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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閉上了嘴,對顧白搖了搖頭,似乎并不打算多說。顧白看不懂那些文字,司逸明可是看得懂的,甚至還能估摸著猜到白澤為什么要給讓顧白來拿這個玉簡。補天石的具體位置一直以來都是個秘密。畢竟萬萬年下來,各種各樣企圖毀滅世界的反派層出不窮,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補天的地方去折騰一下,那后果不堪設想。所以當年補上了窟窿之后,女媧娘娘為了以防萬一,做了一連串迷惑人視線的舉措。比如利落的把垮塌了卻依舊高聳的不周山移平,又引水來沖刷淹沒原本那塊地方。在將所有標示性的東西全都摧毀之后,她又一連封了數(shù)重天外天,只給后來的人和妖怪留下了最底下幾重,以保安全。比如幽冥這個地方,就是尚且還算保存完整的第一重天。每一重天都有特定的路線,而在神話漸漸沒落的如今,他們所能抵達的也只有這一重了。更加往上的道路,不是崩塌就是已經(jīng)被遺忘在了時間的洪流之中。更別提被女媧娘娘封上的那數(shù)重天外天。因為無法窺探那處,所以這么多年來,他們才始終無法得知為什么世間邪氣魍魎越發(fā)猖獗的原因。能夠在白澤這里找著通往補天之地的地圖,司逸明是真沒想到。但是讓顧白拿到這地圖是想干什么,司逸明卻是能想明白的。結(jié)合一下白澤滿世界找息壤找到亞馬遜去的行為,司先生掐指一算,覺得白澤應該是準備讓顧白到時候拿著息壤補漏去。這個cao作放在誰那里都是正常得很,但是放在顧白身上,司逸明就很不高興。特別是玉簡上的古文字還特意說明了女媧費盡心血做的那一連串封印,有且僅有身負女媧之力的存在才能夠出入。所以顧白怎么從天上下來的,就得怎么回去。司逸明表面平靜不給顧白看出端倪,心情卻一落千丈。誰知道那個窟窿附近是個什么鬼情況。萬一顧白出了事怎么辦?但是這事兒吧,以白澤那種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盡量規(guī)避風險的圣父性格,都直接讓顧白過來拿玉簡自己看了,估計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shù)臎]有別的辦法了。只不過白澤肯定沒有想過顧白看不懂古文字。司先生手一翻,把這副玉簡收起來,拍了拍顧白的肩,轉(zhuǎn)頭把他往門外推。顧白滿臉問號:“怎么了司先生?”司逸明不知道應該怎么跟顧白說——不,應該說,他在猶豫這事兒要不要說。妖怪在開啟靈智并成精度過蒙昧之后,對成精之前的事情普遍是毫無記憶的。哪怕顧白因為自己的本體而被賦予了良善與拯救的本性,但對于救世的責任并沒有一個多實際的認知。這點司逸明再清楚不過了。這種狀態(tài)他們這些被天地賦予了象征的靈物都經(jīng)歷過,哪怕是顧朗,以前都有很長一段時間天天發(fā)瘋?cè)枇R天道不公。——憑什么他就是饕餮???又不是他自己想要成為饕餮的。誰特么愿意一輩子餓著肚子吃不飽。司逸明也不是沒有過這種迷茫的時期,貔貅本質(zhì)其實還是個被人類熱愛的祥瑞,但是又兼任有軍隊之職,見多了殺戮之后,他就對人類失去了好感。但他又還是得給掛著他的旗幟誠心向他祈求勝利的人類庇護。這種身不由己、天生就被賦予了使命的感覺其實并不怎么好。簡直就跟橫空飛來一口鍋一樣。哪怕是人類,都會高喊著要追求生命的自由呢。顧白雖然看起來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但司逸明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擔心。但他一邊擔心,又一邊覺得顧白是有知情權(quán)的。司先生把顧白推到了門口。顧白以為他們這是準備撤了。他轉(zhuǎn)過身來,低頭看了一眼:“司先生,你的腳還沒回來?!?/br>司逸明低頭看了看腳:“我自己來找就行了。”顧白覺得這不妥。他這幾天抱著司先生睡覺覺的時候偶爾動彈,總是一腳踹空嚇得驚醒。司先生的jio在不在可事關他的睡眠質(zhì)量。可重要了。“你回去畫畫?!彼鞠壬f道,“順便給我點時間想想玉簡的事怎么跟你說。”顧白一頓:“跟我關系很大嗎?”“回你老家的路,跟你關系自然大?!彼鞠壬f著,想了想,還是先給顧白打了支預防針,“事關我會不會剛談戀愛就守寡?!?/br>顧白:“……”是不是不能好好說話。顧白看著司逸明,雖然司先生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但也很明確的告訴了顧白這個事情的嚴重性。“嗯……”顧白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啦?”司逸明點了點頭,目送著顧白離開了七單元。顧白走在回去的路上,覺得司先生有點看低他的智商了。回天上那個窟窿的路線,還可能會危及他的性命這兩個事稍微聯(lián)系一下,有點腦子的都清楚。十有八九是要他回去補天唄。可能是他揣著息壤回去。顧白覺得這問題不大,他當初成精的時候能安然下來,自然就能夠安然回去——雖然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么下來的。但是司先生這副在確定人生大事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嚴肅,顧白想了想,還是不去打擾他了。不如想想到時候怎么安撫司先生的情緒。干脆說“老天那么喜歡我肯定不會有意外”好了。顧白輕松的想著,并不覺得這事兒是多困難的事情。他的心情甚至都不如以前發(fā)覺下個月生活費只剩兩百塊的時候來得焦慮。司逸明在那邊憂心忡忡。而顧白心態(tài)穩(wěn)得一批,甚至就著靈感一口氣起草了好幾副畫。顧白開始專心致志的沉迷起自己的本職工作來。首先得把欠的債還上,比如翟先生殷殷期盼的貔貅圖。等到司逸明累死累活的花了近一個月把自己的雙腳找回來的時候,顧白剛好把貔貅圖畫完了,正起草完了一幅他準備用作自己收藏的圖,上完了第一層底色。靈感來源于白澤那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取景是顧白當初回老家的時候,自己小時候住的那個房間。——當然,是還干凈清爽的時候的房間。因為貧窮,顧白的房間其實沒有什么特別復雜的裝飾,但是在這個基礎上,顧白往里加了不少東西。畫面里的床不同于印象中的單人床,而是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床上放著兩個枕頭,薄薄的被褥沒有整理,凌亂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