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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上朝堂壓榨后瞬間不值一提。戰(zhàn)場上刀兵相見,拼的是真本事,死了是技不如人;可在朝堂上啊,你永遠都不會想到對方會用一種怎樣匪夷所思的理由擊垮你,何等諷刺! 有一個人,是生生冤死的! 大約是喝醉了,朱元本就已經蒼老的面容越發(fā)干枯,一雙眼睛越發(fā)渾濁,眼眶微微泛紅。他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火盆中不斷躍動的火光將他的臉龐映的晦暗不明。 他們出生入死、馬革裹尸,只為保家衛(wèi)國,換得一世太平,叫他們的家人和無數百姓安居樂業(yè),遠離苦海,可為什么到頭來連這些都是錯的? 沒人替他們說話,或是說話的人亦自身難保,亦或是不夠分量…… 對死人,圣人可以非常大方,左右給你加再多封號,也不過是亮給活人瞧的,送出去的不過是一點口水一點金銀,而換來的卻是無數人的交口稱贊和民心所向。 但對于活人,哼。 若非朱元和盧寶軍功甚高,恐怕立即就要被繳了兵權,丟去什么破地方養(yǎng)老了,可也恰恰因為這個,圣人對他們極為忌憚,朝堂中也有許多人笑里藏刀,總想著用個什么罪名治死他們。 恰巧那時兩廣之地內憂外患,盧寶曾在當地待過幾年,不忍百姓陷于水火,冒著天大的干系情愿鎮(zhèn)守,而圣人手頭剛好也沒有得用的人,被迫同意。這一去,恐怕便再也沒了回開封的機會。 朱元腿腳有傷,不耐兩廣濕熱氣候,圣人也不愿意叫他們兩個老家伙再湊到一起“興風作浪”“蠱惑人心”,便順理成章的將他丟來禁軍,一個軍都指揮使一做數年…… 原本興致勃勃的盧昭和龐秀玉變得沉默,胸口隱約有股怒火在燃燒。 他們本以為會聽到長輩威武壯麗的戰(zhàn)歌,生死無悔的拼殺,馬革裹尸的蒼涼,哪知入耳皆是血淚! 氣氛突然壓抑起來,李夫人看不下去,上前推了丈夫一把,怪道:“好端端的,卻又說這些作甚么。” “我為什么不能說?”沒想到朱元的反應竟然異常激烈,梗著脖子,青筋暴起的低吼道:“圣人不聽,朝臣不理,世人不懂,我在外頭不能說,難道在家里也不能說了么?” 李夫人一怔,繼而眼中迅速彌漫開類似的悲傷。 她沒有發(fā)火,只是看著朱元,輕輕道:“都過去了?!?/br> 朱元張了張嘴,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一聲暢談,然后便舉起酒壇,將另一壇酒咕咚咚喝了個底兒朝天。 李夫人輕嘆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沖牧清寒和盧昭他們笑笑,道:“我再去弄兩個小菜?!?/br>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徑自出去了。 杜瑕猶豫了下,還是起身跟上。 果不其然,廚房里的李夫人正怔怔出神,聽見有人進來后本能的垂頭,用衣袖飛快的拭了拭眼角,又強笑道:“老了,脾氣也大了,嘴上沒個把門的,叫你們見笑了?!?/br> 杜瑕沒接話,只是過去幫她摘菜,良久,才有些無力的道:“這些年,苦了你們了?!?/br> 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么都是蒼白無力的,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過往的激情,那些被自己拼命保護著的人們親手割裂出來的傷口,豈是三言兩語能平復的? 然而李夫人只是溫溫柔柔的笑了下,平靜道:“苦么?若是我們都說苦,那些死去的將士們,又算怎么樣呢?” 她拿刀子割了一縷蒜苗,放到水盆里洗了洗,又道:“好歹我們還活著,日日吃得飽,穿得暖,睡時也不必擔心從哪里再竄出敵軍……小姑娘,你知道么,很多時候,能活著,就已經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李夫人的眼神說不出的平靜,好像這個人,這雙眼睛已經見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與生離死別,內心反而無限趨于寧靜。 可是杜瑕卻突然覺得很難過,一顆心像被泡在橘子皮水里一樣,酸酸澀澀。 她吸吸鼻子,抿了抿嘴,低低道:“可是對你們,對大家,未免太不公平了。你們付出了那樣多!” 李夫人抬頭瞧了她一眼,眼睛里仿佛蕩著兩波溫柔的春水,然后就笑了,一種欣慰的笑容。 “謝謝你啦,只是人呀,要想得開,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一味執(zhí)著于過去的事情,怕不是要苦死了?” 頓了下,她又道:“我們還活著,還有許多人記得我們的好,這難道不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杜瑕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發(fā)現她真的是對如今的一切由衷感到滿足,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即便滿足,可他們也還是會難過呀。 就是這樣的人,就是無數這樣的人,有了他們無怨無悔的付出,才有了如今的安寧!他們拼命活著,明明只是一點小的近乎卑微的心愿,竟不能達成…… 為什么偏偏就要有人將這一顆顆真心狠狠地踐踏,蹂躪,踩在腳下呢? 那種人,已經不能夠被稱之為人了。 但也往往是這種不能被稱為人的人,卻常?;斓谋日l都好! 等李夫人和杜瑕端著兩盤炒菜回到前頭時,卻不見了幾個人的身影,留下的一個小丫頭往外頭一指,脆生生道:“老爺和幾位大人、夫人去外頭耍槍去了!” 杜瑕和李夫人對視一眼,都笑了,放下菜也走了出去。 外頭盧昭已經和朱元對上,兩人你來我往斗的正酣,打的不可開交,金屬相接之聲不絕于耳。 牧清寒和龐秀玉在一旁看的目不轉睛,時不時跟著比劃一回,或驚訝萬分,或恍然大悟,或拍手頓足,瞧著竟比場上兩人還投入。 杜瑕對這一行不大了解,便是射箭也只略同皮毛,可也看的心驚rou跳,知道激烈異常,更甚于之前牧清寒一戰(zhàn)。 借著酒興,朱元越戰(zhàn)越猛,越大越起勁,一桿四十多斤重的鐵桿長、槍在他手中舞的虎虎生威,靈活的驚人,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當真是一員猛將! 此刻五十回合已過,眼見盧昭漸漸只剩還手之力,尤不過癮的朱元長笑一聲,大叫道:“你們兩個小子一起上吧!” 見他發(fā)話,盧昭也忙對一旁觀戰(zhàn)的牧清寒求援:“好兄弟,且來助我一助!” 牧清寒早就看的心癢難耐,這會兒巴不得一聲兒,徑自去提了自己的白蠟桿,單手撐著欄桿躍入戰(zhàn)圈。 這會兒朱元已經一槍砸下,盧昭正要苦苦咬牙支撐,就見外圍突然歇著插入一柄槍桿,兩人同力,這才堪堪架住了。 牧清寒和盧昭對視一眼,竟都有些吃力。 朱元放聲大笑,赤著一張臉笑道:“這才有些意思!” 話音未落,對面的牧清寒和盧昭卻都覺得手上一股大力傳來,竟將本已取得的一點優(yōu)勢,又給一點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