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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延伸,從四個方向牢牢拴住了天空中一只藍色的鬼火鳥。而光罩外,是密密麻麻的喪尸潮,尸山尸海,無數(shù)只慘白的手在拍打著光罩,無數(shù)個殘破的頭顱在啃食著光罩,它們永遠不知疲倦,執(zhí)著地向往著光罩里面的美味。光罩內(nèi)的延淸宗弟子已經(jīng)嚴陣以待,即便他們修為扎實,見識了得,他們依舊被眼前的情景震懾住了,剛剛有一個新來的女弟子被活活嚇暈過去,已經(jīng)被抬走了。耳邊全是駭人的嘶吼聲,到處都是腐臭味,不少弟子的額頭出現(xiàn)了冷汗。莫閑端坐陣中,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這個樣子讓不少弟子的心里稍稍安定下來。鬼火鳥眼睛血紅,已經(jīng)有血水淌下,正在不住地掙扎,它就是這個陣法的陣眼,一旦陣眼出了問題,整個法陣會被破壞,困獸鏈會損傷神獸的神智,不到萬不得已,莫閑也不想這樣對那個人留下的靈寵。但是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再怎么樣,人總比畜生重要不是?這時,一個震怒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莫閑!”莫閑心里一顫,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去,晏羽一手執(zhí)劍站他身后,長身玉立,依舊是風采無雙。延淸宗眾人見仙尊回來了大喜,仿佛眼下的困境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晏羽面容依舊俊美無雙,卻帶了怒氣,對莫閑道:“你怎能這樣對阿藍?”莫閑一愣,右眼帶著血絲,突然一把沖上前抓住晏羽的衣領道:“你蠢嗎你!這個時候當然是人比畜生重要了!青兒都死了,要這個畜生做什么!”再無之前的云淡風輕。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一旁的劉長老試探道:“莫長老,你糊涂了不成,怎能這樣跟尊上說話?”又對仙尊道:“尊上,莫長老這些天不辭勞苦,專心抵御外敵,估計是勞累過度了,大敵當前,您就體諒一下他......”話還沒說完莫閑又咆哮起來。“你怎么才回來!你干什么去了!該死!那么多弟子長老死了你知道嗎!混賬!真是混賬!”莫閑說著說著突然雙手抱頭,頭上青筋暴起,哀嚎兩聲之后在地上打起滾來。晏羽見狀也不再計較鬼火鳥的事情,趕緊給莫閑輸送靈力,莫閑這才漸漸好轉(zhuǎn)起來,但是依舊臉色蒼白,右胳膊抖動不已。晏羽抓起莫閑的右胳膊,拉起袖子,一個已經(jīng)發(fā)黑并且溢出綠色液體的牙印出現(xiàn)在莫閑雪白的胳膊上。莫閑慘然一下,“師兄,我怕是不好了吧?!?/br>晏羽在莫閑的胳膊上點了兩下,施了個清風咒,但是依舊沒有好轉(zhuǎn)。晏羽皺皺眉頭,道:“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莫閑笑得更慘了,他指著光罩外的喪尸群,對晏羽道:“師兄,如果我要死了,你就砍下我的頭,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變成這種東西。”晏羽的身形在微微顫抖,這大概是第二次他感到無能為力。渡劫期大能應該百毒不侵,百蠱無損,無病無傷的。剛剛抓住莫閑手臂的時候,他清楚地感覺到有某種東西正在莫閑的體內(nèi)生長,非毒非蠱,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真正向著莫閑的全身擴散。晏羽看著瘋狂怕打著光罩,甚至在疊人墻的尸群,他突然有一個想法:難道真的是天意嗎?這時候一個弟子突然喊起來,“尊上,飛仙宗的人來了!”柳敬之帶著剛剛死里逃生的飛仙宗弟子傳送到這里。數(shù)千年前,五大宗之間同氣連枝,抵御外敵,曾經(jīng)互贈過能傳送回對方宗門的傳送符。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傳送符都已經(jīng)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消失了。柳敬之也沒想到,飛仙宗居然要靠著這些千年符篆活下來。不過他也突然體會到了數(shù)千年前那些前輩的苦心。晏羽已經(jīng)提前感知到了,也不驚訝,只是轉(zhuǎn)身道:“眼下仙界遭此大難,本尊未能及時施以援手,這是本尊的過失?!闭f罷對著柳敬之行了一個賠罪禮。柳敬之苦笑一聲道:“眼下不必再計較這些了,我宗掌門已經(jīng)......隕落了,朝陽宗也......完了。”延淸宗眾人大驚失色,飛仙宗與朝陽宗都是有數(shù)千年歷史的仙界名門,居然就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里覆滅了!所有人心里都打起了鼓,晏羽卻將“蕩塵”握在手里喊道:“諸位莫慌,魔族傷天害理,竟然以活人煉制尸傀,此舉必然招致天譴!我等恪守正道,必得天佑!”仙尊的話沉穩(wěn)有力,很快就將人心安定下來。是啊,我們有仙尊啊,有什么可怕的?然而,老天爺似乎十分不給面子,直接一道玄雷劈下了無極殿的一個檐角!眾人一下子心里又打起鼓來。晴天降雷?而且是玄雷,也就是說天要降災于延淸宗嗎?為什么仙尊一來就有天意降下雷罰呢?難道這一切都是仙尊德行有虧嗎?盡管沒人敢說出來,眾人看著仙尊的眼神也出現(xiàn)了變化。柳敬之看見延淸宗的弟子居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家掌門,心里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們這群混賬東西,大敵當前就只知道想些有的沒的!與其想著天意,不如想想看你們宗門平常是怎么對你的!”眾人默然,但是心里依舊不服氣。柳敬之見狀嘆息一聲,對仙尊道:“你為了這些人毀了阿鈺,值得嗎?”仙尊默然良久,道:“我身為延淸宗掌門,自然要做該做的事情?!?/br>柳敬之冷冷一笑,眼中帶著嘲諷,“該做的事情?真希望你見到阿鈺還能說出這話來?!?/br>仙尊猛地一愣,幾乎是吼道:“什么意思?”柳敬之帶著惡意道:“我在朝陽宗見到阿鈺的轉(zhuǎn)世了......真沒想到,被你的‘蕩塵’戳了九個窟窿,阿鈺的魂魄居然還能轉(zhuǎn)世......”仙尊渾身顫抖,劍都拿不穩(wěn)了,“真......的?”盡管他在妖界見到了青兒,但他一直不敢相信,害怕又是一個美夢罷了。居然是真的嗎?柳敬之猙獰笑道:“是啊......阿鈺回來了,你開心吧?還有更有意思的呢,阿鈺帶著燕千辰滅了朝陽宗!”仙尊又沉默了,就像一盆冷水澆到他頭上,澆滅了他所有的希冀與愛意,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道:“他定是怨恨我的,也罷,只要他停止危害仙界,我就在他面前自刎謝罪?!?/br>柳敬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逗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尊上啊尊上,阿鈺既然已經(jīng)喝了孟婆湯,又怎么會記得你,又如何怨恨你呢?你想死在他跟前讓他記得你?別做夢了!你還不懂嗎?盡管阿鈺根本不記得我們,他依舊想要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