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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克制,他忍了忍,壓低聲音說:“你還真敢對我這么說話,換做其他人說我父母,信不信我抽死他?” 許輕言仰起臉:“你抽啊?!?/br> 沈月初瞪了她半天,憋得肺疼:“公主殿下,你對著我就是有恃無恐!” 許輕言也是中了邪,平時說話分貝永遠不會響一下的人,今天簡直算得上吼了:“可以,你滾啊,你現(xiàn)在就滾,我就沒法對你有恃無恐了?!?/br> “好,我滾?!?/br> 沈月初勾了勾唇角,也是怒極反笑,長腿一跨,直接從位子上起來,沖門口走去。 許輕言坐在位置上愣神,腦中嗡嗡作響,伸手拿個水杯都費勁。 她剛才都說了什么……為什么要說那么傷人的話。 然而,過了不到十分鐘,許輕言眼前晃過一個身影,她抬起頭,看到沈月初面色如常地坐下。 “好了,我又滾回來了?!鄙蛟鲁跆嫠锏沽吮辶饲迳ぷ?,“笑一個唄,公主,我知道了,你讓我想想,人生這回事,我好久沒想過了,你不能讓我現(xiàn)在就給你列個計劃,幾年成為科學家,或者幾年賺出一百萬吧。” “我沒讓你做科學家,你把科學考及格就不錯了?!?/br> “可不是么,凡事得一步步來,要不,下次我科學考及格試試?” 沈月初還殷勤地遞著水杯,許輕言白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喝了口。 “有恃無恐就有恃無恐吧,我們許公主說什么都是對的?!?/br> 他說完這句,沖她一笑,許輕言心里所有的酸楚和難過全都沒了,一下子忍不住笑了。 一如當初,沈月初從不勉強許輕言,許輕言看起來跟水一樣無害,實際上脾氣倔得讓人崩潰,她沒答應過的事,他不敢亂說。 所以,程然有部分話是在騙她。 沈月初作為程然的替身,程然說是把他當兄弟,可替身換句話說就是替死鬼,許輕言不覺得在危難面前程然會替沈月初擋槍,反倒是沈月初會盡忠職守。 程然所謂的兄弟,不過是抽煙喝酒的兄弟,跟生死之交,差得遠了。 程然這是看她樣子單純好騙吧。 雖說她不會因為悲憤一下子掉了智商。但還是有些什么不一樣了,她不清楚自己想在梁見空身上查到什么,她就是想把他那副不以為然的面具撕掉,她想要知道真相。 這種天真的想法,跟現(xiàn)實主義的她一點都不沾邊,但在沈月初離開的那一天,她就再是那個現(xiàn)實的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段的時候,五味雜陳,大概有多愛就有多包容。祝各位小公主都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月初。 正文 Chapter30 轉(zhuǎn)眼跨年了, 曹大頭終于現(xiàn)身,請許輕言和凌俏吃了個飯, 他對她總是特別照顧。許輕言正好也有事問他,便應下了。 曹勁和凌俏碰到了就開始互貶, 許輕言就看看,笑笑,曹勁覺得有點冷落她了, 突然想到件事,忙說:“我前段時間碰到江蘭了?!?/br> 江蘭,她溫柔又可愛的同桌, 高三的時候轉(zhuǎn)學了, 聽說后來出國了,反正出事以后, 她們就沒再聯(lián)系過。 “她回國了?” “嗯,也就是回來探親,她結(jié)婚了,孩子兩歲了?!?/br> “哦。” “她跟我問起你?!辈軇趴粗S輕言低頭吃著菜, 自顧自地說,“她好像不知道你轉(zhuǎn)行行醫(yī), 也不知道……月初的事?!?/br> 許輕言沒在意:“嗯, 她在國外這么多年,消息不通?!?/br> “她問我,你有沒有原諒她?!?/br> “原諒?從何說起?!痹S輕言覺得有些納悶,“我跟悄悄都沒事了, 又怎么會生她氣。” 凌俏也說:“我這個罪魁禍首都成閨蜜了,她呀,太小心翼翼了。” “她就是覺得內(nèi)疚,聽說今年也去給月初上墳了?!辈軇呕貞浟讼拢冻鲆粋€笑容,“你別說,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月初這小子狠起來真有點讓人瘆得慌,不過要不是他……” “要不是他,我的手就廢了?!痹S輕言輕聲接道。 —————————————————————— 那時候,圍繞在許輕言身邊的怪事層出不窮,有人惡意想要整她,整她也就算了,后來把江蘭也牽扯進來,利用江蘭把她騙到了美食街邊上的廢棄工廠,上來就要廢了她的手。她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懵了,耳邊只剩下江蘭撕心裂肺的哭喊。眼看著鋼管戳下,她眼前一陣風掠過,然后右邊的桎梏沒了,有人擋在她面前,這么近的距離,再是近視,她也不會認錯這個人的背影。 許輕言第一次看到沈月初打架。 以前聽說他很能打,但也只是一個概念。 現(xiàn)在,在她面前,這個很能打變成了一副動態(tài)畫面,她差點看呆了。 他打架的時候神色冷峻,像是把月光凝在了臉上,白得滲人,跟平時笑吟吟的樣子判若兩人,每一次出手絕不浪費力氣,狠準快。更多的許輕言描繪不出來,事情發(fā)生太快,完全不可能像電影里頭那樣一幀幀看仔細。 當時那些流氓發(fā)了狠,手里竟變出一把小刀,直沖許輕言來。就在這幾秒鐘,沈月初幾乎是飛奔到她面前,毫不猶豫,直接用右手握住刀刃。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失控的驚叫,以及他掌心成串的血珠滾落在地。 他眉毛都沒動一下,直接右手腕一翻,把人的手腕給折了。刀還在他手里,他就這么握著,冷冷地望著倒在地上的人。 他回頭看她的時候,身上的戾氣還沒收起,她不由愣在原地,沒敢再往前一步。他意識到什么,輕笑道,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 凌俏惡狠狠地踢了曹勁一腳,說什么不好,說這個,真是要把天聊死! 緊接著,凌俏也無奈地嘆了口氣:“就因為這事,沈月初從來不拿正眼看我好嗎,我成天熱臉貼冷屁股。” “誰叫你沒管好你妹,你說撕撕樂譜就算了,還找流氓廢輕言的手,月初沒廢了這幫混蛋已經(jīng)是心懷慈悲了?!辈軇藕苁歉锌α诵?,有點苦澀,又有點懷念,“那小子總喜歡放學跟著你,那天看你沒回家,也沒去學琴,覺得不對,搶了我的自行車就跑,我他媽為了跟上他,腿都跑斷了。他呀,一碰到你的事,就緊張得不行?!?/br> 許輕言心里澀得不行,她知道,沒有沈月初,她的手就真的廢了。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所有人都罵她良心被狗吃了。 而沈月初的手雖沒傷到要害,但終歸留下了些許傷疤。他也一直不愿把傷疤露給許輕言看,每次許輕言要看,他就躲,耍無賴,他怕許輕言內(nèi)疚。 只不過,那次事情后,江蘭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主動要求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