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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句話就能問出來。可以打九十八分的好奴仆虎牢早給林璐打聽了消息來,賈老太太自從抄家后似乎真的不大好了,幾天來一直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靠別人伺候,不過也沒聽說榮國府叫過幾次大夫去看過。林璐聽完心里就有數(shù)了,老太太這是跟他玩手段耍心眼裝病呢,因此他此時再看到賈璉,表現(xiàn)得頗為不耐煩,干脆道:“璉二表哥,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也該當(dāng)?shù)闷稹砀纭?,府上老太太真的是不好了??/br>賈璉為難了一下,還在考慮究竟要不要說實話,旁邊主位上坐著的林琳輕輕撩起眼皮看過來,那目光中透著說不出的森冷警告意味。賈璉腿肚子有點發(fā)軟,苦笑一聲,壓低聲音道:“八阿哥和林表弟都在,我也有話直說了,老太太這幾天當(dāng)真看著衰老了數(shù)倍,精神也不濟了。老人家年紀(jì)大了,驟然遭遇這樣的巨變,哪能沒有個三病五災(zāi)的?!?/br>這番話就是在委婉地告訴他,賈母就是被刺激得有點大發(fā),說生病是有點,重病倒是不至于。林璐聽完后臉色反倒好了一點,眼珠一轉(zhuǎn):“請?zhí)t(yī)看過了嗎?”“現(xiàn)在家里這時節(jié)還請什么太醫(yī)。昨天鴛鴦想托我去請個民間大夫給看看,還沒出了二門就被幾位官大爺給揪住了,忙著要換地方,榮國府這棟五進大宅上面要收回去,不給我們住了?!辟Z璉一邊說一邊嘆氣,原本靠著榮國府里面的花花草草,收攏起來賣出去倒是勉強能添補上一家子吃穿用度的費用,等挪出去后,就真要坐吃山空了。林璐請他到椅子上坐下,見賈璉很有幾分躊躇,便把椅子從林琳身邊搬開,兩個人另到稍遠(yuǎn)的角落處安置了。“二表哥無需擔(dān)心,之前你我同海蘭察一并合伙開鋪子,股份還在,每個月都有一筆不小的進項。”林璐看著他笑了一下,試探性問道,“說真的,鋪子是真賺錢,不過畢竟是小打小鬧,收入有限,要是能全面鋪開,那你我干在家中安坐,每日就有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br>賈璉眼睛一亮,已經(jīng)聽明白了他的話外音,抬起頭看了過去:“林表弟想要把鋪子多開幾家?”自己已經(jīng)落魄至此了,林璐沒吞他銀子就罷了,還主動提出拉他一把,賈璉心中自然是感激不盡的,見林璐點頭,趕忙道:“那敢情好,林表弟是個有手段有本事的,要是碰上我能幫忙的地方,不用客氣,直接說出來就是,表哥絕對不會藏私!”林璐側(cè)頭看了裝聽不見的林琳一眼,見他沒有別的表示,撇了撇嘴角:“璉二表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現(xiàn)在被皇上安排到了咸安宮官學(xué),每天忙著做學(xué)問實在是抽不開身,這幾個鋪子也管不過來,我最近一直在想著要不要盤出去幾個?!?/br>賈璉張了張嘴巴,發(fā)熱的頭腦略微冷靜下來。現(xiàn)在的他跟林璐可是有本質(zhì)上的不同,林璐畢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家子弟,又跟八阿哥跟皇上直接扯上了關(guān)系,他開幾個鋪子,那只能說是世家子弟覺得好玩賺點零花錢的。可是賈璉現(xiàn)在只是一個待罪白丁,既沒有官職也沒有靠山,他要是一連把鋪子都接手了,那就是入了商賈賤業(yè)。士農(nóng)工商,讓他驟然從一個國公府繼承人變成一個cao持賤業(yè)的商人,這反差實在太大了。林璐見他猶豫,也沒有步步緊逼,十分淡定地笑了一聲,略一點頭:“這是大事兒中的大事兒,璉二表哥不用急著給我消息,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br>他說完后見賈璉張嘴想說話,便一眨眼,輕輕堵了回去:“再說了,你現(xiàn)在就算答應(yīng)了,鋪子的手續(xù)也不可能開始辦,紫禁城里的真龍?zhí)熳舆€看著呢。”這番話是說你要現(xiàn)在我也不敢給,皇帝氣還沒消呢,你得再多過幾天苦日子。賈璉聽完后半天沒出聲,思索了很久,站起身對著他一揖到底,帶著十二萬分的真誠感謝道:“林表弟的大恩大德賈璉沒齒難忘,表弟肯在這個時節(jié)拉扯我一把,不僅是救了我也是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璉二表哥不比急著回答,畢竟是大事兒,還要跟大舅舅璉二嫂子商量一番才能做決定?!绷骤礈芈暟矒崴胩?,端茶把人送出了林府。林大少爺樂哉哉回到書房,一推門正對上林琳看過來的冷淡目光,因此一眨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怎么了?”“這么大的便宜,給誰不好非要給他?”林琳鳳眸微瞇,頗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目光中暗含試探考校。林璐一個白眼毫不猶豫甩了過去:“不給他給誰啊,我在外面除了海蘭察也就這么一個算是朋友了,你又不要我繼續(xù)經(jīng)商了,海蘭察也那么忙,給了他就當(dāng)是積德了。現(xiàn)在把他拖起來,也不用再麻煩你啟用他?!?/br>原來還沒開竅。林琳撇開眼低頭喝茶,半天后才淡淡道:“賈璉現(xiàn)在一定直接往王府去了,這種事情問賈赦王熙鳳都是白給,說得上話可靠的也就那么一個人?!?/br>“王府?”林璐仰著脖子想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王子騰吧?”頓了頓,一摸下巴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我這項舉動還幫你施恩王子騰,對不對?”說到最后他很有幾分得意。林琳嗤笑一聲:“拉倒吧,根本說不上,你把王子騰的侄女婿坑騙成了個商賈這算是哪門子的施恩?不過最起碼展現(xiàn)了來著這邊的善意。”誰都不愿意拖個拖油瓶過一輩子,榮國府顯然已經(jīng)東山再起無望,一家就算遣散了奴仆,光大大小小的主子少說都有二三十口子,這么一大家子人賴不上林府,自然只能去打王子騰的主意。王子騰作為王家家主,自然是要面子要臉皮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侄女婿侄女和meimei妹夫流落街頭,只不過這么一家子吸血蟲,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實在是沒個完。要是林璐能幫忙解決了榮國府這群人,王子騰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林璐又翻了個白眼:“甭管怎么說,反正我?guī)土四悴恍〉拿?,這點你得承認(rèn)。你今天來有事兒嗎?”“我今天去咸安宮官學(xué)找你了,只可惜沒見到人,教書的夫子告訴我你生病了?”林琳看一眼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又裝病了,臭小子精神著呢,略一皺眉,“都跟你把話說明白了,你怎么還是不管不顧呢?好好讀書,考過了筆帖式錦繡前程就已經(jīng)鋪就了?!?/br>林璐很提不起興致來:“我又不稀罕什么前程不前程的,現(xiàn)在這樣我覺得就挺好的,日子過得多舒坦啊,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材料?!?/br>“自己沒本事那就走點邪門歪道,反正你手段那么多,昨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