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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笙歌 第一次見面的場面很勁爆:她把尸體推下懸崖;他第一次離家出走就見到如此兇殘的一面。 一別經(jīng)年,兩人都到風華正茂的年紀,一紙錯亂的婚書又將兩人拉倒一起。而她發(fā)現(xiàn),當初那個立志做謙謙君子的小孩已經(jīng)徹底長歪了,這怎么辦? 第1章 她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一個七歲左右的女童板著臉對著一個同樣大小卻跌倒在地的人兒說。 “鳳……鳳凰……”地上的人兒一身艷艷絕絕的紅裳,白皙圓潤的手指抹著淚花哽咽地說。 “鳳凰,你可是小姑娘?”穿著黑衣服的女童一把拽起鳳凰的胳膊,將人順利脫離了雪地,用同樣的手又拍拍鳳凰屁股處的衣裳,又自然地拍去其頭上飄落的雪花。 被猝不及防拍了屁股的人兒立即跳了起來,一張還未長開卻嬌艷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霎時紅了起來,一手摸著屁股,一手伸出一根白嫩的指頭支著黑衣女童喝到:“你!你這女子,真是不知羞,竟然拍本……公子的屁股,我是男子,男子!” 鳳凰挺直了身板,小小的人兒故作成熟負手而立,奈何那瘦削的小身板卻沒顯出絲毫的男子氣概。 小女童伸出剛才那只手輕退了他一把,成功地將鳳凰推倒在地。 看著跌倒在地的男童語氣涼涼道:“男子?竟如此之弱。鳳凰,到底是鳳還是凰,莫不是男女不分……” 女童看著那一張艷色的小臉霎時沒了顏色,倒是停住了嘴微微抿著。 她頂著小孩的身體欺負小孩,好像有些不厚道,可是,這小鬼要怎么哄,雖說重活一世,但前世死之前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女,連男朋友都沒有,更遑論小孩了。 “我也不想,但是師傅都說我根骨極差,都不愿教我練武,我這才跑出來……”鳳凰說著淚珠便從眼眶涌出,如同一串串瑩瑩的水花,在這滿目白雪的照耀下,透出清亮的光澤。 他也不想要這動不動就生病的身體,比他小的小孩都欺負他,娘親每每照顧生病的他,兩顆漂亮柔和的眼睛便腫的像兩顆桃子。 女童又利落地將鳳凰從地上拉起,這么弱的身體,如此寒冷的身體,恐怕又是不好的。 “男子漢,哭什么哭,不就是不能練武,世上殺人的法子多的是,武夫又不是最上乘的,不必執(zhí)著此路?!迸难壑闉鹾诔领o地如同一片無人涉足的沼澤地。 鳳凰一個踉蹌往身后倒去,女童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小身板可真弱,平地都可以摔倒。 到底還是快速伸手攬住鳳凰的小腰,“站好了!”在女童松開手毫無防備之際,他忽然貼著她的身體,一只手向女童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去。 動作陡然僵住,鳳凰的臉色白了又白,如同那地下供人踐踏的白雪。一把血液還未干涸的紅傘抵住他細嫩的脖頸。那傘頂是一把在重重血跡下也難掩鋒芒的刀,他剛才看到她就是用這把傘殺了一個乞丐,然后把尸體推落山崖。 后來才有了剛開頭兩人相對的那一幕。 鳳凰睜大了眼睛看著女童,原本就不太紅潤的唇瓣此時一點血色都沒有,紅袍下的兩只小手握拳抓的緊緊的。 女童瞥了眼鳳凰鼓囊的袖口,冷冷嗤了一聲,“想在本大爺這甩心機,莫不是嫌命太長,嗯?”這飽含肅殺的語調(diào)然他的身子一僵,在女童燕過無痕的眼波里臉色陡然一紫癱倒在雪地上。 “哪來的小蠢貨!竟會添事兒?!迸H有些咬牙切齒。 放下那污跡斑斑的紅傘,單膝跪在那小“尸體”邊上,頗有些粗魯?shù)爻堕_他的層層衣袍,長了繭凍得有些皸裂的手指碰到他細嫩的肌膚卻引來她的一聲咒罵。 “靠,有錢人就是好!” 這身體是弱了些,可這一身的細皮嫩rou可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養(yǎng)出來的。 女童看了眼還在昏迷的鳳凰,利落起身,看了眼白雪皚皚的天地,拍拍屁股走人。 走了十幾米又罵了一聲轉(zhuǎn)身快速走回來。 看了眼臉色依舊差到不行的男童,女童看了眼漸暗的天色,心想,她是不是攤上大事了? 第2章 舉止風度 從噩夢中驚醒,鳳凰直直坐起了身,冬天的風穿過破廟讓他胸口冷冷的,低頭一看,領(lǐng)口散落,凌亂,大眼悄無聲息瞪了眼始作俑者,鳳凰紅著臉開始整理自己的領(lǐng)口。 想起娘親曾說君子應(yīng)當非禮誤視,可是娘親沒告訴他,如果他被非禮了該怎么辦。 柴火燒的烈烈作響,被時不時穿洞而過的風拂過,就像開懷大笑的彌勒佛,笑得東倒西歪。 即使穿的挺厚,也耐不住這朔風,鳳凰抱著身子朝火苗挪了挪,也看清了原本隔著火苗的女童正在做些什么。 女童右手持著一把刀在給一只兔子去皮,那把匕首僅有成人手掌大小,但卻極其鋒利。 因為鳳凰看見極其利落的幾刀,一張兔子皮就如同一件衣裳一般從兔子身上剝落下來,完整、漂亮!如此,要么就是刀好使,要么就是女童太過暴力! 看了眼縮成紅紅一小團的鳳凰,女童拎起還未開膛剖腹的兔子走出破廟。一來不想暫時的棲息之處有不干凈的氣息,二來不想這血腥的一面給那朵嬌花留下心理陰影,既然之前沒丟下他,她也不介意“照顧照顧”他如同身體一般弱小純潔的心靈。 “你要去哪里?”在女童腳要踏出破廟之際,他終是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叫住了她。 看著他雖極力鎮(zhèn)定卻微微發(fā)顫的身子,女童留下一句“等著!”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他悄悄地走到墻上的破洞前往外看,白雪或著月光,讓他看清女童就在不遠的地方從那沒了皮的兔子腹中扒拉一長串東西出來。 那是什么?腸子么?他聯(lián)想到她白日里殺人時眉眼無一絲浮動,腹中頓時翻滾,他扶著墻壁干嘔了幾下,然,除了滿嘴的苦澀再沒有吐出其他食物。 他該慶幸此時腹中空空如也嗎? 風一過,將他剛剛在火堆邊積攢的熱乎氣兒一起帶走,他連忙回到火堆旁,看了眼跳動的火,他又有些不安從破廟的一角扯出幾根木柴丟進去。 看了眼又大了些的火苗,他好似放心地呼出一口氣兒,搓了搓有些凍得發(fā)紅的手指抱緊自己的身子。 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女童那持刀的手指,粗糙、皸裂、微微發(fā)腫,跟自己的手相比,他的好像才是小姑娘的手,白皙、柔軟、微微圓潤。 意識到這個,鳳凰頗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他們兩個若是站在一塊兒,那棍棒耍得威風凜凜地一定是她,那他呢?翹起蘭花指兒捏針繡花的小姑娘? 他晃了晃腦袋,不對,再怎么不濟,他也是個紙扇輕搖,能詩會書溫文爾雅的偏偏佳公子。 殊不知,他那副艷艷的尊榮注定跟溫文爾雅半點不沾邊,倒有些像那小倌兒館里頭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