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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盛德皇帝也想著第一個告訴太后知道。 福壽宮里,太后正在聽一個宮女念話本子,有一回鎮(zhèn)國公府老夫人進(jìn)宮給太后請安時,無意中提及青青寫的話本子好看,太后娘娘就醋了,等青青進(jìn)宮的時候,就扭扭捏捏提出自己還沒新鮮的話本子看呢。青青連忙讓人將這些年寫的話本子抄撰一份,親自送到了宮里來。 盛德皇帝站在庭院之中,聽見屋內(nèi)傳來太后開懷的笑聲,不禁側(cè)頭笑聲問安明達(dá):“今兒嘉懿進(jìn)宮了?” 安明達(dá)雖人在御前,但耳目遍布三宮六院,這宮里就沒他不知道的事情。一聽皇上問話,連忙躬身說道:“今日徐姑娘并未進(jìn)宮。”細(xì)細(xì)聽里面有一個清脆的講書的聲音,安明達(dá)又道:“太后許是在聽徐姑娘寫的話本子呢?!?/br> 盛德皇帝聞言不禁搖頭笑道:“好好一個有才華的淑女,偏愛寫這些胡謅八扯的故事,難為太后還得給她捧場?!闭f著抬腿往里走。 大殿內(nèi)外的宮女們都得了安明達(dá)的示意,沒敢吭聲一個個都沉默的跪了下去。皇上一路進(jìn)了暖閣,正瞧見太后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笑的前仰后合的。 盛德皇帝見狀忍不住笑道:“母后在聽什么這么高興,也讓兒子跟著笑笑?!?/br> 說書的宮女聲音一頓,立馬就跪了下去,太后笑著起身:“皇上怎么有空過來。” 盛德皇帝扶著太后在榻上坐下,安明達(dá)朝那說書的宮女使個眼色,宮女忙低頭退了出去。錦瑟嬤嬤讓人撤了榻桌上的殘茶,又奉上新茶和果子。 盛德皇帝顧不上喝茶,一坐下就忍不住笑道:“還是楊家人矯勇善戰(zhàn),宮愷丟失的二十三座城池楊四全都奪回來不說,還攻進(jìn)了緬甸,誅殺了緬甸王?!?/br> 太后聞言喜盈盈地笑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既然咱大光朝大獲全勝了,太子也該回來了吧?” 盛德皇帝道:“太子和楊四處理些后續(xù)的事宜,不日即將班師回朝。” “這下哀家就放心了?!碧笙膊蛔越骸安徊m皇上說,自打太子去了云南,哀家實(shí)在是掛心的不得了,就怕他傷著碰著了,好在現(xiàn)在沒事還立了大功。對了,鎮(zhèn)國公府的那個孩子也沒事吧?我瞅著嘉懿心里也掛念著他呢?!?/br> 盛德皇帝臉上抽了一抽,嘆了口氣,朝著幾名侍立在左右的宮女揮了揮手。四個宮女靜悄悄地退了出去,屋里僅留下錦瑟嬤嬤和安明達(dá)伺候。 “朕就這一個女兒,不得相認(rèn)不說,想著能借著她服侍母后多瞧兩眼,卻不料朱子裕這小子回來不要旁的賞賜非要朕下旨賜婚,要求娶嘉懿呢!”頓了頓,盛德皇帝嘟囔道:“嘉懿才多大,他也太心急了些?!?/br> 太后卻不這么以為,笑著說:“朱子裕出征之前,哀家也答應(yīng)過嘉懿,說等那孩子回來后就給他們賜婚。難得這兩個孩子郎有情妾有意,朱子裕對嘉懿也上心,皇上何苦難為了他們。” “朕也不是想難為他們!”盛德皇帝嘆了口氣,他也鬧不清楚自己心里又酸又澀又有點(diǎn)得意的情緒是什么心理,只嘴硬說道:“朕想著嘉懿還太小了些?!?/br> 太后看著盛德皇帝正色道:“哀家雖不問前朝之事,但平時和嘉懿閑話也知道徐鴻達(dá)如今在這翰林侍讀的位置上呆了三年了。我記得皇上說過,徐鴻達(dá)這人頗有才干,要當(dāng)肱骨之臣來培養(yǎng)。既然如此的話,他也到了該外放的時候。依哀家看,倒不如此時定下婚事來,趁著徐鴻達(dá)還未外放,就在京城辦了婚事。免的嘉懿還得隨她父親到外省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br> 盛德皇帝沉默片刻,問太后:“就這么讓嘉懿嫁了?”太后看著盛德皇帝問道:“那皇帝以為如何?” 盛德皇帝看著手里的茶碗,靜靜地說:“她是朕唯一的公主,就這么嫁了總覺得委屈了她。朕沒能讓她享受到公主的榮寵,便想讓她風(fēng)光大嫁?!?/br> 太后沉吟了片刻,說道:“若是太招眼了,會讓人無端生疑。哀家倒有個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盛德皇帝忙道:“母后請說。” 太后道:“方才皇帝說朱子裕立了功,不知這功勞大不大?” 盛德皇帝笑道:“這小子倒是個膽大心細(xì)的,他以身作餌割下了緬甸王的人頭。” 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謂是頭功一件,這樣的功勞只要一個賜婚未免浪費(fèi)了些。依哀家的意思,不如讓朱子裕拿這功勞給嘉懿換一個冊封,如何?” 盛德皇帝眼中一亮,撫掌笑道:“這個主意好。” 太后含笑說:“只是公主就罷了,封一個郡主比較合適?!?/br> 盛德皇帝身為天子,也知道這其中的輕重,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到時候朕給嘉懿選一塊富庶的封地,讓她一生衣食無憂,也算全了我們父女這段緣分。” 等商議定了,盛德皇帝竟等不得明日再商議此事,直接打發(fā)安明達(dá)到鎮(zhèn)國公府知會朱子裕。 朱子裕剛沐浴完,披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聽了安明達(dá)的傳話頓時有些不敢置信:“皇上說可以拿我的功勞給嘉懿換個郡主的身份?那還給指婚不?” “指!指!指!”安明達(dá)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重點(diǎn)是指婚嗎?現(xiàn)在說的是冊封的事! 朱子裕這才笑了,一邊拿著大汗巾擦著頭發(fā)一邊說道:“我得去和青青說聲,問她愿不愿意當(dāng)郡主?!?/br> 安明達(dá)不敢置信地看著朱子裕:“這還有不愿意的?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呢。就說如今幾個親王的女兒,得到冊封的一個巴掌都數(shù)的過來,還都是沒封地那種?;噬峡烧f了,要選個富庶的封地給徐姑娘呢。以后有了封號、有了封地,以后就是和你過不下去也不怕,和離了照樣還能找個更好的?!?/br> 朱子裕氣的額頭青筋一蹦一蹦的直跳,看著安明達(dá)的眼神也充滿了厲色。畢竟是剛從沙場上下來的,身上還有血腥之氣,安明達(dá)頓時打了個哆嗦,哭喪著臉道:“皇上就是這么說的?!?/br> 瞥了他一眼,朱子裕收回了目光,嘴里不滿地嘟囔著:“皇上怎么比我未來岳父大人嫁朱朱姐時還事多。” 安明達(dá)抹了把汗,心里暗忖:那能一樣嗎?徐鴻達(dá)好歹倆閨女,皇上就這一個,還撈不著相認(rèn)。 朱子裕心里掛念著去瞧青青,便也沒和安明達(dá)多說,只咬定說要問了青青再答復(fù),便讓人送了安明達(dá)出去。胡亂把頭發(fā)擦了個半干,朱子裕換了身衣裳帶著各種土儀直奔徐府。 徐鴻達(dá)和沈雪峰也是在當(dāng)值的時候聽人說朱子?;貋砹耍瑐z人估摸著這小子出宮后肯定得往徐家來,便和上峰告了假,趕緊回府。 寧氏在家正和青青商議著拿料子給家人做春裝的事,就見這翁婿兩個急匆匆地回來了,忙問道:“出了什么事?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沈雪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