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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外新來的小太監(jiān)還未說完,便被侍衛(wèi)拖出去掌嘴。 “嘖嘖嘖,你惹孰人不好,竟敢擋安懷王的路,你這小命遲早要和你接替的先前的那個一樣玩完。” 小太監(jiān)滿臉青腫,嘴角更是血跡斑駁,眼中無神地望著那兩個行刑的侍衛(wèi)慢步離開,心中更是悔恨交加。 殿門被侍人推開。 元汣沉步走進。 “王弟來了,孤尚為梳洗,甚是怠慢,望王弟見諒?!遍缴系哪贻p男子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狹長的眸子斜睨了元汣一番,隨即垂下眼簾繼續(xù)打著瞌睡。 “君上如今還有何事怠慢不得?”元汣嗤笑,抽了腰間的長劍便指向他的鼻尖。 劍風(fēng)掃過一陣,鬢發(fā)隨即勾了幾縷,年輕男子擺了擺手,隨即從容不迫起身,一身白袖錦紋華服垂曳在地。 “王弟今日為何事而來,孤尚且不知,”說罷,他又朝元汣笑了笑,“王弟可否提點一二?” “寧兒呢?”元汣涼聲笑了起來,眉目間卻帶了嗜血般的猩紅。 元君恣意伸了伸四肢,安撫似的笑道:“不提元寧,孤還真想不起,原來,王弟都找了她這般久了?!?/br> 元汣收劍回鞘,哼聲道:“好不容易有點眉目,君上竟出手了?!?/br> “哎……王弟此話怎講,孤都被軟禁于此,又從何而來的‘出手’一詞?這可折煞孤了?!痹龂K嘖兩聲,俊美的面龐上盡是無奈。 “今日牢室內(nèi)死囚失蹤,莫不是與君上有關(guān)?”元汣扯了元君展開的寬袍袖擺一角,漫不經(jīng)心地擦拭著刀鞘,此舉滿是輕蔑侮辱之意。 似乎對此視而不見的元君攤手,又打了個哈欠,道:“隨便王弟如何想。孤乏了,還欲再睡會兒?!?/br> “君上難不成以為本王沒看見殿門外那個小太監(jiān)么?”元汣唇角噙著笑,半是冷漠,半是嘲諷。 元君的腳步微頓,隨即擺開袖故作鎮(zhèn)定地繼續(xù)往內(nèi)室走。 “無論如何,本王今日縱是翻遍整個崇饒殿,也要將那兩個死囚找出來?!痹獩C低低咬牙,自唇齒間迸發(fā)出一個個威脅性十足的話語。 “王弟請便,孤乏了先休憩片刻?!痹膳P在內(nèi)室的床上,眼也不抬地回答道。 殿門被侍人緩緩合上。 “多謝君上相救。” “要謝,便謝絲兒好了?!痹p目緩緩睜開,看著自床板后輕步走出來的兩個女子,平靜答道。 卓爾回想起方才聽到元汣的聲音,不由得心有余悸。 “君上,民女能問……” “想問便問罷。”元君直截了當(dāng)打斷道,復(fù)又垂了眸子。 “元寧既然是元國公主,為何安懷王這般執(zhí)著于她?若是兄妹之情,元寧為何會躲著他遲遲不出現(xiàn)……” “問題太多了。孤只能挑些告訴你?!痹櫫税櫭?,眼睛卻還是未睜開。 卓爾屈膝行禮,“有勞君上?!?/br> “元寧乃是孤的父君生前收養(yǎng)的,至于是如何帶入宮中的,便不得而知了?!痹従彽纴恚捯袈湎?,卻讓卓爾不自覺蹙緊了眉。 “元汣自小便知曉元寧的身世,只是年歲漸長,便對她生了些執(zhí)念。而元寧恰是不知她本非父君親生?!痹v到這里,忽地長長嘆息。 “正如對元國君主之位的執(zhí)念,元汣待元寧的野心同樣令她害怕至極?!?/br> 卓爾微微偏過頭,看著元君側(cè)了個身,鬢發(fā)稍稍散落在枕邊,眉目似有幾分憂然。 “你是蘇越來的?”他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卓爾,又道:“乍一眼孤還以為是元寧回來了?!?/br> 卓爾合袖微屈膝,沉靜道:“不知君上可愿替民女再解一惑?” 慢慢自床上坐起身,元君正色點了點頭。 “越王曾說,如今的元國,真正掌權(quán)之人,乃是安懷王?!弊繝栞p踱一步,忽地頓住道:“今日果真如此。” 元君抬手揉了揉額側(cè),“你這話何意?” “君上想必早就心知肚明了。”卓爾微微一笑。 元君拂袖起身,“越王此舉,孤愿納?!?/br> “謝過君上?!弊繝柮嫔?zhèn)定地見他輕步朝自己走近。 “天色不早了,待到入夜,便可行動?!痹蕉驼Z。 卓爾放眼看著那個縮在床側(cè)發(fā)抖的少女,“君上待她如何?” “刺客是不會說話的。” 話語剛落,懸于雕花櫥柜上的寶劍出鞘,床側(cè)之人毫無聲息地倒地。 卓爾略有些動容,隨即退后了幾步,直視著元君。 “離入夜還有些時辰,孤同你講講元寧日常的習(xí)慣和喜好?!庇酶刹疾潦脙魟ι系难獫n,元君斜睨了一眼門邊,確定沒有動靜后,才出聲道。 “不知元寧如何稱呼君上?” “喚孤元毅哥哥便好。”收劍回鞘,元君驀地彎唇,湊近卓爾,抬指勾起她的下巴,柔聲回答。 剛?cè)胍?,元國王城?nèi)各處徐徐點起宮燈,照亮了沉寂的閣樓巒宇和宮徑長巷。 “來人,捉刺客!”一聲疾呼。 = “王上,崇饒殿那邊捉住刺客一名?!笔始膊礁险龓е褜さ脑獩C,低聲道。 “過去看看?!痹獩C眉目一凜,擺袖轉(zhuǎn)身。 石臼攔在面前,急道:“王上,那人已死?!?/br> “王上,在青霄閣那邊發(fā)現(xiàn)一個行跡異常的女子?!币幻敌l(wèi)快步跑了過來,拱手道。 元汣面色一沉,邁步往青霄閣那邊走去。 “你們放開我!我要找元毅哥哥!” “王上。”青霄閣內(nèi)侍衛(wèi)上前,神情緊張,“屬下無能,驚擾了王上大駕?!?/br> “那是何人?”元汣遠遠望著縮在角落,雙手緊緊抱著一個碎花盆發(fā)髻凌亂衣著襤褸的瘦削身影,眼中肅穆,問。 “屬下亦不知曉。只是在她掙扎之際,屬下瞧見了她腰間又一根紅繩打著結(jié)系著的一枚銅鈴鐺?!?/br> 那侍衛(wèi)話音未落,元汣神色一變,沖上前。 “王上……不可靠近,此人居心叵測,怕是裝瘋賣傻?!敝芘詭酌绦l(wèi)忙勸道。 “滾。”元汣沉聲,臉上甚是不悅。 “王上……” “滾!”元汣喝道,眉目盡付凌厲之色。 那抹暗赭破舊宮裝的身影抱著花盆跌跌撞撞起身,“元毅哥哥……花死了……死了?!?/br> 元汣沉著臉攥住她的手腕。 那人驚叫一聲便要甩開。 ——遭了,神情習(xí)慣喜好皆可偽裝,唯獨手腕上還未完全消退的疤痕不能掩飾。 就在此時,石臼趕到,見自家王上緊緊盯著那個狼狽不堪的女子,不由得試探喚道:“公主?” 元汣聞聲,忙松開緊攥著她的手腕的指,關(guān)切道:“寧兒,當(dāng)真是你?你回來了?” “啊……”那女子抱著破花盆緩緩蹲下,痛苦地啜泣著。 石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