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著香氣的汗巾子來,伸手拽了,“姑娘扔了我的,就把這個賠我罷。” 茂兒得了東西,藎兒問他些沈叔倫平日的喜好習慣什么的,他哪兒有保留的,把眼見的,聽到的一五一十都倒了個干凈。 張頤來到循州,安頓下來次日,便到南循王府給劉摯磕頭請安。 彼時劉摯正在書房看書,小童引張頤在門外候著,進去通報幾聲,卻不見應(yīng)答,壯膽上抬頭一望,只見南循王伏案睡在一本書上,玄黑色的絲綢束發(fā)緞帶也開了,他旁邊的榻上斜趴著一個俊俏男子,頭發(fā)如瀑般披散在身后,說不出的光澤綺麗。 小童趕緊退出來,低聲對張頤道:“王爺昨兒挑燈夜讀,此刻在小憩,請大人隨我到呂侍衛(wèi)處暫等片刻?!?/br> 張頤不悅地望了望天,已經(jīng)日上三竿,堂堂王爺還在書房睡覺,成何體統(tǒng)。他悶聲跟在小童后面,離開幾步,忽然聽到書房里傳出聲音:“本王醒了,張大人進來罷?!?/br> 張頤一頓腳步,睨向小童:“書房只有王爺一人?” 小童低頭不敢說話,兩只腳尖戳著地面,一下又一下。 “張大人?!眲刺艉煶鰜?,用袖子遮住顏面打了個呵欠,道:“大人昨日到的?” “回王爺,正是。”張頤行了跪拜禮,起身隨他進入書房正廳,落座,劉摯笑道:“再過一個多月本王行大婚之禮,青敏來的湊巧,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是為喝本王的喜酒來的?!?/br> 張頤道:“王爺,臣不是為和喜酒而來,臣是被文大人上奏本陷害才貶到這里的?!?/br> 劉摯深知此人不茍言笑,刻板無趣的緊,換作正經(jīng)面孔,道:“循州邊關(guān)重地,多年來農(nóng)耕不盛,??椔浜?,文大人愛重青敏才能,想造福邊關(guān)百姓,用心不可謂不良苦。” 乍一聽之下,這位前太子爺并非外界說的胸無點墨,風月之外什么都不曉得,張頤正起了疑惑之心,忽然見金絲楠木鏤刻嫦娥奔月的四扇屏風后面走出一位俏秀身影,對上他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他的眼神像被盯住一樣,再也挪不開了,神魂顛倒好一陣子,才猛然回過神來,急忙暗自收斂心神,心下大驚,剛才,他、他竟然差點被眼前的美男子魅惑住魂魄。 “小人奕蠻見過張大人?!鞭刃U見怪不怪,躬身行了一禮,施施然在劉摯身邊坐下。 張頤因剛才的失態(tài)一時面子上拉不下臉來,忿然扭頭道:“王爺,臣來匯報正事,可否請王爺屏退男幸?” 劉摯道:“本王叫阿蠻來,正是與青敏商談?wù)聝?。?/br> 張頤更為不屑:“臣平生誓不與伶人男孌往來?!?/br> “哎,青敏休要出言不遜,”劉摯道:“阿蠻昨夜給本王講了一個典故,張大人或許有興趣聽聽?!?/br> 奕蠻接口道:“大人,小人昨夜和王爺說的是‘買鹿制楚’的事兒。” 張頤嗤道:“奕公子當自己是管仲?那么誰又是楚國商人?昔年管仲高價從楚國商人手里收購鹿皮,商人重利,在國內(nèi)奔走相告,致使楚國人人放棄農(nóng)耕而去捕鹿,三年后,管仲關(guān)閉鹿皮交易,楚國大亂,管仲趁機滅了楚。奕公子看看,循州是有錢還是有鹿?哼,完全不知所云。”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各位寶寶,更晚了。 ☆、賀禮 但見劉摯面色忽然凝重,望著張頤道:“大人在來循州的路上可曾見到成群的商販?進入循州城內(nèi)可又見到四處挖掘的百姓?” “臣在路上確實見到不少的商販,臣還聽說循州這里的山丘之中生長一種長約七寸的冰蠶,做的繭五彩瑩透,織成五錦穿在身上夏可使肌膚生涼,秋冬可使人不生雜病。”張頤道。 “大人信否?”劉摯笑道:“若不是奕蠻昨夜說與本王,本王至今也和大人一樣信以為真呢?!?/br> 張頤不解地看向奕蠻,“難道這冰蠶是虛傳?” “小人十二歲流落粵州那年,曾親眼見養(yǎng)蠶人在桑葉之外給蠶喂蓼藍、茜草、蘇方等染料的葉子,成千上萬頭蠶里結(jié)成彩繭的不到百余,這百余枚繭拿到市面上,為哄抬價格,說是冰蠶所吐?!鞭刃U道。 “自本王來循州以后,粵州商人蜂擁而至,什么冰蠶火鼠,從前沒聽說過的罕物兒全出現(xiàn)了,哈哈,難道該本王發(fā)財不成?也好,聽說一只冰蠶結(jié)的繭可以賣到五兩銀子,比種田收成來的好。”劉摯道。 張頤恍然道:“臣剛才不明所以信口開河,真羞赧死也。還請王爺恕罪?!?/br> “本王只是和你隨便一說,無妨無妨?!眲床灰詾橐?,“有大人在,本王何需擔心他人買‘蠶’制‘循’?!?/br> “臣竭力?!睆堫U叩頭退出,至門外還不住嘆息,南循王若不是嗜好男幸,以他的資質(zhì),是做得天下之主的。 回府后,簡單收拾衣物,向文季瑤要了一支護衛(wèi),張頤沿循州城往南,晝行夜泊,一連花了將近半月之久,把循州之內(nèi)的山水地形考察殆盡。 京城大將軍府內(nèi),一玄衣墨發(fā)尊貴男子正坐在太師椅上,如竹的手指在郭榮捧著的青白色瓷瓶上彈指慢敲,瓷瓶發(fā)出如罄般的清音,他道:“舅舅這瓶青似天、明似鏡、胎薄如紙、光澤奪目,是汝窯上品之作?!?/br> “不日南循王大婚,臣以此物為賀禮如何?”郭榮道。 劉夷道:“舅舅送他這么貴重的禮,孤這個窮酸太子倒不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汝瓷再貴重,畢竟是死的,太子前些日子送與他的奕蠻公子,只怕多少只汝瓷都比不上?!惫鶚s道。 劉夷鳳目微闔,道:“說來孤倒是有些不甚明白,玳王劉斑迷戀奕蠻并非一日,他在孤王府中時劉斑還鎮(zhèn)日來府瞧他。這次居然收了心,什么沒做就當了縮頭烏龜,是怕父皇怪罪還是明知道搶不過劉摯?” “臣瞧著劉斑是在等機會,看吧,下個月劉摯大婚,他必然有好戲唱?!惫鶚s道。 “孤聽說他思念奕蠻成疾,他那副被掏空的破身子能不能撐到下個月還是個變數(shù)?!眲⒁牡溃扮橥蹂韵聜?cè)妃的位數(shù)都要超過二十了,孤真為他擔憂?!?/br> “太子擔心什么,劉摯那個弱秧子還不是硬撐著到了循州,太子的兄弟們都是陛下壯年所生,能蹦跶的很,這回,保管劉斑會把循州折騰個天翻地覆,太子就等著看大戲吧?!惫鶚s似已成竹在胸。 劉夷沒有駁他,皺眉道:“舅舅不該派人截殺張頤,你常年在邊關(guān),哪里知道張頤此人看似不起眼,實則狡猾不輸給文季瑤那個老狐貍,唉,這次失手也在情理之中?!?/br> “太子教訓的是,臣一時輕敵,居然讓他活著進了循州城。好在馬軍等人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諒他文季瑤也查不出是誰做的?!惫鶚s捋須后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