭白炒rou絲,番茄炒蛋,涼拌黃瓜,擺在小桌子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 吳梅指了指外面,小聲說道,“你去叫小石頭吧!” 甄剛看了吳梅一眼,解下圍裙,朝外面的樹蔭下面走去。 “小石頭,吃飯啦!” 甄磊合上書,站了起來,“爹,晚上吃啥?” 甄剛笑道,“茭白炒rou,番茄炒蛋,都是你喜歡的?!?/br> 甄磊搖搖頭,“爹,我又不是瓷娃娃……” 甄剛?cè)嗔巳嗾缋诘念^,笑道,“你是不是瓷娃娃我不知道,但你是我兒子,難得來一次,吃頓rou怎么都得有?!?/br> 甄磊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一進(jìn)屋,甄磊就頓住了。 還是那幾樣?xùn)|西,卻被吳梅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讓這個不大的屋子看起來敞亮了不少。 桌子上簡簡單單的三個菜,明顯看得出來是甄剛的手藝,賣相一般,卻是甄磊的最愛。 面對這樣的爹娘,甄磊嘆了一口氣,從兜里掏出三十塊錢,遞給吳梅,“化驗(yàn)的很多項目都是重復(fù)的,你沒有注意,我拿著單子找醫(yī)院退了錢,你收著吧!” 吳梅一怔,看向甄剛,甄剛皺起眉頭看著甄磊,“你個小孩子家家的,主意咋那么正呢!你退了啥,醫(yī)生咋說?” 甄磊挑了挑眉,“都退錢了,你說呢?” 甄剛愣了愣,給甄磊夾了一筷子菜,“你怎么說服醫(yī)生的?” 甄磊扒拉了一口飯,和著甄剛夾的菜,一口送進(jìn)肚子,這才淡淡的說道,“以理服人唄!看了半年的書,就研究一種病,這都看不出來,不是白看了?” 甄剛看著小大人一般的兒子,心里既驕傲,又難受。 吳梅小心翼翼的把錢裝進(jìn)荷包里,艱難的開了口,“小石頭,我都是為了你好……” 甄磊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br> 吳梅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甄剛拉了拉吳梅,對著甄磊說道,“不說那些了,吃飯!” 甄磊點(diǎn)點(diǎn)頭,就著桌子上三個菜,扒拉了一碗飯,撂下筷子,擦擦嘴。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br> 說完,拿起剛才那本書,又去了樹蔭下。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工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下班了,工棚這頭熱鬧了起來,甄磊這才收起書,慢慢的往屋里走。 工友們大都第一次見到甄磊和吳梅,或多或少的寒暄一兩句,甄剛和吳梅笑著和人閑話,甄磊則就著燈光,繼續(xù)看著書。 席子不是下午來時看到的那個樣子,幾處破洞明顯補(bǔ)過,那布料有些眼熟,是吳梅那件蠟染土布衣服的樣式。 甄磊看著那一個個的補(bǔ)丁,嘆了一口氣。 吳梅就是這樣,他和他爹排第一,他奶奶排第二,她自己排第三,其他的人,則都無足輕重。 她可以和他們言笑晏晏,也可以在他們和他或者他爹有利益沖突的時候,分分鐘撕破臉。 這種愛,太沉重,甄磊有些喘不過氣。 合上自己手上的書,這是甄珠借給自己的課本,看著書皮上簪花小楷寫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甄珠二字,甄磊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甄磊就這么睡了過去。 等到甄磊張開眼睛,屋子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掀開被子,走出里屋,就看到桌子上的鑰匙,和稀飯饅頭。 甄磊默默地吃完,鎖上門,走到門衛(wèi)室,一眼就看到了甄剛。 甄剛跑了出來,揉了揉甄磊的頭,“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甄磊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從昨天晚上天剛黑睡到這會兒,還睡?” 甄剛愣了愣,低咳一聲,迅速的轉(zhuǎn)移話題,“我跟老吳頭說好了,明天下午早點(diǎn)來接班,我送你們回去,明天早上我早點(diǎn)回來接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