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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杜氏有巧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3

分卷閱讀333

    排的?不,暫時還不敢確定是十二皇子自己的主意還是他背后站的三皇子……

    還有一件事情是杜瑕最介懷的:

    方媛究竟知不知道內(nèi)情?

    若是不知道還好,可若是知道……

    假如她分明知道,還不給自己送信兒,就證明她們二人也以因為不同立場和利益而走到了對立面上,杜瑕能做的只有為這段夭折的友誼做悲歌,送挽聯(lián);

    可若是方媛想送信兒卻無能為力,那就證明她的處境非常窘迫,連最起碼的向外遞消息都做不到了!

    第九十八章

    從商氏口中得到的消息讓杜瑕耿耿于懷, 當(dāng)晚就失眠了。

    一直到第二天, 杜瑕還是覺得放不下, 便叫小燕轉(zhuǎn)達張鐸,希望他叫人在南邊探查一下柳家的情況, 重點是少奶奶方氏。

    自從出了牧清輝的事兒之后, 牧清寒深刻認識到消息不及時帶來的困擾, 在南邊留了人, 私底下也叫人花了好大力氣飼養(yǎng)信鴿,如今已經(jīng)能用了。

    想即便馬兒再神俊,卻哪里比得上鳥兒的一雙翅膀?如此一來, 兩地傳遞消息的速度大大提升,他們也能有更多更充足的時間應(yīng)對,也不至于給人打個措手不及。

    因杜瑕還在坐月子,張鐸只是站在外間安靜聽完, 然后十分謹慎地道:“明白, 既如此, 還是小人親自去, 再帶兩個得力的伴當(dāng)也就是了。事不宜遲,小的這就回去收拾一下, 過午就包船走可使得?”

    一般冬日南下走遠路的船數(shù)量不多, 要么自己包船, 要么一大早出發(fā)拼船。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上午過半,趕早卻是不可能了,只好現(xiàn)去包船, 倒也便宜快捷,且不必擔(dān)心穿上混進來什么人。

    此事非同一般,莫說杜瑕,就是張鐸本人也不大放心交給旁人去辦,就想先飛鴿傳書,叫那邊的人先注意下柳家的情況和今日動向,然后自己盡快趕去,再做詳細打算。

    此事非但關(guān)乎方媛安危,更關(guān)乎自家和周圍幾家的前程命運,自然是越快越好,杜瑕點了頭,也不走公賬,只叫小燕去開自己的私房取銀子,又問約莫什么時候能到。

    張鐸想了下,道:“即是去揚州府,這會兒黃河還未上凍,就走水路,又是西北風(fēng),順風(fēng)順?biāo)模疃嗖贿^十來天,快得很?!?/br>
    杜瑕這才松了口氣,就聽張鐸又試探著問道:“夫人,若是那位方奶奶處境不大好,小人是管,還是不管呢?”

    管,還是不管呢?

    真要說起來,這兩年杜牧何幾家本就有些泥足深陷,自顧不暇的意思,若再要去管旁人家里的閑事,越發(fā)左支右絀了。說不得還被有心人拿住軟肋……

    可若是不管?

    杜瑕自問過去那些年同方媛和萬蓉的友誼并非作假,三人也曾形影不離、難舍難分,若明知她身處水深火熱還不聞不問,哪里能算是人?

    她擰著眉頭猶豫良久,才慎重道:“這么著,你且去瞧著,若只是尋常夫妻吵架,她婆家欺負于她,管管也未嘗不可,只別漏了動機??扇羰菭砍兜缴项^的大事,你,你便只暗中觀察也就是了,莫要多言,先把消息飛鴿傳書與我,再做定論。”

    作為朋友,若是閨蜜婚后生活不幸,婆家不是玩意兒什么的,她為對方出頭不僅合情合理,而且也比較現(xiàn)實;可如果方媛本人已經(jīng)摻和進奪位之爭中,那就完全不同了,她管不了。

    眼下牧清寒雖然不在,可自家兄長杜文于此道更勝一籌,余者還有肖易生、何厲甚至唐芽,只要有確切消息,不愁沒人商量!

    晚間龐秀玉突然過來,說是得了一張好弓,非要當(dāng)著杜瑕和何葭的面兒展示一番。

    眼下何葭腿腳未愈,杜瑕不得出屋,龐秀玉竟也不嫌累,只管兩頭跑,在這個院子里嘚瑟完了再去另一頭,惹得眾人哭笑不得。

    這幾日杜瑕與何葭但凡有什么事兒,或只是單純的閑得慌了,要么就叫丫頭往返于兩個院落之間傳話,要么干脆就相互遞紙條,倒是別有一番意趣。

    今兒龐秀玉偏來嘚瑟,何葭就叫丫頭過來,原汁原味的學(xué)自己的話:“什么展示,我瞧她就是來扎我的眼,分明知道我動彈不得還弄這個!”

    三人正別樣說笑,互見王氏親自過來了,手中還拿著一封打了戳的信,難掩喜色的對女兒道:“才剛有個兵在前頭丟了一封信,說是牧將軍捎來的家書,還說若是你有什么話,只管寫了,趕明兒他回去一并捎著。”

    杜瑕一聽,喜出望外,一邊接了飛快的拆,一邊問道:“來人可還在?娘可留他吃茶了?可給了賞銀?”

    她素來沉穩(wěn),甚少有這般激動的時候,不光龐秀玉看的直笑,王氏也忍俊不禁道:“早回驛站了,說稍后還要進宮復(fù)命,并不敢耽擱。也不肯留下吃茶,我要給謝禮,一開始還死活不肯收哩,最后還是我拉了臉,硬塞的。”

    當(dāng)兵本就辛苦,一年到頭也賺不來幾個俸祿,更何況這種通訊兵,說不得也是危機四伏,且又能于戰(zhàn)亂時刻帶來價值千金的家書,不給賞銀他們心中如何過得去?

    龐秀玉正笑,就聽王氏又對自己道:“可是我糊涂了,忘了你也在,才剛那人還問盧都頭的家在哪里哩,這會兒說不得都到你家去了!”

    龐秀玉一聽,瞬間神采飛揚起來,仿佛方才笑話杜瑕失態(tài)的不是她一般。當(dāng)即也顧不上展示弓箭,更顧不上同杜瑕說話,只麻溜兒起身告辭,飛也似的家去了。

    杜瑕沒空笑話她,只是一目十行的讀著牧清寒寫的信,看完一遍又看第二遍、第三遍,心頭巨石重重放下的同時,嘴角笑意漸漸擴大,只覺得原本空蕩蕩的胸腔越來越充實,也越發(fā)的溫暖起來。

    牧清寒原本也是個講究人,衣食住行筆墨紙硯從來不湊合,可這一封信的紙卻十分粗糙,墨必然也不是什么好墨,連帶著筆約莫也一言難盡,打開信封后非但墨臭難當(dāng),紙張也半點不平整,對光一瞧,只見厚的厚、薄的薄,寫出的字周圍竟有許多劣質(zhì)毛筆才能造成的毛茬兒等……

    然而杜瑕卻覺得這簡直是世上最珍貴最可愛的一封信!

    王氏不好湊上去看,可也十分想知道女婿如今怎么樣了,等女兒看過兩遍,嘴角慢慢沁出笑來,這才問道:“女婿如何?天冷了,可生病了?他到哪兒了?打仗了嗎?”

    杜瑕一邊看第四遍,一邊說道:“他自己個兒道說挺好,可男人好面子,哪里有什么真心話么!便是滿地老鼠虱子他也不會講的。至于到哪兒了,這個屬軍務(wù)機密,誰都不許說,不然以叛徒罪論處,要被砍頭呢!”

    王氏聽得駭然,又聽杜瑕繼續(xù)道:“說是已經(jīng)駐扎下了,只等軍令,具體到哪兒卻不敢說。這回也是軍中往宮中傳信兒,他們幾個同住開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