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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卻不講究什么獨家出版,只要外面流傳的,書鋪或是印刷鋪子都可以自己刻了來賣,只要注明原作者是誰就可以。 話本?! 杜瑕的耳朵不免豎起來,而且她對“竟然有小女孩兒公然跑到這里來買話本,還嫌棄更新太慢”這一現(xiàn)實十分震驚,本能的往那邊看去,然后就愣住了: 這不是方才鋪子里的那位小姐么。 雖然那會兒沒看到模樣,可衣裳打扮是一樣的,且身邊確實也跟著一老一少兩個服侍的。 第二十四章 杜瑕在書肆深處, 旁人不大容易瞧見她, 她卻能很方便的看清來人, 因此便借著書架的遮擋飛快的打量了幾眼。 就見那姑娘不光打扮出眾,容貌也是極美的, 她懷里抱著一只叫杜瑕極度眼熟的雪白羊毛滾繡球小狗, 一張?zhí)O果臉兒上面正杏眼圓睜, 柳眉也豎起來, 顯然對掌柜的回答十分不滿。 她輕哼一聲,抬手輕輕摸了摸懷中小狗,隱晦的翻了個小白眼, 傲氣道:“誰稀罕看這些!合著是把我們女兒家當傻子耍,打量誰不知道似的。左不過是什么才子佳人,偏那才子還要手無縛雞之力,又窮的叮當響, 家中只一個老娘都要餓死了, 他不說先賺錢養(yǎng)家糊口, 竟還能安心讀書, 又把老子娘一個人撇在家里等死,自己一人上京趕考。 這還不算完呢, 也不知怎得, 那些個高門大戶的大家閨秀都齊齊瞎了眼, 只恨不得都愛他,各個情愿伏低做小,上趕著給人當妾, 那書生竟也就都應(yīng)了。最可恨可氣可笑的是,那些閨秀的爹爹們也都是商場、官場征戰(zhàn)過的,按說最精明不過,竟都不反對?! 可巧他又高中什么進士榜眼狀元的,越發(fā)的好了,這回連公主此等金枝玉葉也都了不得,非他不嫁,嫁不成便要尋死覓活……” 這姑娘瞧著也不過十歲出頭,身量高挑,梳了個利利索索的雙螺髻,長得就是一副明媚嬌艷的模樣,一張嘴也是珍珠落玉盤一般清脆爽利,眨眼工夫就是這么一大車簍子的話。 那個她帶來的婆子、丫頭,以及掌柜的大約是對她的做派太熟悉,聽了這些話連表情都不帶變的,可杜瑕卻已經(jīng)好幾年沒能聽到這樣氣派的言語,且又是在古代,不由得癡了。 偏生她言辭十分犀利,又天生帶著黑色幽默,杜瑕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這邊剛一笑,那邊就都齊刷刷扭過頭來,那姑娘也緊走幾步,似乎打量了她幾眼,歪著腦袋問:“有甚好笑的?” 杜瑕忍住笑意,上前一步與她見禮,正色道:“我笑卻是因為jiejie一番話擲地有聲,發(fā)人深省。且我也是這般想的,全因好容易碰到j(luò)iejie這般對脾氣的,實在高興?!?/br> 那姑娘聽了這話臉色才好了些,也跟著勾了勾嘴角,眼睛亮閃閃的,點頭道:“我才剛在那家鋪子里見過你,可巧又在這兒碰上了,你倒說說,怎么個一般想的?” 她家在陳安縣城地位特殊,平日里難免有各色大小女孩兒拼命巴結(jié),自然沒那么容易被糊弄過去。 杜瑕倒不怯,大大方方道:“且不說旁的,妻妾地位何止天壤之別?不說那些個話本中深宅大院的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就是尋常窮苦人家的女孩兒也自有傲骨,絕不肯輕易為人妾室。再說那書生,進士在咱們看來或許貴不可言,但落到天家眼中卻未必,須知一場春闈下來便足一百進士,若加開恩科便更多了,而公主卻少說有十年慢慢挑選的余地,便是狀元榜眼在她們看來也未必稀罕,又怎么會那般?” 她年紀雖幼,可口齒清楚,說的有理有據(jù),無懈可擊,不光那姑娘和丫頭婆子,就是書肆的掌柜伙計和另外兩個來買書的人也都聽住了,一時竟寂靜無聲。 話本通俗易懂,又暗合一眾社會底層rou絲們逆襲的心理,從古到今銷量都不錯,只是大多經(jīng)不起推敲,今兒被這兩個小姑娘一前一后這么一說,便破綻百出。 旁人倒罷了,那姑娘回神后先就撫掌大笑起來,又拉著杜瑕的手道:“這話說得正對我胃口,好meimei,你是哪家的姑娘?我怎的沒見過?走,咱們?nèi)ネ忸^吃茶,慢慢說。” 說完,竟就要拉著杜瑕往外走。 掌柜的在后頭一發(fā)苦笑,她身邊的婆子也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姑娘,臨出門前太太千叮嚀萬囑咐,叫您早些個回家吃晌飯呢!” 那姑娘卻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又指著外頭斜著的太陽道:“急什么,這才多早晚時辰?素日里那些姑娘都蚊子哼哼似的嬌氣,喜歡什么卻又偏要裝的,哼,我才不愛搭理,今兒好不容易碰見個有見識的,必要好好結(jié)交,你們誰都不許勸!” 說完就什么都不管,拉著杜瑕徑直出門,邊走邊說,喜不自勝。 卻見外頭王氏正等著呢,冷不丁見自家女兒被人連拖帶拽呼啦啦的出來,登時唬了一跳,連茶錢都顧不上付就沖過來,急問道是怎么了。 杜瑕這會兒才知道原來那語出驚人的姑娘竟然就是方家的大小姐方媛,見狀忙笑道:“娘,這是方家jiejie。” 王氏不禁駭然,忙與方媛相互叉手見禮,又疑惑道:“你們這是?” 方媛敬她是長輩,不敢受全了,忙側(cè)身避開。 杜瑕還沒開口,方媛已經(jīng)快人快語道:“我倆一見如故,不忍就此分離,正打算一同吃茶談天呢,不知可否?” 她出身武家,言行雖比一般女兒家大咧,可也知道禮數(shù),剛才是歡喜瘋了才直接拖了人就走,這回回過神來,見對方長輩在,自然要問問的。 王氏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家女兒竟然能得了方家大小姐的青睞,惶恐之余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驕傲。且方家名聲一貫好的很,她又一直憂心自家女兒幾乎沒有同性友人,如今好容易冒出一個來,她斷然沒有不肯的道理。 方媛也知道自己跟杜瑕乃是初次見面,對方還年幼,固然不能獨自出行,便邀請王氏一同去了她慣去的酒樓包間,又叫了麻團、栗粉糕、棗圈、林檎旋幾樣果子,一壺茉莉茶湯,與杜瑕邊吃邊聊。 王氏自然插不上話,初期緊張過后也就慢慢放松下來,一邊欣賞生平頭一次進來的包間,一邊又透過窗戶去看遠處的景兒,也是自得其樂。 那婆子原先見這對母女打扮的雖好,卻也不算出眾,就不大將她們放在心里。可見這會兒她們一個跟自家姑娘你來我往說的起勁,非但不刻意奉承,竟還絲毫不落下風,嘴里時不時還迸出幾句詩句文章來,顯然平時也是讀書的;那當娘的竟也很坐得住,便不由得高看她們幾眼,暗中合計回頭必然要稟告太太,少不得也得打聽下這到底是哪戶人家…… 方媛是真高興,而杜瑕也絕對不是假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