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cao碎心。

    “哎?！鄙颥B用筆頭敲敲徐成燁的胳膊，還沒來得及說話，徐成燁已經(jīng)和往常一樣把作業(yè)本扔了過來，意思是讓她自己看著抄。

    “不是，我是說這道題我不太懂，”沈珺用筆指著一道解析幾何題，戳戳圖上的線條，“這條線垂直平面的第二個條件我沒看出來?！?/br>
    徐成燁推了推眼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點不敢置信，這還是以前那個只求答案，不求甚解的沈珺嗎？

    沈珺見他磨磨唧唧的，沒耐性地說，“你會不會呀，不會我要去問春兒了?！?/br>
    “開什么玩笑，”徐成燁擼起袖子，拿起筆就開始給沈珺講題了。他最討厭別人懷疑他的解題能力，所以沈珺這一招屢試不爽?？梢哉f那段時間沈珺成績突飛猛進，徐成燁和盛春都是功不可沒的，當然還有陸時的遠程電話輔導。

    有一天，陸時在電話里給她講完題，沈珺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說，“陸時，你話費夠嗎，不夠的話我來給你充?！碑吘顾B買個幾百塊的手機都攢了大半年的錢，可以說是相當窮了。她怕陸時不好意思，還特地補了一句，“我新年收了很多壓歲錢，所以我有一個巨大的小金庫?！?/br>
    她說話時不時就要夸張一下，陸時甚至在腦補她所說的巨大有多大，想到一半趕緊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路都快被她給同化了。他說，“不用了，我有錢?！?/br>
    “哦，你有錢啊，”沈珺順勢得寸進尺，“那我們再聊五毛錢唄。”

    陸時：……

    月考前，陸時倒霉催的感冒了，早上沈珺在公交站牌下看到他的時候，他就戴了個口罩。她假裝沒有看到他，左看看，又探探，最后才將目光鎖定在已經(jīng)看了她半天的陸時身上，夸張地“呀”了一聲，“陸時，原來是你呀，我戴上口罩我都差點沒認出來?！?/br>
    陸時：……

    沈珺仔細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陸時已經(jīng)習慣了她這樣的觀察方式，就好整以暇地讓她看，他想她的腦海里可能已經(jīng)勾勒出了一幅畫。

    片刻后，觀察完畢的沈珺得出結論：“陸時呀，雖然你戴了口罩，但依然帥得那么明顯?！?/br>
    陸時：……

    日常調(diào)戲完畢，她才想起來問他，“你怎么突然戴口罩啦，防霧霾啊?！?/br>
    陸時啞著聲音回了一句，“感冒了。”

    聽這聲音的干澀程度，似乎還挺嚴重的，沈珺上前一步，關切地問，“沒事吧，我還從來沒見你感冒過?！?/br>
    陸時見她靠近，有意往后退了兩步，說，“你別過來，會傳染?！?/br>
    “我不怕的?！鄙颥B又上前一步，一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那徽{(diào)。

    陸時又退了兩步，堅決道，“你再過來，我就走了?！?/br>
    “行行行行，不來不來了。”沈珺妥協(xié)，本能地靠近了一步，但看著陸時那法不容情的眼神，又后退一步到原來的地方。

    看著她那一臉不滿的樣子，陸時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早上因為喉嚨疼痛而產(chǎn)生的不適感也減輕了。但因為口罩的遮擋，沈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仿佛想到了什么，沈珺臉上的不滿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含笑的眼睛，她說，“陸時，你看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很像一個登徒子和一個小娘子?！?/br>
    陸時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場景……還是固執(zhí)地拒絕承認，“不像?！?/br>
    “怎么不像啊，你看，我上前一步，”說著話就真的上前了一步，而像條件反射一般，陸時往后退了一步，沈珺指著他的腳說，“你就后退了一步，多像啊，陸小娘子?！?/br>
    被稱為“小娘子”的陸時：……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仿佛整條腿都不是他自己的了?？赡苁莻怂竽腥说淖宰鹦?，他板著一張臉不理她，不過這招對沈珺沒有用，因為心大如沈珺，壓根沒有注意到他情態(tài)的變化。

    她從背上拿下書包，順勢放到了地上，自己也蹲下去，從書包里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塑料袋，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掏出一個盒子，伸手遞向陸時，還安撫道，“你可別退了啊，我不過來。這是潤喉的糖漿，你拿去潤潤嗓子。”

    陸時沒有問沈珺為什么包里隨身帶著藥，大概就是所謂的久病成醫(yī)。他沒跟她客氣，伸手就接過了，還道了句謝。

    沈珺整理好書包，重新背起來，對陸時說，“陸時，你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們每天都得保持一條馬六甲海峽的距離。”

    陸時聞言瞄了瞄他們中間相隔的一小塊縫隙。

    ……

    那次的考試，陸時因為精神不濟，看錯了一道題目，讓一直緊隨其后的徐成燁趕超了一分。徐成燁一拿到成績條，就激動得差點把桌上的杯子掃到地上去，還好沈珺眼疾手快幫他擋了一檔。沈珺看他一臉滿足的樣子，便伸手奪過了他的成績條。

    “哎?！毙斐蔁钏坪跖逻@寶貝的成績條遭到沈珺的虐待，叮囑了一聲，“你小心一點?！?/br>
    沈珺看著成績條上的名次，瞳孔漸漸放大，可不就是第一嗎？也就是說這一次陸時離開了他萬年第一的寶座，在她表白之后的第一次考試。

    再看向徐成燁時，他的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喜色，“怎么樣，厲害吧?！彼裆颥B挑了挑眉。

    沈珺“切”了一聲，將成績條拍回他的桌面上，說，“小人得志?！?/br>
    聽到沈珺不厚道的評價，徐成燁也沒有什么大的反應，他都已經(jīng)習慣了沈珺對待他的態(tài)度，不過是嘴巴壞一點罷了。很快沈珺的成績條也發(fā)下來了，徐成燁眼尖，撈過來看了一眼，驚喜地說，“不錯啊，沈珺，進步了十來名?！?/br>
    十來名的意思是說沈珺終于可以從倒數(shù)第五的陰影里走出來了，她有點不敢相信，還以為是徐成燁在唬她玩，從他手里抽過紙條一看，竟然沒有騙她。

    放學后，在公交車里，兩人坐在最后排的位子，沈珺靠窗坐，陸時則在外側，相鄰挨著。陸時依舊戴著口罩，感冒還沒好透，沈珺覺得要不是因為其他位置都坐滿了，陸時八成又要給她空出一個馬六甲海峽。

    沈珺不知道對陸時這樣成績長期居高不下的人來說，丟掉第一名寶座會不會失落，畢竟在成績這件事情上她做不到與他感同身受。

    看著沈珺一副欲言又止，馬上就要憋壞的表情，陸時難得主動問了一句，“你有話要說嗎？”隔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陸時，”沈珺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我今天看到老徐的成績條，總分第一，所以是我影響到你了嗎？”

    沈珺很少會有這樣一副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的情態(tài)，陸時馬上否認了她的說法，“當然不是，是因為感冒啊。”

    “真的嗎？”

    陸時鄭重地點了一下頭，以加深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本來以為沈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