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想到司逸明之前叮囑的一定要貼身戴著的事情,又停下了動作。他摸了摸手腕玉串上雕著的貔貅,滿臉肅容又帶著點顫抖的小聲喊道:“貔、貔貅……先生?”玉串毫無動靜。顧白稍微松了口氣,又摸了摸那個玉雕,聲音稍微大了點:“貔貅先生?”玉串一動不動,房間里毫無異狀。顧白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后一邊摩挲著貔貅的玉雕,一邊提心吊膽顫巍巍的喊:“司先生?”依舊什么都沒發(fā)生。顧白長舒了口氣,依葫蘆畫瓢的對著白虎那張草稿喊了一遍,喊了一圈也沒喊出什么東西來——主要是沒有喊出司先生和白先生的顧白使勁兒揉了揉臉,放下了心。雖然他依舊覺得那不應該僅僅只是夢而已。顧白還是比較傾向于是神獸顯靈什么的。之前因為他要畫貔貅卻不知道應該怎么畫,所以貔貅跑他面前溜達了一圈,現(xiàn)在他畫好了白虎,所以白虎心情一好就帶著他跑出去溜達了一大圈。不是說有什么靈魂出竅之類的玄學說法嘛,說不定人家白虎就是他的魂魄出去溜達了一圈呢。至于最后出現(xiàn)的貔貅……顧白摸了摸手腕上掛著的貔貅玉串,覺得大概是這串玉串的緣故。畢竟貔貅一到,第一反應就是把他從白虎背上叼過來——顧白覺得那應該是一種保護的反應。也可能真的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顧白想這樣認為,但心里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不是的。不是就不是吧。真實就真實。顧白收回搓揉自己臉頰的雙手,決定把這樣的經(jīng)歷當成是愛麗絲夢游仙境一樣的,獨屬于他的夢境一般的奇遇。別人想有這樣的夢,想見這樣的奇跡還見不著呢!能夠擁有這樣的小秘密,哪怕只是回憶呢,也是相當不得了的一個經(jīng)歷。擱普通人眼里,這就可是奇跡??!顧白正兒八經(jīng)的架起了畫架,端坐在畫架前邊認認真真的畫了起來。不管是那片夕陽還是山澗的泉水,抑或是夜色下奔跑的藏羚羊和璀璨清晰的銀河,哪怕是那頭憨頭憨腦一點神獸風范都沒有,愿意馱著他指哪兒飛哪兒的白虎,都是非常值得記錄的畫面。現(xiàn)在手頭只有水彩和彩鉛,但這并不妨礙顧白給自己這份美好的經(jīng)歷留下一個大范圍的概念草稿。司逸明回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卻發(fā)現(xiàn)顧白屋里的燈還亮著。他輕輕敲了敲門,并沒有得到回應,于是干脆輕輕推開了顧白的房門,發(fā)現(xiàn)顧小白正呈大字型橫躺在床上,敞著個小肚皮,手里還拿著一支彩鉛,畫架上晾著一張水彩,桌上放著幾張彩鉛畫的極其粗略的概念草稿,床上還有一張沒畫完的。他這會兒已經(jīng)香甜的睡了過去,臉上還帶著一點點未盡的笑意,看起來是極為開心的。司逸明頓了頓,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拿起那幾張畫看了一圈,微微挑了挑眉。顧白的筆觸總是非常奇妙的,哪怕是黑夜的景象在他手底下也能散發(fā)出一股融融的暖意來,連月光的冷色調(diào)在他的畫面中都像是一層溫暖的柔紗。看來是真的挺開心的。司先生將散落的畫都整理好放到了桌上,又運起靈氣,在絲毫沒有驚擾到顧白的情況下,將他塞進了被窩里。這么晚回來,時間當然不是全花在揍白虎這件事兒上了。司逸明并不反對白虎單獨帶顧白出去玩,但他回去的時間很不巧,都十點出頭了馬上要到十一點了,司逸明一見十點多了白虎還帶著顧白在偏僻的野外浪就來火,第一反應當然是把顧白搶回來然后塞回酒店里去乖乖呆著。酒店里有司逸明做好的小型結界,再加上白虎和貔貅兩頭神獸已經(jīng)在這座城市溜達了好些天了,城市里邊非常安全。但在叼走顧白時小妖怪的魂魄卻自己主動開溜了之后,司逸明就收了手,決定回頭再讓顧白吃點教訓。而之后的時間里,兩頭神獸主要干的事情,就是白虎捂著被抽的屁股,跟貔貅深刻探討關于這個話題。照白虎的說法,他這樣把顧白的情緒堵回去,時間久了顧白是會變態(tài)的。而顧白這會兒的狀態(tài),也的的確確的證明白虎的方法的確有效。司逸明瞅著顧白帶著笑的睡顏,感覺白虎說得似乎挺有道理。以后視情況給白虎打個折好了,司先生想道。司逸明瞅了進被子之后就忍不住鉆進了被窩只露出一小撮頭發(fā)尖兒的顧白,站在屋里瞅了好一會兒,面上的神情漸漸的恢復了先前的軟和,心情還算愉快的坐在客廳里,安靜的等著天亮。顧白是被司逸明從床上挖起來的。前一天晚上熬得太晚,顧白睜眼被司逸明連人帶被子兜頭掀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他瞪著眼看著司逸明,過了半晌,才反應了過來,慢吞吞的喊道:“司先生,早上好。”司逸明點了點頭,回道:“已經(jīng)下午了,距離登機還有三個小時。”顧白點了點頭,剛準備迷迷糊糊的繼續(xù)往后倒睡個回籠覺,倒到半路上“噌”的一下坐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之后,連聲道歉的掀開了被子,火燒屁股似的沖進了洗漱間。顧白的早午飯是隨便買了點干糧在車上吃的,手里還拿著一盒司逸明塞給他的牛奶。顧白頭一次坐飛機,并不清楚是怎么個流程,很擔心遲到的問題,整個人都跟錯做了事情一樣蔫噠噠的:“司先生抱歉,我今天沒聽到鬧鐘。”“嗯?”司逸明開著車,頓了頓,“你鬧鐘我關的?!?/br>顧白一愣。司逸明偏頭瞅了他一眼,解釋道:“你昨天熬夜了,今天本就該多休息,而且機場距離不遠,完全來得及?!?/br>“嗯……”顧白還想說點兒什么,他張了張嘴,又閉上,安安靜靜的啃完了自己的早午餐,又瞅瞅手上的貔貅玉串。這一覺睡過去,煩惱卻并沒有完全被他拋到腦后去。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司逸明都相當?shù)恼疹櫵^對不是單純的把他當成合作伙伴的那種照顧,而是當成朋友和親近的人那種存在在關心他。顧白還清楚的記得他昨晚是困到隨意往床上一躺就睡過去了,而今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不但在被子里安安分分的躺著,連工具箱和畫架都已經(jīng)被司先生收拾好了,直接拎包就可以走人。有人會對合作伙伴照顧到這種程度嗎?沒有的。顧白對于這種溫暖善意的感知并不算遲鈍。他瞅著手腕上的玉串,猶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