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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內(nèi),如業(yè)界分析師所預(yù)估的一樣,股價一路飆高。 一周后,云澤濕地生態(tài)旅游區(qū)項目正式投入開發(fā)。 這個由余氏控股主投的項目,在未來十年間,將成為一座年收入幾百億的金庫,且隨著周邊開發(fā)的擴大,仍有增長的潛力。 剪彩儀式上,余致遠與公司高管春風(fēng)滿面,絲毫不受上市酒會鬧劇的影響,接受采訪時,紛紛表示對這個項目的信心。 只是,當(dāng)記者恭喜余致遠即將做父親,并打探與徐小姐的婚期時,他的笑容滯了滯。 母親每日耳提面命,恨不得立刻就領(lǐng)證擺酒,生怕孫子生下來沒名沒分。她瞧不起梅衫衫的一個原因,就是她并非婚生子,自然不愿意孫子背上這樣不光彩的出身。 連余致瑤也用譴責(zé)的眼光看他,仿佛他是個搞大了女人肚子還不肯負責(zé)的渣男。 余致遠心中,莫名感覺有些荒謬,像是陷入了被逼婚的怪圈。 他的人生明明順風(fēng)順水,為什么總還是有種身不由己,疲于應(yīng)付交差之感? 得知婚期未定,記者腦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猜測——不打算負責(zé)?對孩子的父親存疑?孩子母親不肯嫁?對前妻舊情未了?……等等等等。 余致遠懶得管他都聯(lián)想到了什么,匆匆結(jié)束了采訪,直奔徐詩音處。 這幾天忙著云澤濕地項目的順利啟動,關(guān)于那天酒會的事情,他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他更想直接去問自己暈倒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梅衫衫,然而在這種敏感時期,須得避免與衛(wèi)三再起沖突,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徐詩音在他房間里,這就很奇怪了。 徐詩音住在一棟高檔公寓里,歐式的裝修,明麗而貴氣。風(fēng)吹動窗簾,寶藍色輕動,卻因為太過厚重,還沒有飄逸的感覺。 那晚之后,余致遠還是第一次見到徐詩音。對于她懷著自己的孩子這件事,他仍然沒有什么真實感。 徐詩音反應(yīng)平靜,“你來了啊?!?/br> 見余致遠沉默,她主動提起,“是想問我,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余致遠點頭。 徐詩音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道,“梅小姐打電話給我,說你突然暈倒了,讓我上去。她告訴我,這中間有鄭倚菱的手筆,若是處理不好,容易成為余衛(wèi)兩家之間的紛爭,對雙方都不利。我認可,于是就留下了。她可能是通過什么技術(shù)手段,處理了監(jiān)控吧?!?/br> 余致遠想了想,這倒也合情合理。 暈倒的原因,他基本已經(jīng)認定是那杯摻了料的酒。那種情況下,梅衫衫會想到打電話給徐詩音,并抹消掉自己出現(xiàn)過的痕跡,也在情理之中。 她的反應(yīng)倒是挺迅速,應(yīng)對危機的手段也不可謂不巧妙。 不僅撇清了自己,還把始作俑者鄭倚菱拖下了水,更激得他母親meimei跟鄭倚菱廝打上了。 而她隔岸觀火,片葉不沾身。 鄭倚菱打的同樣也是坐山觀虎斗的主意,不過遇到了她,自是棋差一招。 梅衫衫是聰明的,余致遠一直都知道,只是她從來都只用這份小聰明小心思,為自己謀劃,使一些不著痕跡的小心機,為自己爭取些不值一提的小利益。他經(jīng)手的都是大項目,與生意伙伴談的都是行業(yè)前景,布局戰(zhàn)略,他從來都看不上這點小聰明。 然而這一次,她的聰明不是為了她自己而用的。 她沒把這件事掩蓋過去,而是劍指鄭倚菱。 不——她戴的手鐲里藏有錄音設(shè)備,恐怕她早就算到了,鄭倚菱會借這個場合興風(fēng)作浪,也早就謀劃好了,要借她的局,反將她一軍,一舉讓她身敗名裂。 鄭倚菱以為自己是下套的獵人,殊不知,她不過是被更精明的獵人盯上的獵物。 梅衫衫不是個會主動與人為敵的人。她主動算計鄭倚菱,為的無非是衛(wèi)修。 如果……如果在過去五年間,她與他并肩,為他謀劃,會是怎么樣的? 作為“余太太”時,她就像一塊蒙塵的璞玉,被他全然忽略,然而衛(wèi)修那小子看到了她,在他還沒認清自己的失誤時,干脆利落地把她搶了過去。當(dāng)璞玉綻放光華,那光芒猶如針尖,刺在他心上,又痛又癢,無法排遣,讓他失了冷靜,亂了分寸,險些著了鄭倚菱的道。 直到這一刻,余致遠才終于承認,自己一直以來放不下,如鯁在喉的那種感覺,的的確確就叫作后悔。 余致遠離開的時候,深思有些恍惚。 徐詩音盯著面前茶幾上的咖啡杯,半晌,露出一抹笑。 幾分苦澀,幾分冷意,還有些釋然。 明晃晃地在他眼前端了半天的咖啡杯,可他連孕婦不宜喝咖啡都不知道,或者說不關(guān)心啊。 *** 鄭倚菱的人生,起點很低,然而自從搭上了衛(wèi)永言,就一路高開。在頂點站久了,哪怕不斷被人黑,她也總不缺洗白的資源,以至于她已經(jīng)忘了,跌落谷底的感覺。 她沒有像衛(wèi)修預(yù)料的那樣,去日本維護這張臉,因為她被衛(wèi)永言禁足了。 這件事讓衛(wèi)永言顏面掃地,他惱怒非常,沖來她的住處,掐著她的脖子,狂風(fēng)暴雨般痛斥了一通。還不解氣,將客廳里的擺設(shè)都砸了個七七八八,才丟下一句不許她再出去丟人,接著拂袖離去。 她根本不敢照鏡子。余致瑤那個小婊|子下手狠辣,專門打臉,現(xiàn)在她整張臉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淤腫,鼻子痛得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她還有兒子,還有承望! …… 衛(wèi)永言在鄭倚菱處發(fā)xiele一氣,仍然排解不了燃燒的怒意。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 上回會所的事情,就讓他顏面無光,好不容易才揭過這一章,她竟然……竟然如此愚蠢! 回到大宅,迎面遇上兄長衛(wèi)永德,衛(wèi)永言更是抬不起頭來。 他知道自己不如兄長,念書時成績便不及他,在公司也不像他一樣,總能思慮周全,迅速制定對策,彈壓住那些倚老賣老的老東西。 他的作用,似乎就是與周家聯(lián)姻,獲取周家的支持。除此以外,只要一切跟著兄長走,就不會出錯。 他沒有與兄長爭鋒的意思,但心中那種名為自尊的東西,卻越拔越高,且愈加敏感。猶如貫穿心臟的一根刺一樣,觸碰不得。 “永言,回來了?”衛(wèi)永德和顏悅色,只字不提外面的風(fēng)波,笑道,“我和你嫂子正在商量你生日的安排。前段時間我跟阿修提過,他說過會回來,咱們一家人聚一聚,給你賀壽。雖然不是整壽不用大辦,不過你的生日,安排還是要以你的意見為主,得合壽星的心意嘛?!?/br> 衛(wèi)永言微微緩和的面色,在聽到衛(wèi)修的名字時,又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