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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覺得額頭開始冒汗,這位小祖宗這到底是來翻案給賈家好看的,還是來拉仇恨秀優(yōu)越的?你裝起碼也該裝得可憐兮兮一點,也好讓我做人。林璐早作為證人在一旁等著,看著眼前這一幕差點笑出聲來,他倒是沒有意外,因為從來就沒指望著林琳能示弱裝可憐。在這位大爺眼中,偽裝成弱勢群體抖得跟鵪鶉一樣,那還不如直接被人一刀當(dāng)頭砍了舒坦呢,沒命總比沒臉好。林琳現(xiàn)在倒是有點遺憾沒有趕在林如海死之前去考個功名回來,若是有了武舉人功名,起碼此時不用下跪。林璐挪到了林琳旁邊,他這次要山寨狀師,幫鋸了嘴的葫蘆林琳同志完成有條有理的辯駁、氣壯山河的指責(zé)和聲嘶力竭的呼喊。“堂下所告何人?”程巖在心底哀嘆了一聲,他就不應(yīng)該相信兩個半大的黃毛小兒能夠自己解決這樣的大麻煩,不過鴨子已經(jīng)在架子上了,他也只能順勢而為,走一步看一步吧。薛家仆人叫相兒,原本是薛蟠看中了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平日里也做些暖床孌童的勾當(dāng),不過好在口齒伶俐,被賈政矬子里面拔高個選了出來。相兒一聽就撲倒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道:“回大人,小的乃是金陵薛家長房薛蟠的奴仆,我家大爺八天前因為同林家二少爺口角不和打了起來,被林二少爺打得去了半條命,這幾天來一直臥病在床,三天前元宵節(jié)的晚上,因為傷勢過重,活生生痛死了!”相兒又是一腦門撞在地上,絲毫不在意額頭上迸出來的鮮血,只是嘶號道:“大人,小的家老爺早早去了,薛家長房就只我家大爺這一根獨苗,如今連大爺也被人害死了,只留下姨太太大姑娘一對母女孤零零過活,下半生連個依靠也沒有,這豈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嗎?”圍觀旁聽看熱鬧的人一陣唏噓,薛家的情況開庭前他們就已經(jīng)了解得差不多了,想想確實夠慘的,唯一的男丁死了,就剩下兩個女人撐著頂門立戶,也是可憐可嘆。程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林琳,示意他此時最好說點什么,于是在建立人物伊始拉仇恨天賦就加了滿點的林琳冷笑了一聲:“他自個兒找死?!?/br>四下圍觀的人一片嘩然,果然如同吃了雞血一般對著林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程巖一抬手蓋住抽搐的嘴角,他現(xiàn)在生吞了林琳的心都有,皇帝這是丟過來的哪門子刺頭,他八輩子倒了什么霉,這個破案子怎么就偏偏落到他頭上了呢?相兒急忙抓住這樣送上門的機(jī)會,含淚泣道:“大人且聽聽林家二少爺?shù)脑挵桑壹乙烫瑯s國府府上二太太出身金陵王家,嫡親的姐妹,算來同林家還是親戚,林家二少爺竟然硬得下心腸下這種死手?不看我主人家孤寡的份上,難道也不看在死去的林姑爺表太太份上,高抬貴手放我薛家一條生路嗎?”“哪樣的主人帶出哪樣的奴才來,瘋狗一樣胡亂攀咬什么?姓薛的是什么貨色,也配給我論親戚攀交情?”林琳很不愛聽非有人別有用心把他跟薛家扯上關(guān)系,薛家是商賈,社會地位極低,林琳看不上眼。外面的議論聲更大了,再讓他說下去,林璐也心里面沒底,抬手扯了扯他,自個兒把話接了過來:“我林家累世為官,書香門第,君子之行,可昭日月,哪來的你薛家這樣仗勢欺人、門風(fēng)敗壞的親戚?”程巖斜著眼睛一個勁兒看他,其實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倒像是林家故意仗勢欺人,您老說人薛家不是的時候,起碼先扭過頭看看您自個兒弟弟周身散發(fā)的傲嬌氣場好不好?“君子之行?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哪家的君子會活活把人打死?”相兒直著脖子喊了一句,“大人,林家二爺欺負(fù)我家大爺也不是一次了,年前還把我家大爺打斷了腿,才床上調(diào)養(yǎng)了兩個月才好的!”“先不說薛蟠死了的事兒,單論他兩次挨打,”林璐冷笑了一聲,渾然不懼,“不知道這位小哥兒敢不敢直說出來,我弟弟為什么打他?”這個問題當(dāng)然不好直說,相兒早就料到他會提,早幾天就想好了應(yīng)對,叫嚷道:“誰知道林家二爺是怎么想的,我們爺先前也在蒙頭蒙腦想不明白呢!”“薛蟠說了什么破話渾話,這里是公堂之上,清清靜靜的地方,說出來也臟了我的嘴?!绷骤匆矝]有做出氣急敗壞的表情指責(zé)他的睜眼說瞎話,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程巖,“大人,兩次沖突一次是在京都茶舍嘉木舍,一次是在我林府大門前,兩處俱是熱鬧之地,目睹了事情經(jīng)過的人也不少,草民已經(jīng)找了幾位人證,大人傳他們過堂,一問便知誰是誰非。”“我家大爺最是守禮不過的,念在你們是親戚的份上,在街上偶然碰到了以禮相待,不過說幾句親近話,林家二爺自己想岔了不說,還不容人分辨,上手就打!”相兒一聽林璐找了證人,就急了,事情究竟如何他也是知道的,急忙道,“大人,奴才主家也找了幾位證人!”其實壓根沒有啥證人,賈政和薛家母女都一心認(rèn)為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林琳這次死定了,壓根沒有做多少準(zhǔn)備,不過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對方人證一弄出來自己這邊立刻沒理,相兒只能拽幾個來旁聽的小廝充數(shù)。“既然如此,傳雙方人證上堂。”程巖面上不動聲色一派威嚴(yán),其實在心中松了一口氣,要是這林家大少爺跟他弟弟一樣不靠譜,他今天死在這里的心都有了。第38章稍等了片刻,雙方證人被帶了上來,程巖看得眼前一亮,動了動嘴角,壓下了上翹的弧度。林璐找來的人不少,京城最大的茶館掌柜李砏連并三四個茶客算是第一次沖突的證人,海蘭察、棋盤街林府正對門李家的門衛(wèi)并兩個車夫算是第二次沖突的目擊者。被相兒臨時拉來湊數(shù)的薛家奴仆小廝也不少,超了十指之?dāng)?shù),穿著青灰色仆人的統(tǒng)一著裝,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著擠成一堆,看著就比旁邊落了一層檔次。程巖深諳審問的門道,兩相對比才有好戲看,先指了指薛家家仆,道:“你們先說?!?/br>薛家十多個人于是挨個兒說了一遍,無外乎都是些含糊之語,什么薛蟠聽說是自家親戚,好聲好氣上去搭話,林家二少爺卻翻臉不認(rèn)人,莫名其妙就把他家大爺給打傷了。嘖嘖,騙鬼呢這是,程巖心頭發(fā)笑,不動聲色往旁邊一看,故作詫異地挑了挑眉,很客氣地拱了拱手:“索倫杜拉爾大人,怎么您也來了?”“程大人,兩次我恰好都在的,事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