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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完全沒有受到狂風與雨聲的打擾,睡得香甜。他放在桌上裝著那套翡翠首飾的盒子,從縫隙中透出幾絲綠色,那綠色宛如絲線一般蔓延著,悄悄的伸進了顧白的被窩里。少頃,那綠色逐漸潰散,而緊閉著的盒子里的老翡翠,rou眼可見的小了一圈。顧白第二天醒得很早,卻沒有絲毫睡眠不足的感覺,而是精神抖擻的,一點困意和疲憊都沒有。就好像喝了紅牛一樣,充滿了無限的活力!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竟然才六點。顧白在床上翻滾了兩圈,最終還是依依不舍的爬了起來。這一次的強降雨伴隨著狂風來勢洶洶,豆大的雨點砸下來,雨幕也被風吹得一波一波傾瀉。顧白抖了抖手上的傘,撐開,才剛走出沒兩步,他花了十塊錢買的傘就被吹翻了,漫天雨水悶頭灑了他滿頭滿臉。顧白退了回來,甩了甩瞬間濕透的頭發(fā),低頭看著自己手里唯一的雨具,發(fā)愁。謝致正巧從電梯里走出來,看到渾身濕噠噠站在門口不知道怎么辦的顧白,想都沒想,往天井底下一站就大喊了一聲司逸明。顧白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向謝致,而同時,六樓剛剛跟顧白互道早安的司逸明探出了頭,看表情,對于自己被這么喊出來這事兒,心情似乎不太美妙。樓里來往的妖怪們一個個安靜如雞,不敢講話。司逸明冷著一張臉,睥睨著樓底下的謝致,一臉“沒大事我就揍你”的表情。謝致一點都不虛,他仰頭說道:“雨太大了,你送顧小白啊!”司逸明臉上的不愉快頓了頓,偏頭看了一眼謝致身邊渾身濕噠噠的顧白,點了點頭,對仰頭看他的顧白說道:“回來換衣服?!?/br>聲音聽起來帶著些怒氣,但表情卻是好了不少。謝致拍了拍顧白同樣濕透了的肩:“去吧?!?/br>顧白點了點頭,重新回去換了身衣服出來,兜頭就被司逸明蓋了一腦袋雨衣。這種天氣,傘是沒有用的。雨衣也不見得有用,但兩個加在一起,總歸是會好一些。顧白坐在車里,瞅著白茫茫的雨幕,嘆氣:“這雨什么時候能停啊?!?/br>司逸明看了一眼天。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得看蒼龍什么時候逮住那頭從東海里跑出來的夔。“沒事。”司逸明說道,“下雨我就送你?!?/br>“您不忙嗎?”顧白問。司逸明點了點頭:“除非有什么突發(fā)事件,不然最近都不忙?!?/br>顧白也不跟他客氣,臉上笑容燦爛的:“那我就不客氣啦!”顧白這次的工作地點距離住處近得很,開車更是只要短短四分鐘的車程,說兩句話就到了。司逸明看到顧白穿好了雨衣準備下車,說道:“你這次事情結(jié)束之后要跟翟良俊去北方?”顧白點了點頭,旋即想到司逸明之前說過會有事要找他幫忙,于是問道:“司先生是有什么事嗎?很急嗎?”“不是?!彼疽菝鲹u了搖頭,“去北方的話也可以,北方也有你能幫忙的地方,到時候跟你們一起去。”顧白也不多問,干脆的點了點頭,把松緊帶系緊了就準備開門。停車的地方距離他的工作地點也就十來米的距離,但這風刮得實在太厲害了,不想被淋透還是雨衣比較靠譜。司逸明看著顧白開了門,又補充道:“下班發(fā)條短信,我來接你。”顧白點了點頭:“麻煩司先生啦!”司逸明看著顧白關(guān)上門之后,雨衣被風灌得鼓起來,整個人走兩步就被風吹著往旁邊踉踉蹌蹌的晃兩下,不禁抬頭瞅了一眼天色。真廢,他無情的想,一晚上了都沒抓到。司先生發(fā)動了車子,全然無視了他本人之前抓雞抓了一周多才抓到這個事實。顧白走到門口的時候撞上了同樣穿著雨衣?lián)沃陚愕膸熜帧?/br>“師兄早上好?!鳖櫚茁曇魫瀽灥模樕媳焕淇岬挠晁牡帽鶝鲆黄?。“早?!睅熜贮c了點頭,看了一眼放下顧白之后就離開的車。他眼不瘸,那好像是一輛法拉利。他和顧白一起走進門解著雨衣,問道:“誰送你來的?”顧白扒掉了身上的雨衣,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是司先生!”“司逸明?”“對!司先生人好。”師兄:“……”每分鐘千萬上下的金融大佬送他小師弟上班??這是什么時髦設(shè)定??師兄震驚的看著他這個小小一只賊雞兒可愛的小師弟,想到江湖傳聞有錢人的混亂生活,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的saocao作,最后拍了拍小師弟的肩。“缺錢一定要跟我們說啊小白?!睅熜终Z重心長。別被那些有錢的野男人迷惑了,藝術(shù)女神才是我們真正的歸宿!顧白看向他的師兄,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缺錢啦!”師兄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一臉老父親的欣慰,看著顧白精神滿滿的從雜物間里扛出了他們的材料。他跟著顧白走過去,卻發(fā)覺了一點不對勁。師兄伸手按住了顧白的肩膀,在他頭頂比劃了一下。“小白,你是不是長高了?”作者有話要說: 顧白:難怪我最近食量暴增,原來是二次發(fā)育了!翡翠首飾:??我有話要講!夔(kuí):東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東海中有座流波山,在入海七千里的地方。山上有一種野獸,形狀像牛,青色的身子,沒有角,只有一只腳,出入海水時必定有風雨相伴,它的光如同太陽和月亮,聲音如同雷響,它叫夔。第42章藝術(shù)女神怕是真的被戴上了綠帽。“長高?”顧白愣了愣,摸了摸自己頭頂,沒什么感覺。“我覺得是長高了一點。”師兄說道。大概是藝術(shù)從業(yè)者所特有的敏銳觀察力,對于細枝末節(jié)的小變化,感覺總是要敏感一些。顧白想到自己最近食量大增的問題,又想起了司先生說的那句長身體,頓時也有點小激動了:“那……量一量?”師兄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到正式開工的點,干脆的點了點頭。展廳里沒有能量身高的地方,師兄就從旁邊做設(shè)計的人那里借來了卷尺。師兄踩著底,然后貼著顧白背后拽上去,壓了壓他蓬松的頭發(fā),一比劃:“哎喲?!?/br>顧白被壓著腦袋,也不敢動:“怎么樣怎么樣?”“高了一點五厘米!”師兄說道。顧白驚奇的回過頭來瞅著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