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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針筒一點點被鮮血填滿,我心慌的同時,頭腦更是一陣陣發(fā)暈。 我沒有騙沈鈞,我現(xiàn)在確實暈血。自從我把腎分給許云婧,看著一袋袋濃稠的鮮血從血管里進(jìn)入我的身體,如同將我被替換了一般,我就開始暈血了。 我渾身開始不停地發(fā)冷,額頭上冒出密密匝匝的冷汗,即使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臉色此時一定慘白如紙。我硬忍著喉嚨處冒上來的強(qiáng)烈嘔吐感,抖著嘴唇,虛弱地喊道:“住……住手……” 卷一 他和我不死不休 第043章 所以我應(yīng)該是人 我的眼前開始出現(xiàn)一道道的重影,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秀敝泻孟裼腥擞檬植煌5嘏奈业哪橆a,一句又一句地喊我的名字。 林寶璐!林寶璐! 我心想這他媽誰啊,竟然敢打我耳光,是不是不想要命了。結(jié)果越聽聲音越耳熟,渾渾噩噩地覺察出是沈鈞。 對了,沈鈞正讓護(hù)士抽我血,看我是不是懷孕了! 我嚇得一個激靈,猛地倒抽了口氣,回過神,瞪大眼睛一看,沈鈞那張放大的俊臉就在我的面前,深邃的黑眸里難掩單眸。 原來沈鈞的眼珠子是深棕色,快接近黑的,怪不得看起來那么深邃好看。我漫無邊際地想著,思緒一點點開始變得清明。 沈鈞眉心皺著了一個結(jié),問我,“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自己被沈鈞半抱在懷里,站在一旁的護(hù)士手里拿著抽了半筒血的針管,正一臉惴惴不安地望著我。 我想都沒想,猛地坐直身體,從護(hù)士手里將那只冰冷的針管拿過來,用力地砸到了地上。 玻璃制成的針管根本抵擋不住如此大力的摔擊,隨著清脆的破碎聲,變成了一堆碎片。里面的鮮血迸得到處都是,甚至有幾滴濺落到了在我的臉上。 沈鈞的視線在玻璃碎片上一掃而過,英俊的臉上難掩懷疑,“林寶璐,你真的暈血?” 沒想到我都這樣了,他竟然還懷疑我。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罵道:“沈鈞,你還是不是人?我臉都白成這樣了,你還懷疑我演戲?!?/br> 沈鈞看了我一眼,微抿了抿唇角,沒有吭聲。 他就是不相信我,他懷疑我是故作姿態(tài),好躲避抽血。我扯了扯嘴角,懶得再理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打算離開。 因為動作太急,腦袋又是一陣陣的暈眩,我閉上眼,靜等了一會,等那陣暈眩過去后,看也不看沈鈞一眼,快速地朝醫(yī)院大門走去。 沈鈞大踏步地追上我,皺眉看著我腳步虛浮的模樣,突然一彎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脖子,火冒三丈地說道:“你放我下來?!?/br> 沈鈞的回答是面無表情地抱著我掂了掂,然后露出一副不悅的表情,好像在考慮用什么樣的姿勢將我扔出來。 我勃然變色,趕緊摟緊他的脖子,惶惶不安地說道:“弄出人命是要蹲監(jiān)獄的,你可要想好。” 沈鈞皺眉瞥了驚惶失措的我一記,“你要是再敢說話,我保證會讓你摔得比剛才的針筒還要碎。” 我天生就是欺軟怕硬,更何況我現(xiàn)在全身確實虛弱無力,便用手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的姿勢,乖乖地沒有再說話。 沈鈞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眼神,抱著我往醫(yī)院外面走。 一路上不時有人向我們看過來,還有些女人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可能覺得我很幸福,但是只有我知道這不過是表相罷了。 我頗有些不是滋味地看了面無表情的沈鈞一眼,垂下眼瞼,將臉悄悄地往他胸膛的方向側(cè)了側(cè),躲開那些艷羨的目光。 沈鈞抱著我一直走出了醫(yī)院,到了車門前,才將我放了下來。 我站定后,故作輕松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他道:“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家?!?/br> 沈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抬起手腕,指了指上面的手表,“回家?!現(xiàn)在還是上班時間?!?/br> 臥糟!我都差點英勇就義了,他竟然還讓我回去上班。 我義憤填膺地罵道:“沈鈞,你還是不是人?” 沈鈞的嘴角飛快地閃過一抹笑意,淡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接著就聽他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說道:“建國以后動物不準(zhǔn)成精,所以我應(yīng)該是人?!?/br> 我看著沈鈞嘴角稍縱即逝的笑意,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剛才是在講笑話?你真的是沈鈞,不會是被外星人入侵了吧?” 沈鈞的神色恢復(fù)了淡然,暼了我一眼,“你也可以當(dāng)我說真的?!?/br> 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才開口懟他,“我給你講,像你這種人,在電視劇里活不過兩集?!?/br> 沈鈞忽然又笑了,漆黑如夜的眼睛里像是閃著兩顆星星,“哦,那像你這種人,能在電視劇里活幾集?” 我看著他臉上那抹罕見的微笑,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一時間竟然忘了要說什么。 沈鈞沒有注意我的呆怔,將副駕駛的門拉開,然后用力地將我往里面塞進(jìn)去。他的動作十分粗魯,我一時不察,哐當(dāng)一聲撞在了門上方的鐵板上。 我痛得哀叫一聲,捂著額頭說不出話來。 沈鈞不甚真誠地對我說了聲抱歉,再次將我塞進(jìn)車?yán)?,他則繞到駕駛座,熟練地發(fā)動了汽車。 現(xiàn)在對我和沈鈞上輩子有仇的事開始深信不疑了。我從后視鏡里看著額頭上那個紅腫的大包,悲憤地想著。 見我不停地揉著額頭,一直沒有開口的沈鈞,道:“用不用送你再去醫(yī)院看看?” 去了一次又是被抽血,又是撞頭的,再去一次我還焉有命在。我悲憤地道:“不去!” 沈鈞挑了挑濃黑的眉毛,看我一臉堅決的樣子,沒有再勸。 我以為沈鈞真的打算把我送回公司上班,當(dāng)車停在公寓樓下的時候,我不解地望著他,問道:“干什么?取資料?” 沈鈞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叩了叩,側(cè)過臉看了我一眼,“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最好快點下車。” 我微微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一臉喜悅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回公司了?” 沈鈞沒有吭聲,顯然是默認(rèn)了。 我頓時喜笑顏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