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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拿出手機點了一遭,讀屏軟件報出2:13分。 “一共出去了四個小時, 向也, 你這趟夜跑還是半程馬拉松啊?!碧昭嗬ご蛉さ恼Z氣里危機潛伏,“我就說你今晚怎么一點也黏人了?!?/br> 半是教訓半是調(diào)戲, 向也摸不透陶燕坤的心思。 向也干脆裝傻充愣,“黏你又不同意……” “……” 陶燕坤深吸一口氣,強忍下哈欠,鼻翼微張, 難掩困頓。向也看著不由心疼,登時氣餒, “你快上去睡覺吧, 別等我……” “等不回來的是吧?” 向也走過去,蹲在沙發(fā)和茶幾間,一個膝頭點在地毯上。 陶燕坤察覺他走近,警惕又氣惱地提高聲, “干什么呢,你別給我來磕頭認錯這一招,磕了我也看不著?!?/br> 向也罕見地沒有反駁,捏過她兩只手往自己臉頰上捧。 “坤姐,你放心。我沒出去干壞事,我答應過你不干就是不干了?!毕蛞舱\懇地說,“你說你爸金盆洗手的契機是你的出生,那我的就是喜歡上你。” 這兩天他喜歡提得有點多,陶燕坤開始免疫,但虔誠又突然的宣誓無疑讓她起了雞皮疙瘩。 她依舊不習慣如此黏膩的方式。 陶燕坤抽出手,“那你大半夜跑哪兒去?咋沒給野狼撕了你?” 向也跟她玩起“捉手丟手”的游戲,大言不慚,“野狼怎么可能會吃同類?!?/br> 陶燕坤暗嘆一口氣,他大概是不會主動坦白。 她站起來,像是守了一夜終于可以交接班,疲累得再無他言。 “你不睡我可要睡了,不想被野狼叼走?!?/br> 向也看一眼空落落的手,跳起來從后面抱住她,陶燕坤沒料到他會有大動作,輕呀一聲。 “又干什么呢!” 向也又埋進她的頸窩,撒嬌的勢頭,“你別生氣。” 陶燕坤馬上說:“好,我不生氣,我要睡覺?!?/br> “我陪你睡。” 討好與懺悔的意思太明顯,陶燕坤反倒毫無波動。也許是等得久了,心也結出一層厚厚的繭,硬梆梆破不開。 她說:“那好啊,睡前我要喝杯牛奶。” “我去給你熱?!?/br> “冰箱剛好沒了?!?/br> “……” 她故意出的超綱難題,向也總算聽出來,也是給他們兩個臺階下。 向也試探說:“真要喝?” 陶燕坤點點頭。 “那我去給你買?” “那么晚了?!?/br> “再晚也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br> “好唄?!?/br> 陶燕坤扶著家具和墻壁摸索上樓,向也又拿起鑰匙出門。 靜蓮灣這邊比較偏,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此時更是門庭冷落。收銀員在柜臺后低著腦袋,口香糖的貨架擋著,不知道是玩手機還是打瞌睡。 “歡迎光臨”的聲音讓他抬起頭,看了向也一眼又低下腦袋。 向也找到陶燕坤要的牛奶,直接拿了一排,要付錢的時候看到口香糖的貨架,下面碼著一排銀灰色的盒子,標著大號字體的“003”。 向也鬼使神差拿了一盒。 收銀員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反倒是向也眼神閃爍,只盯著對方找零的手。 銀灰盒子抄進褲兜里,向也捏著那排牛奶盒步行回觀旭府。 夜很靜,春天即逝,不再寒涼。 陶燕坤的窗戶黑漆漆的,一如往常,向也看了一眼,莫名感覺一股力量拉他快走,步伐頻繁許多。 向也放好牛奶,輕手輕腳上到二樓,煞有介事回望吳媽的房間,看不出任何異樣才往陶燕坤那邊走。 門沒有反鎖,連著兩道都是。 向也又回到她的房間里,站在門口處光明正大地盯著床上隱隱約約的小山脈。 黑暗里他向她走去。 沒有鼾聲,她側(cè)著身睡,占據(jù)大床的中央,沒有給他騰出空地的意思。 向也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睡衣,平時都是一條褲衩到天明。適應黑暗后,他盯著她黑暗里□□在外的玉臂,從上往下一顆顆捏丁襯衫的扣子。 黑色襯衫搭椅背上,掏出小盒子擱床頭柜,向也脫下褲子鉆進陶燕坤的被窩,從背后摟住她。 她似乎真睡著了,嗯的一聲悠然轉(zhuǎn)醒,迷糊道:“回來了。” 向也隔著蕾絲睡裙撫摸她平坦的腹部,“你怎么知道是我?!?/br> 陶燕坤說:“不是更好了?!?/br> 向也自討沒趣,懲罰性的一口輕咬在她肩頭。陶燕坤睡意散去一半,輕斥:“你是狗么?” 向也在啃過的地方補吻一下,女人清幽的體香和著體熱鉆入他的鼻子,他又迷戀地以鼻尖蹭了蹭。 陶燕坤:“……拱來拱去的。” 向也想把她翻過來,陶燕坤肩膀晃動,從他懷里抽身,夾緊了被子。 “快睡吧,困了?!?/br> 向也:“……” 他依然擁抱住她,陶燕坤還要掙扎,向也辯解性地說:“我就抱抱?!?/br> “……” 她裸|露的后背貼在他赤條條的胸膛,在他咚咚咚加速的心跳里聽著這句直男大謊言,陶燕坤險些發(fā)笑。 仿佛因為胸膛緊貼后背,心跳也連通了,向也讀懂她的心思。 他稍顯賭氣地說:“我是說真的!” 陶燕坤忍著笑,“好,真的?!?/br> “……” 向也破罐破摔地倒回自己那邊的枕頭,只剩一條胳膊搭在她身上,立誓一般:“睡覺!” 折騰小半夜,陶燕坤和向也早乏了,起先的話一語成讖,大謊言變成大現(xiàn)實,沒過多久,兩人都不曉得誰先睡去。 次日清晨,向也被一陣壓迫感喚醒。陶燕坤還在迷糊中,長腿跨到他身上,好巧不巧墊到錯誤的地方,大概她的膝蓋頭也是硬的,陶燕坤沒有絲毫發(fā)覺。 向也支起脖子,抬起她的膝蓋頭想給她還回去。陶燕坤正睡得舒服,姿勢被拆,怒從心起,順勢一腳踹他小腿上,煩躁地翻了個身。 向也揉揉小腿,側(cè)臥支起腦袋,如美人臥榻。 “哎?!?/br> 他輕喚道,窗戶綴的是遮光窗簾,此時房間還陰陰沉沉,看不出外頭幾點。 陶燕坤巋然不動,當真還在沉睡一般。 向也玩心突起,拈起她的一撮頭發(fā),探身過去,用發(fā)尾輕輕掃弄她的鼻端。 陶燕坤鼻子皺了皺,噴了一口氣,蹙眉以手掃開。 向也仰頭無聲哈哈笑,連附近床墊也跟著輕顫似的。 他再掃弄,陶燕坤再抹開,如此再三,那邊終于覺察不對勁,眼睛驟然睜開,往鼻子前狠狠抓去,正好擒住向也又想犯案的爪子。 向也:“……” 陶燕坤冷聲呵斥,“玩夠沒?” 向也求饒地蹭蹭她的肩頭,可惜她不吃他這套了,順著手臂摸到他臉頰,使勁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