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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幽幽轉(zhuǎn)醒,熟悉的房間裝飾,熟悉的味道縈上鼻端,在看到楊亮緊張的臉時,他茫然了許久,有種不知今朝何年的呆傻。“三少,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昏睡了兩天,楊亮以為他還難受,忙問。安然眨眨眼,記憶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迅速占領(lǐng)心頭高地,他腦子,肌膚,觸覺,視覺全在回放那個人在他身體上施加的魔法,一遍一遍。“他呢?我哥?!鄙硢〉穆暰€縱經(jīng)布緯。“大少去公司了,不過,他讓我在你一醒就通知他?!?/br>安然沉默不語。楊亮怕他不相信一樣,繼續(xù)解釋道:“大少很擔(dān)心你的,這兩天他一有空就來陪著你,今天是恰好有一份合同要簽,所以……”“不用了,出去?!?/br>“三少,大少……”安然露出受傷后小獸自衛(wèi)的兇狠眼神,圓溜溜的眼睛紅潤潤的蒙著光澤,“給我出去?!?/br>楊亮囁嚅幾下,乖乖退了出去,關(guān)上門下了樓。前天,他本被大少留在千里迢迢外的地方談工作,半夜又被大公子一通電話急急召回,讓他帶三少去城一趟。只是趕回來時,安老爺子的車隊已經(jīng)等在小院的門口了,他只得撥通大少的電話再跟上去。雖然,人們都說大少不過是利用三少為二公子拼血路打天下,但他知道暗地里,大少對三少還是有兄弟情的,否則也不會派自己保護他以免被夫人加害。但沒想到,會是這樣……即使在黑暗里穿行再久,楊亮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接受得了兩個主人之間一時變成這種情況。原來,大少一直想以一個男人對愛人的方式守護三少,是一種——遭世人唾棄的違背道德綱常之愛!楊亮無端打了個冷戰(zhàn)。當(dāng)他第一個趕到房里,看到三少露在被子外被人為啃咬親吻出的青紫,濃郁的精腥氣鋪滿整個房間,他完全石化掉。即使大小陪大少長大,那時起,他也有點看不透那個男人,隱藏的太深太深。安然躺在床上,愣愣望了會天花板,起身下床,渾身還疲軟的厲害,他停下適應(yīng)了一下,想起什么又回過頭,別說身上的衣服,床上的被套全部置換了新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仿佛那天是夢一場。安然唇微揚,笑容冰冷空洞。“你真讓我惡心,安然?!?/br>剛出浴室,就見一人閑閑斜倚在門口。“彼此彼此?!卑踩幌稻o浴巾。想過有天安路遠會露出真實的一面,但真到了這天,他那張似諷略嘲的面孔還真讓人覺得反胃。安路遠款步走進來,自行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道:“和自己哥哥搞出那么大的動靜,你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br>安然眼一瞇,“你不是昏迷了嗎?”“我還真希望自己不聞不聽,現(xiàn)在也用不著如此惡心。做了那樣的事,還一臉平靜的理所當(dāng)然,真夠下賤?!卑猜愤h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或許是純真的臉裝的太久,他這般說話也依然使人覺得他很無辜,“你是欠男人睡嗎?mama送了你一個岑子桓不夠,還是你天性yin*蕩,一個男人無法滿足你?”“不能滿足怎么了,你要試試?”安然側(cè)身,一把擒住他的雙手,冷冷的笑。即使再病中,可安然渾身在道上日月磨礪出來的冷冽不含糊半點,安路遠一看就不是他的對手,挑釁的行為完全是在自行找死。“放開?!?/br>安然嘲笑,“……別太給自己添臉,就你,我還不稀罕上?!?/br>“安然,你別太得意。”安路遠咬牙切實,恨恨的說。“這話該我對你說,安路遠,你給我小心點。雪團的仇,我一定會報的?!?/br>“一匹畜生而已?!?/br>“可惜你連畜生也不如?!卑踩荒樕线€帶著病后虛弱,眉尖蹙一道細紋,像很迷惑,“安路遠,我以前哪里得罪過你?”“就是最討厭你這副嘴臉!明明渾身血腥的人,還一副藐視眾人的清高。”安路遠瞪他,臉上竟然閃過恨意,稍傾,笑得幸災(zāi)樂禍,“如果讓我mama知道他的寶貝兒子遭她最討厭的人勾*引,上了床,你說你會怎么樣?”“怎么樣?五馬分尸?哼,隨她怎么辦。”安然把他像扯東西一樣,幾步拉到門口,推出去,“你想玩什么把戲,我都等著?,F(xiàn)在,滾吧,老子看到你就礙眼?!?/br>嘭,他用力關(guān)了門,把那張很想暴揍一頓的臉隔在厚實的木板后。長長噓口氣,他癱倒在床上,思索了一陣,準(zhǔn)備換衣服出門去透透氣,突然,床頭的手機鈴聲大作。“安然哥哥,安然哥哥?!眹聡碌牡袜晜魅攵煛?/br>安然大驚,“柏寧,你怎么了?”“你有空嗎?我能見你一面嗎?”ps: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寫了這么長的H,還只是頓中餐,大餐到時候千萬別嚇?biāo)廊恕?/br>害怕看到你厭惡的眼神正文害怕看到你厭惡的眼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電話那頭的安柏寧似乎很傷心。安然連連應(yīng)允,快速換好衣服抓了車鑰匙下樓,不顧楊亮的攔住,驅(qū)車出門。“柏寧,你怎么一個人在家?”偌大的別墅,黑燈瞎火的一片冷清,沒半點人氣。只見安路遠環(huán)抱自己,蜷腿坐在前坪的臺階上,小臉埋在彎膝間,只留一個黑不溜秋的腦勺,孤單撐起沒有星星月亮的夜幕。“小叔呢?他怎么讓你一個人在家?你沒帶鑰匙嗎?”安然一連串問題拋出來,但如落如萬丈深的崖澗,聽不到半點回音,他拍拍要把自己卷成一團消失在世界的人,“柏寧,發(fā)生什么事呢?”安柏寧仰起臉,蒼白羸弱的小臉落寞悲慘,印著五個清晰巴掌印,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源水氣氤氳,連眼尾都紅紅的,平常糯糯的聲音如從沙礫堆里磨過,暗啞低沉,“安然……哥哥?!?/br>安然倒吸一口氣,整個人被強烈的怒氣占領(lǐng),“誰打的?”,一個連陌生人都不敢多看幾眼,大氣不出的男孩,清秀雋美的人,誰忍心下這樣的狠手,“小叔他……”話被重新卷回,他腦子靈光一閃,在小叔嚴(yán)密不漏一點風(fēng)雨的庇護下,天下還有誰敢敢動他一根汗毛!“是你爸爸……打的?”安柏寧揉揉酸麻的腿,笑,秀美的臉部扯動笑容,而純凈的憂傷在黑琉璃般的瞳仁,一圈一圈蕩漾開來,“安然哥哥,你認為我爸爸會打我嗎?”安然拉過無數(shù)事實組成一個結(jié)果,覺得這是個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