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有了解的。”

我愣住，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她這句話。

對她有了解。我確實對她有了解，我是真的欣賞這個人。

我聽林覺的專輯，從最開始他們玩樂隊的時候開始，到因為觸碰敏感詞導(dǎo)致樂隊強(qiáng)制解散，再到現(xiàn)在樂隊各自單飛，我一直都跟隨著他們。

有人說只有awaken，沒有林覺，這句話不無道理。

至少公認(rèn)的是，awaken存在六年，一共出了三張專輯，但這三專的影響力，是林覺單飛后出的兩專怎么都比不上的。

而前三專的作詞有超過一半都是孫雪，雖然出三專的時候?qū)O雪走了，但還是找她填了好幾首詞。

那種野性尖銳，卻又充滿張力與想象力的語言，林覺寫不出來，他能寫出這種風(fēng)格的曲，但這樣的詞太難寫，林覺在語言上的敏感度不如孫雪。

她的詞林覺的曲，是很完美的搭配，同樣的令人瘋狂。

“你現(xiàn)在還寫詞嗎？”

我掩飾性的喝了口酒。

“有時候會寫，很少，文字完全不能表達(dá)出我的東西了?！?/br>
孫雪眼里有痛苦，她像是被什么困住了，籠子漁網(wǎng)之類的，逃不出來，掙扎得遍體鱗傷。

“我找不到可以發(fā)泄的方法，”她不想再提這個，“我今天來，只是想跟你說，你不要跟林覺分手。”

??？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孫雪這是真來當(dāng)說客的？關(guān)鍵是她根本不是這種人，林覺怎么可能說動她？

威逼利誘，好話歹話對孫雪來說都跟放屁差不多。

“不是林覺的原因，跟他連狐朋狗友都算不上，我不至于幫他什么，他對我也同樣?！?/br>
孫雪雖然看著我，但眼神又不像是落在我身上，她的目光很淺，仿佛沒有焦距。

“你內(nèi)心是痛苦的，所以你需要你愛的人，你需要林覺?！?/br>
我想反駁，最終什么都沒說，我不需要對孫雪證明我是怎樣的人，而且我一向明白，人會反駁，很大可能是被戳了痛腳。

“你與世界的聯(lián)系很弱，什么都不在意，無所謂討厭與喜歡，對誰幾乎都一個樣，跟我很像，所以我才想跟你說，我不想你步我后塵?！?/br>
她在這時候才像一個三十四的人。

“我們可以沒有愛我們的人，但不能失去我們愛的人，我近幾年格外有這種感覺。”

清吧的酒烈，眼前只剩下一片光影。

“你愛的人是誰？”我問她，如果她說是韓慧，我一定會嘲笑她，但孫雪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我沒有理想，無法為什么而奮斗，我心比天高，不愿以生活本身作為生活中心，”孫雪低頭笑了一下，“我應(yīng)該有一個信仰的，真的，但長期的教育讓我成為了一個唯物主義者?！?/br>
“只能愛人。”

“你不是心比天高，只是單純的傲慢，”我看著她，只覺得她白得如同鬼魅，“這個世界大多數(shù)人都是以生活本身作為中心的，追名逐利，無非是想過得更好?！?/br>
“你可以嗎？”

她的目光第一次帶上認(rèn)真。

“可以。”

“可以？”

“……”

我站起來，想離開。

“嚴(yán)柏儀，希望你能有勇氣一直說可以?！?/br>
孫雪那天蒼白的臉，以及深紫色的吊帶裙構(gòu)成了我心中對她的最后印象――她坐在清吧的沙發(fā)里，背景音樂是suicideispainless.

一個星期后，韓慧告訴我，孫雪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有點亂，以后再改吧……

第22章不長不短的人生

得到消息的那天，我剛從實驗室出來，看見好幾個月沒見的韓慧站在實驗室門口，她如幽魂一般，看見我就沖過來。

“你……”

我被她嚇了一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印象中韓慧從不主動來我實驗室這邊的。韓慧臉色很差，拉住我就走，手勁兒大得要命，我被她拉著覺得手腕疼。

她肯定是不太正常的，我沒有掙扎，也顧不上對身邊的陳時新解釋，跟他草草道別就隨韓慧離開了。

韓慧總算停在一個路口，她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表達(dá)，但最終只說出一句話，

“孫雪有找過你嗎？”

她居然是問孫雪，我有些吃驚，點頭道，

“她找過我，怎么了嗎？”

韓慧的表情變得很奇怪――悲戚，仿佛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孫雪她……自殺了，割腕?！?/br>
韓慧的聲音傳到我耳朵里，大腦一時無法處理出正確的信息。

她說什么？

孫雪……

割腕？

眼前有一瞬間的眩暈，前兩天還坐在我面前的人，怎么會就……

“什么？”

腦袋里沒轉(zhuǎn)過來，語言居然就不受控制的從嘴里蹦出來，神奇的是，在我詢問的這個瞬間，我就明白了韓慧在說什么。

“孫雪前天晚上割腕自殺了?！?/br>
韓慧似乎也剛剛才反應(yīng)過來，愣愣的，如機(jī)械般說出這句話。

我記得最后一次看見孫雪，她對我說，希望我能一直有勇氣說可以，她還說我跟她很像，所以跑來管我的閑事。

也不過是一星期前的事情，現(xiàn)在那個人卻不在了，我感覺有點冷，格外的不真實。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腦子理順，這才開始擔(dān)心韓慧，我不過是太震驚，所以才會亂了心神，韓慧呢？

如果林覺這時候來個自殺的消息，我會怎么樣？

我沒辦法想下去，而且她們跟我們完全不同。

“外面太熱了，我們先去KFC坐會兒?！?/br>
這次是我拉她走進(jìn)KFC，一樓人挺多，學(xué)生喜歡來這里打論文，我點了兩杯橙汁，帶韓慧走到二樓的角落，跟她面對面坐下。

我把橙汁推到她面前，韓慧雙眼無神的看我一眼，默默喝了一口，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口，

“是今天早上林覺打電話告訴我的。”

現(xiàn)在是傍晚，也就是說韓慧得到這個消息已經(jīng)快一天了。

我一肚子的疑問，又不敢問她什么，只能低頭喝果汁。

韓慧似乎在發(fā)呆，可能一時半會兒是不準(zhǔn)備說話了，我干脆點開手機(jī)，想了想，查的是林覺的名字。

――林覺參加awaken前貝斯手孫雪葬禮。

我皺眉，葬禮？我記得孫雪家里好像就只有她父親，她爸還是個賭鬼，欠了一屁股債，連帶孫雪也常年被人追著要錢。

這個消息在熱門上趴著，孫雪這些年斷斷續(xù)續(xù)也寫過幾首不錯的詞，大概還有幾個粉絲。我沒有點開這篇文章，先去林覺的微博看了一眼。

第一條是幾根蠟燭，配了一張圖，時間顯示在一天前，轉(zhuǎn)發(fā)大幾千。

我點開圖片，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