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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油錢,求了兩個符,卻不知今日商氏再帶自己來又有什么新花樣。 商氏是個爽快人,不大愛賣關(guān)子,兩人剛一見面就興沖沖的說了:“你哥哥家里只這一個兄弟,我也沒有妯娌姐妹作伴,迎來送往又多場面話,我只硬著頭皮應(yīng)付。往日十分寂寞,可巧今兒你來了,咱們便好生逛他一逛?!?/br> 杜瑕點頭,笑道:“我卻是外來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這寺院里有甚好看?” 商氏抬手攏了攏鬢發(fā),道:“你卻不知,這青山寺后頭山上卻有一大片梅林,里頭白梅紅梅各半,都開的極好,說不得還有幾株百年老樹,枝干遒勁,錯過當真可惜。你大哥不愛這個,也不愛陪我過來,我卻也不稀罕旁人聒噪,今兒只咱們倆吧!” 頓了下,又微微壓低了聲音,帶些俏皮的說:“若說好玩,卻還有另一樣好玩的,青山寺梅花好不少人都曉得,卻甚少有人知道青山寺的大師傅做得一手好素齋,不擱一滴葷油,不用一塊rou,做的竟比rou還好吃!” 商氏雖然早已嫁為人婦,如今兒子也三歲了,可也不過才二十二歲,心態(tài)也十分年輕,性格開朗,是個愛玩的。牧清輝雖忙于生意,可對妻子很好,也不差錢,更愛她一份天性自然,越發(fā)慣著。 來濟南府之前,杜瑕還有點擔(dān)心,怕跟牧清輝夫婦處不來,可如今看著,牧清輝雖積威甚重,但對家人極好,疼那個弟弟也是疼到骨子里;商氏爽快利落,有心計,卻待人真誠,難得也是個愛玩的……是以來之前的擔(dān)心,倒是白擔(dān)心了。 杜瑕一邊這么想著,一邊點頭說好,又問:“我送jiejie的年禮,可喜歡不喜歡?” 因商氏愛捉弄,杜瑕面子薄,又因她與牧清寒終究還不是夫妻,如今杜瑕就稱呼她為jiejie。 第三十八章 之前杜瑕給牧家回禮, 不光送了牧清輝幾尊威武的神獸、猛獸、瑞獸羊毛氈相, 考慮到他的妻兒, 也送了些略柔美的,像是狐貍、梅花鹿、貓兒狗兒等物, 或自己玩兒, 或送人都很好。 說起這個, 商氏就歡喜起來, 拉著她的手道:“瞧我這記性,你不說我倒忘了,當真極好, 竟是你自己做的?聽小叔說你又讀書識字,還會作詩,見識絲毫不遜色男兒……” 話音未落,杜瑕就忙擺手道:“快別說這話, 不過自己弄著玩兒的, 我哥哥他們也不嫌棄跟我一塊胡鬧罷了, 什么作詩的, 說出去沒得叫人笑話?!?/br> 兩人說說笑笑,也不覺得道路漫長, 外頭小廝提醒的時候, 竟還有些意猶未盡。 冬日天寒, 山上積雪不易融化,前兒好容易飄了一點薄雪也都凍了起來,路面不免濕滑, 可商氏竟也不用人攙扶,自己走的穩(wěn)穩(wěn)當當。 她還囑咐人照顧杜瑕,哪知見杜瑕也十分麻利,便笑了:“好好,這才好呢,我就知道你不是個俗人?!?/br> 說話間有另外幾名女眷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商氏便停住話頭,待對方過去了才沖杜瑕略撇嘴道:“我最不耐煩跟那些人來往,風(fēng)吹似的嬌弱,連個路也不能自己走,非要幾個人攙著,這才多大年紀就這樣了?若等到五七十歲,豈不是動都不能動了?怕不是一個活死人,卻又有什么趣兒!” 此等言論卻是犀利,杜瑕捧腹大笑,走的歪歪斜斜。 卻見商氏走了幾步又憤憤道:“你聽說沒?這兩年不知打從哪兒興起一股歪風(fēng)邪氣,竟叫女人纏足!且有不少人追捧,我聽了只欲作嘔!便是你哥哥也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br> 杜瑕一怔,駭然道:“竟有這樣的事?!” 她原先還慶幸來著,這里竟然沒有纏足的風(fēng)俗,當真是女子之幸,沒成想暗中竟也已經(jīng)悄然滋生…… 也許是碧潭村和陳安縣都太小了,人們普遍生活艱辛,便是女子也要承擔(dān)起一小半養(yǎng)家糊口的重擔(dān),若是纏足,不管做什么都不利落,故而不曾有此事。 “真是沒天理沒人論的!”杜瑕勃然大怒道:“都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便是須發(fā)都不忍心輕易割舍,如何又要自殘肢體?!何其荒謬!在這種事情上興風(fēng)作浪的人,豈不是自打嘴巴?” “正是呢!”商氏一拍巴掌道:“到底是讀過書的,說的就是好,我只氣憤,卻說不出這樣的話來?!?/br> 她又嘆了口氣道:“前兒我與你大哥說話時還氣呢,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當真是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心疼尚且來不及,哪里來的狼心狗肺的爹媽,竟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折斷手腳!” 她與牧清輝暫時沒有女兒,可偶爾說起來,也都無限神往,又時常說笑,道若是有了女兒,必要打從出生起就攢嫁妝,千嬌萬寵,不讓她吃一點兒苦,遭一絲兒罪。再擇一個天下最好的男兒做夫婿,屆時十里紅妝,風(fēng)風(fēng)光光將她嫁出去。若是沒得十全十美中意的好男兒,便是一輩子不嫁,他們也必然叫女兒快活一生,無憂無慮。 故而夫妻二人乍一聽說竟當真有人狠心將好好的姑娘摧殘了的時候,都不敢相信。 杜瑕半晌無言,嘆息道:“說不得便是那一干黑了心、扭曲了心的,只想叫女子都諸事做不得主,淪為那一等玩物,由著他們戲耍罷了!” 商氏亦點頭道:“這就是了,我聽外頭的人說,此等論調(diào)便是一起子讀書讀傻了的酸腐文人提出來的,說什么男子為乾,女子為坤,乾天坤地,女子合該順從……” 兩人邊走邊說,直將這些個破爛事兒都揪出來批判一通,說的口干舌燥,并暗中慶幸自家兄弟不是那等雜碎。 稍后到了廟里,兩人先去上香,商氏添了厚厚香油錢,青山寺的和尚便十分恭敬。稍后主持方丈也親自出來接待,又給了極好的話,說她們二人都是有福氣的云云。 商氏笑道:“多謝方丈吉言,只今日我們卻想好好賞一回紅梅,中午便在這里吃飯。” 方丈十分上道,聞言念了聲佛,笑的慈眉善目:“兩位女檀越自去便是,午時自有小沙彌領(lǐng)二位去后頭廂房用膳、休息?!?/br> 為了盡可能多的招攬信眾,各地的佛寺也十分拼命,每到一年中幾大年節(jié),都要于各處施舍粥米,又派機靈可親的小和尚或是在山下,或是直接入城,四處分發(fā)糖塊、果品,故而今日寺廟內(nèi)外都人頭攢動,其中不乏衣衫襤褸者。 商氏與杜瑕見后不免唏噓,商氏又嘆道:“這兩年氣候不定,聽說地里頭的收成也越發(fā)不好了,刨去租子、賦稅,下剩的竟很難維持生計……” 杜瑕也點頭:“可不是,便是我家那幾座山上,需水并不大多的果樹也明顯減產(chǎn)了,地里莊家指不定如何呢!” 兩人又議論一回生計與市面上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營生,也就到了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