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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畢竟不如正房暖和,且如今的何厲又受不得涼,次日早起就覺得頭重腳輕,渾身酸痛,尤其是受過損傷的腰腿關節(jié)更是針扎一般,幾乎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他的小廝見他面上燒的通紅,偏身上還打擺子,也慌了,忙通知了趙夫人。 一聽多年來相濡以沫的丈夫病得不省人事,趙夫人哪里還記得什么冷戰(zhàn)不冷戰(zhàn)的,立即就叫了大夫,又親自帶人抓藥、煎藥,照顧他喝下,甚至半夜也不敢睡,親眼看著何厲一點點退燒了才算松了氣。 看著不過短短一日就形容憔悴的丈夫,趙夫人直覺心如刀絞,有些后悔前幾日同他相爭。 曾經(jīng)的何厲是多么意氣風發(fā),肆意張揚,分明是文臣,卻非要騎馬出行,豪爽風流不下武將。便是如今風頭正勁的杜氏狂生,倒退十來年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因酷愛騎射,何厲的身子骨著實不錯,這么些年每到換季,往往京中多病人,而何厲卻甚少請醫(yī)問藥,并曾不止一次的借助強健的體魄換區(qū)壓倒性勝利…… 可現(xiàn)如今…… 不過區(qū)區(qū)一場落雪,竟就將他擊倒了! 趙夫人越想越難受,忍不住低頭拭淚,卻聽上方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多大年紀的人了,還哭甚么?!?/br> 趙夫人一怔,本能的歡喜道:“你醒啦!” 何厲咳嗽幾聲,十分虛弱的笑了笑,道:“不生氣了?” 趙夫人這才記起來兩人還在鬧別扭,略一遲疑,卻還是捶了他一把,道:“哪里能不氣!如今嫌我老了,也晚了,瞧你這個樣子,除了我,還有誰要你!” 見何厲嘴唇干裂,幾乎要扯出血口子來,趙夫人一邊說,卻一邊笨手笨腳的倒了一盞溫水,想了一回,又舀了一個調(diào)羹,一點點的將水喂到丈夫口中。 何厲很配合的張嘴,小口啜著,不過始終有大半水都灑到了外頭。 趙夫人手忙腳亂的去擦,到底急出了一頭汗。 “是呀,瞧我這不中用的樣子,也只你不嫌棄罷了?!焙螀栍州p笑起來,捏了捏她的手,感慨道:“這些年,難為你了?!?/br> 趙夫人本也是大家閨秀,詩詞歌賦自然是通的,也做的一手好針線,只是平時不大動罷了,可這些伺候人的活計卻哪里做得來? 越是要強的人,說出來的示弱的話才越叫人心酸。 聽何厲這么說,趙夫人手上的動作就停了,瞬間覺得眼眶泛酸,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有要洶涌的趨勢。 自己的丈夫自己知道,這么些年來,他何曾認過輸、服過軟!這會兒卻要親口承認自己不中用……雖是說笑的口吻,焉知他心中不是在滴血? “你,你莫說這話,”趙夫人抹了抹眼淚,淚眼模糊的看著他道:“你我都老了,許多事都心有余力不足,且由他們?nèi)グ伞簩O自有兒孫福,不管是薇兒還是葭兒,我也都不管了,日后,只咱們這兩個老貨好生過日子,行不行?” 何厲拍了拍她的手,又嘆了口氣,卻是笑著說道:“往年你不大問我朝堂上的事,但凡有個什么風吹草動的,你也從不勸,只叫我放手去做,如今竟也說這話,可見你我著實都老啦?!?/br> 趙夫人點頭,唏噓道:“老啦,都當外祖父外祖母的人啦,折騰不動啦?!?/br> 因著這個事情,老夫妻兩個也順勢將冷戰(zhàn)的事情丟到一旁,先打發(fā)人去給何厲請假,又說了會兒私密話。 稍后,何厲吃了藥,又趁著出太陽趕緊挪回正房,藥效上來,有些昏昏欲睡。 趙夫人便將人都遣了,自己拿了一卷書坐在熏籠邊翻看。 正看著,卻聽何厲低聲道:“待這回的事情了了,我也該告老了?!?/br> 方才趙夫人說什么好生過日子的話,原不過是有感而發(fā),并沒指望何厲能馬上應下,因此這會兒一聽這個,竟有些不敢相信。 實在是何厲今年才四十來歲,實在是官員往上爬的大好年華,且唐芽又歷經(jīng)千難萬險入了閣,自然要大力提拔這個最鐘愛的弟子。正是苦盡甘來的收獲時刻,可何厲竟說要告老? 莫說趙夫人,便是外頭隨便一個人聽了這話,恐怕也只當何厲在說著玩。 見趙夫人滿臉驚愕,何厲反倒笑了,直言不諱道:“若是在以前,哪怕是我豁出命去呢,說不得也得再掙扎一二十年,恐怕最終也是死在任上的多些??山駮r不同往日,且不說我身子骨一落千丈,反不如老師他老人家,便是后頭的小子們也長起來了。我那個師弟,呵呵,旁的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服他,他也確實不如我,可唯獨一個收徒弟上,哼哼,他的運氣著實好了些!我再多撐個三幾年,想那小子也就能站穩(wěn)腳跟,再有師弟他們從旁協(xié)助,我名下那幾個小子雖不大爭氣,卻也勉強能賣把力氣……屆時我也能安心離開啦?!?/br> 原先何厲沒有退意的時候,是趙夫人巴不得離開這殺人不見血的漩渦;而如今換了主動想要退出了,她竟有些遲疑了。 同床共枕這么些年,對方想什么看不出呢? 見她這樣,何厲就嘆道:“說來,我也累了,我也是個人吶。想當年我也是年少得意,不過二十來歲便入了朝堂,迄今已有二十載,風光過,落魄過,得意過,狼狽過,名有了,財也不缺,也算夠了?!?/br> 趙夫人也是無限唏噓,既意動又遲疑,頓了下才道:“說的輕巧,朝堂那等地方,哪里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你的心意我已明了,還是順勢而行,徐徐圖之,切莫硬來,如今你可經(jīng)不起再折騰了?!?/br> 她是怕何厲一旦起了這個心思就會急不可耐的去做,而正如她所言,朝堂這種地方入的艱難,出的也不容易,往往是身不由己。若何厲真的發(fā)了犟脾氣,惹怒皇太子事小,就怕得罪了唐芽,屆時師生翻臉,他們才是真的天下之大,無容身之處呢。 何厲自然知曉她的意思,點點頭,實在抵不過困意合上雙目,含糊不清道:“我曉得?!?/br> 先是杜文當眾噴血,后有何厲臥病在家,這一對翁婿排著號的出事,只叫朝堂內(nèi)外議論紛紛,各色猜測層出不窮。 有不少人打著探望的幌子來打探信息,都叫兩家無一例外的擋回去了。 趙夫人也真的趁夜色偷偷去了杜家一次,同王氏長談,說自己這次的確魯莽了。 事已至此,又沒鬧出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且杜文雖是自己的兒子,同樣是對方的女婿,還是她女兒的終身依靠,恐怕她不想讓杜文出事的心不比自己要少,王氏自然也不會借題發(fā)揮,不過到底又說了好些話來安趙夫人的心。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杜瑕真的恢復了許久不見的工作狀態(tài),著實叫眾人驚喜。尤其是書海的李掌柜,得了信兒之后簡直感激涕零,歡喜非常,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