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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有些酸溜溜的,又叫杜瑕笑了許久。 第八十一章 開封四郊的軍營中, 數(shù)北郊地形地勢最為復(fù)雜,不僅有水,更多山巒起伏, 又與北方炤戎僅一省之隔, 易受侵?jǐn)_,因此最為兵強馬壯,人員編制也最充沛。 大祿朝原則上以百人為都, 五都為營, 五營為軍,十軍為廂,可實際編制卻常常有所刪減。 就好比當(dāng)下, 開封北郊地理位置最為關(guān)鍵,因此一直是滿員的十軍,剩下東西南三面則分配剩下的二十二軍, 平均下來也不過七八個軍,并不滿一廂。不過因為這些年這三面并無大的戰(zhàn)亂,也就一直這么維持著。 聽上去似乎不免有些寒磣, 可除了跟圣人崇文抑武的做派有關(guān)之外, 之前大戰(zhàn)的慘烈減員也有很大關(guān)聯(lián)。 大祿朝剛定下來那些年,國內(nèi)處處皆燃戰(zhàn)火,無處不是戰(zhàn)場, 每家都有傷亡,而死去的往往也是最精壯的男人們,想要徹底填補這一段人口空白, 這幾十年也不過堪堪夠用罷了。 后來人口發(fā)展起來,當(dāng)今卻又不大重視,導(dǎo)致士兵地位低下,民間參軍積極性不高,是以如今放眼全國,也不過有開封八萬禁軍,周邊不足十萬廂軍,地方上最多不過八萬上下禁軍,廂軍倒有將近十四萬上下,統(tǒng)共也不過區(qū)區(qū)三十來萬,絕對不超過四十萬常備軍,還不算里頭吃空餉等各種水分。若真扣去這些,想來真正遇到戰(zhàn)事能立即拉出來的常備軍,撐死不過二十五到三十萬之間。 而且?guī)娡鶓?zhàn)斗力低下,最近這些年更是疏于管轄、訓(xùn)練,只不過叫他們做些修城鋪路、打造兵器、維持治安等活計,算不得真戰(zhàn)士,若有戰(zhàn)事……真是想想就頭疼。 然而那些都是后話,眼下牧清寒最該頭疼的,卻是軍營之中一眾老油子的下馬威。 有人羨慕就有人眼紅,有人服氣也有人不服。 憑什么老子混了一輩子才是個虞侯、部頭,他毛都沒長齊的就成了四品大員? 甭跟老子扯什么科舉的,咱們要的是能帶兵打仗的,不是那些讀書讀傻了的呆子,難不成敵軍殺進來了,你能用書口袋憋死他們? 誰愿意叫個黃毛小子騎在頭上指手畫腳作威作福?既然來了,想叫咱們聽話卻也不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若能叫咱們都心服口服,日后莫說聽指揮,便是叫上刀山下油鍋也不皺眉頭一下,這條命就賣與你了! 可若沒得真本事,趁早滾蛋,老老實實滾回去當(dāng)你的朝堂官兒,這山里頭的風(fēng)太硬,當(dāng)心吹裂了你的細(xì)皮嫩rou! 牧清寒、杜瑕和盧昭、龐秀玉兩家都是同一天搬過去的,盡管職位相差懸殊,可因為同在一軍,住的地方倒不遠(yuǎn)。 山上地廣人稀,牧清寒又官居四品,統(tǒng)共整個北郊能與他比肩的也不過四人,住所竟十分敞闊。 這是個完整的院落,一應(yīng)都是砍了山上木頭搭建而成,簡單質(zhì)樸又結(jié)實耐用,正北一溜兒正房,臥房正廳書房工作間等都有了,綽綽有余;東西兩側(cè)各有廂房,廚房、倉庫、下屬、下人住所都在那里;正中好大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縱橫怕不有六七十步,跑馬都使得,水井石凳等都是齊備的??扇羰俏迤芬韵碌墓賳T,就沒有單獨水井,要去山腰的公用水井打水,也可使喚小兵跑腿兒。 南邊院墻和正門也是就地取材的木柵欄,左右兩側(cè)打開的木門,左手邊是馬棚,右手邊可以放些器具什么。 因山間不似平地,高低起伏寬窄不定,所以住宅區(qū)往往也是根據(jù)地形地勢穿插著安排各級官員的住宅,這一帶卻只能塞下兩座牧清寒這等級別的官員住宅,剩下的都是小頭目的小房子小居所。 除了牧清寒之外,斜對面約莫兩三百步也住著一位軍都指揮使,卻是第四軍的,叫朱元,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精神矍鑠,臂力驚人,箭術(shù)奇佳,有“神箭將軍”的美譽。 聽說這位老將曾不止一次親歷戰(zhàn)爭,為人仗義爽直,在軍中威望甚高。 來之前,杜瑕和牧清寒分析情況時,就已經(jīng)默契的認(rèn)定:只要搞定這位朱元老將軍,想必其他什么都不足為據(jù),可事半功倍了。 因到底是在軍營,不便張揚,杜瑕仔細(xì)斟酌一番,只帶了小燕、小蟬、劉嫂子另兩個粗使婆子各一家四口,再有牧清寒那邊,也有阿唐、于猛、張京和幾個得力小廝,還有一個管事的,一個馬夫,上下加起來也有三四房人二十號出頭,搬起家來也顯得浩浩蕩蕩,只是等都各自歸位之后就絲毫不顯了。 牧清寒自去報道,杜瑕就在家里指揮著人拾掇東西,忙而不亂。 早就聽說今兒有一位極年輕的軍指揮使大人帶著家眷前來上任,因此一早就有許多士兵等著看,這會兒便三三兩兩湊上來主動幫忙。 杜瑕一一認(rèn)準(zhǔn)了他們的模樣,又分別問了各自職位和所屬,準(zhǔn)備好生招呼。 有持積極態(tài)度上來幫忙、套近乎的,也有許多目前并不表態(tài),只遠(yuǎn)遠(yuǎn)瞧動靜的,比如說斜對面那家朱都指揮使家,就門戶緊閉,沒得動靜。 杜瑕心中有些打鼓,這算是個閉門羹么? 等收拾的差不多,她又叫劉嫂子略整治一桌茶飯,留那些兵士們吃了。 原本那些兵士見她年輕貌美,又舉止有度,說不出的好看,且聽說早有才名,還有些放不開,十分扭捏;可后來觀她言行舉止也十分爽朗,眼神清明,絲毫不嫌棄他們這些底層士卒,不覺心花怒放,紛紛敞開吃起來。 等他們真開始吃了,杜瑕才暗暗吃驚,心道原先只阿唐一個大肚漢,若是日后在軍營扎根,少不得要請諸多同僚相聚,恐怕糧食消耗要再創(chuàng)新高…… 席間她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了朱元家的情況:“早就聽說有位朱都指揮使十分不凡,渴望一見,怎么今兒像是不在家似的?” “可不是不在家么,”一個兵士聞言抬頭,擦了擦嘴道:“朱指揮使這會兒恐怕還在軍營里咧,指揮使夫人好像進城走親戚,昨兒就不在,如今還沒家來?!?/br> 杜瑕點頭,心情輕松了些,好歹對方不是故意避而不見。 新官上任,各項事務(wù)交接本就有些繁瑣,又有人要帶著牧清寒將軍營內(nèi)外轉(zhuǎn)遍,熟悉下情況,便頗耗時光。 冬日天黑的早,等他歸來時,已經(jīng)月上梢頭。 北地冬季萬物凋敝,蒼翠不再,花草樹木也大多枯萎了,只剩下灰突突的嶙峋枝干,橫生斜枝,入目便頗有幾分蕭索。 山間罡風(fēng)尤盛,這會兒夜幕降臨,寒風(fēng)嗚咽凌厲,恨不得連山石都刮起來,那些枯樹枝自然紛紛扭曲搖擺,在黑影中隱約有些毛骨悚然。 盧昭四下打量一回,又搓搓耳朵,笑道:“原先我在兩廣,幾乎沒得冬日,這會兒來到山里卻又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