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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鬼神一般地充滿了魄力,揮舞木槌的樣子甚至讓人不寒而栗。仔細看了看就能發(fā)現(xiàn)木頭上描繪著細細的線條,男人正是按照這個線條來進行雕刻。男人的腳邊還有好幾把木刀和雕刻刀,以及落下來的木屑。不敢發(fā)出聲音,就這樣注視著男人作業(yè)的北斗,突然間感覺到一陣目眩,腳下一軟?;蛟S是因為陽光太過強烈的緣故,又或許是殘留在身體上的痛楚的緣故。忽然,男人察覺到了北斗的氣息,停下手中動作。轉過臉來的男人,有著與這種地方格格不入的端正面容。精悍的臉龐,蕩漾著色氣的細長眼睛,烏黑亮麗的一頭秀發(fā)輕輕搭在肩上。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腹肌,跟瘦弱的北斗比起來他的一切都太耀眼了。那修長的眼睛在看到北斗的瞬間便睜大開來。“那個……不好意思,剛才我一直在喊……但是都沒有人回答……那個……我想借電話用一下……”男人那如同針扎一般的視線讓北斗忍不住掉頭想跑,他躊躇不安地小聲問道。然而男人只是無言地凝視著北斗。北斗忽然開始緊張起來,他難道說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話嗎?對方該不會是對他的擅自闖入而生氣吧,一想到這里,北斗就顫抖著腿想要逃跑。這時,對方的表情忽然間柔和下來,露出近似惡作劇一般的微笑。“……怎么回事?你在開玩笑么?”男人把手中的道具往腳邊一丟,向北斗這邊走過來。北斗不由得一震,為了掩飾被撕破的襯衫他雙手交叉地抱住身體。“那,那個手機沒信號……所以想借電話……”北斗顫抖著發(fā)出沒底氣的聲音,男人來到北斗面前,盯著北斗的樣子目不轉睛地看了一陣。站在北斗面前的男人比北斗要高好幾個頭。年紀大約二十歲后半。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肌rou很有彈性,汗水從鬢角滑落到鎖骨,發(fā)出亮晶晶的光澤。“所以我說,你到底在說什么啊你?”對方有些不耐煩地俯視著自己,北斗開始后悔來到這個家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根本就不成立。就在這時,他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難道說——你,認識我……嗎?”他來八島已經(jīng)兩個星期了。認識那么一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那個……我失憶了……到這個島上來的記憶都沒有了……”北斗一口氣接著說了下去,男人立刻一副愕然的表情。北斗又說了一次自己失憶,男人突然把手捂住嘴巴。“噗……呵呵……”接著他突然前俯后仰地大笑了起來。這下輪到北斗整個人呆住。男人笑得肩膀亂顫,直到笑不出聲音來為止。“啊——簡直太搞笑了?!?/br>好不容易笑夠了,男人瞥了北斗一眼,嘴角又浮起笑意。“然后呢,干什么來著?電話?可以啊,進屋吧?!?/br>男人很爽快地答應了北斗的請求,率先走了出去。北斗暗自松了口氣,內(nèi)心莫名地不舒服起來,對著男人的背影問道。“那個……你知道我的事嗎……?”“這個島上沒有人不知道你啊。”男人的回答讓北斗渾身一震,他連忙追上男人身旁。島上的人都知道自己,這讓北斗感到很恐懼。因為北斗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個……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北斗擔心地問道,男人卻用鼻子哼笑了一聲,冷冷地回了一句“到時你就知道了”。拉開玄關的拉門,男人把鞋子脫下。“進來吧,電話在這里?!?/br>走廊中間放著黑電話。這種東西北斗只在電視里面看到過,他還是第一次使用。北斗滿懷困惑地撥通父親的手機號碼,電話里傳來一陣撥號音。“喂?”一聽到父親的聲音,北斗就安心得全身力氣都松弛了下來?,F(xiàn)在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而父親的聲音是如此的令人懷念,他簡直要沒出息地哭出來了。“爸爸,爸爸……是我,北斗……”北斗激動地趕緊說道,接著向父親說明自己失去了從到達八島到現(xiàn)在為止的記憶。然后又問他今后該怎么辦,至今為止他有沒有匯報過自己曾經(jīng)做過什么。父親說自從北斗去了八島之后,打電話回來時基本上沒說過特別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最近這幾天突然間斷了音訊,所以有點擔心。“北斗,你還是先回來吧。你這種狀態(tài)怎么可能繼續(xù)調查下去?!?/br>雖然對父親隱瞞了自己被強jian的事情,但父親還是表示非常擔心,催促北斗快點回來。身心俱疲的北斗決定聽從父親的建議。“嗯,我明白了,我這就回去……”根據(jù)父親電話中所說的,北斗來到八島之后,在旅館里住了三天,接著就去了這里的親戚家。在問了親戚的姓名和住址之后,北斗就掛斷了電話。自己的行李大概都寄存在那個親戚家里吧。大概是因為安心的緣故,一放下電話,北斗就感到一陣目眩。“那個……謝謝……你……”正想向站在旁邊的男人道謝,突然間北斗感到一陣貧血,無法站穩(wěn)。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北斗渾身一軟,倒地不省人事。忽然覺得渾身熱得發(fā)軟。北斗處于半夢半醒中,由于身體太熱的緣故,他把身上的毛毯掀開。喉嚨干渴到不行。正當干燥的嘴唇想要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忽然間嘴唇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好冰……)這是冰塊。熱得不得了的北斗迷迷糊糊中這么想。冰塊沿著北斗的嘴唇輕輕滑過。想把那冰塊含入口中的北斗張開嘴巴伸出舌頭,可是那冰塊卻像惡作劇般地離開了他的嘴唇。“唔……”忽然間脖子上傳來冰塊的觸感。北斗不由得渾身一震,睜開眼睛。房間里光線很暗,北斗發(fā)現(xiàn)自己正睡在榻榻米上的床墊上。白天院子里的那個男人正躺在他的身旁,支著手肘凝視著北斗。“想要嗎?”男人指間的冰塊順著北斗的頸脖滑到鎖骨。整個腦海仿佛被籠罩在深深的暮靄中一片模糊,就好像發(fā)高燒的感覺一樣,北斗一邊這么想,一邊用沒有焦距的眼神看著男人。“舌頭,伸出來?!?/br>鎖骨上傳來的冰冷的觸感,下一個瞬間就轉移到了唇上。北斗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