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母親何苦為他著急上火的？旁支那么多孩子，總會還有伶俐的使喚。”

    “你懂什么？”趙老夫人氣急敗壞地錘了兩下床榻：“他是給咱家辦事才進(jìn)去的，若救不出來咱家恐怕?lián)撇恢茫慌聦m里的娘娘都要擔(dān)干系。”

    一聽還牽扯到娘娘了，趙大老爺也怕了，忙細(xì)問了緣故。老夫人也沒隱瞞，細(xì)細(xì)地說了，趙大老爺哎呀一聲，不禁滿臉苦澀，連連在屋里轉(zhuǎn)圈：“這下可難辦了，這薛連路素來十分難說話，連父親都說過他油鹽不進(jìn)。更何況……”

    趙大老爺看了老夫人一眼，苦著臉道：“薛連路親自設(shè)套抓人，難道不知道這趙玉成是咱趙家的人？只怕他未必肯賣咱家面子?！?/br>
    趙老夫人緣何不知此事，但有一線希望她也不想牽扯到家里，咬了咬牙，趙老夫人道：“你先去賬上拿一千兩銀子上下疏通，若是能將人放出來將事抹平最好，實在不行抬出娘娘來壓一壓這薛連路；另外叫你媳婦親自和他姨娘去說，若是第一條路行不通，讓他咬死了是自己的主意，不許他牽扯到本家，等以后獲了罪，咱家?guī)椭舷麓螯c，一定救他出來，再給他一千兩銀子讓他到外地安家。倘若將臟水潑到咱家頭上，讓他想想是不是能承擔(dān)娘娘的怒火！”

    趙大老爺急急忙忙應(yīng)了一聲就要往外走，老夫人又叫住他說：“進(jìn)牢里探監(jiān)的事你讓老二去打點，讓你媳婦跟著一起進(jìn)去，好好囑咐囑咐趙玉成?！?/br>
    趙大老爺急匆匆地走了，趙老夫人躺在床上惶惶不安，娘娘在宮里的日子她是知道的，如今實在是艱難，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哪里還敢擔(dān)這事。偏偏她又怕此事會牽扯到娘娘身上，因此最后一瓶血來紅，昨兒剛悄悄地送去了宮里，如今就在娘娘的手上。

    怎么想都不安穩(wěn)，趙老夫人掙扎著起來，叫人剃牌子去宮里，準(zhǔn)備明日再進(jìn)宮一次，和娘娘商議商議此事，再悄悄將宮里那瓶血來紅毀掉。

    因?qū)m里沒有皇后，往日得寵的妃子也不按月召見家人，有的一個月能見五六回，像淑妃就是這種。往日太后素來不把這些小事放在眼里，偏偏這次趙老夫人遞的牌子事惹著了太后，當(dāng)場就駁回了，冷笑道：“當(dāng)這宮里是她趙家的府邸嗎？一個月來七八回？”

    此話一出，淑妃立馬面色慘白，趕緊到福壽宮請罪，太后連門都沒讓她進(jìn)。淑妃咬了咬牙，跪在了大殿前的石板磚上，太后得知此事冷笑道：“叫她跪上半個時辰，禁足三個月?！?/br>
    錦瑟嬤嬤應(yīng)了一聲，傳了旨意下去，瞬間跪在地上的淑妃抖的和篩子一樣。屋里，太后面上十分惱怒：“就因為她趙家弄的狗屁倒灶的事，累的嘉懿見天去驗胭脂，連進(jìn)宮陪我說話的功夫都沒了?！卞\瑟嬤嬤忙說：“徐姑娘說就這幾日的事，忙完了就進(jìn)宮陪娘娘?！?/br>
    太后冷著眉眼，吩咐道：“明日傳薛連路夫人進(jìn)宮，我再細(xì)問問她。”

    *****

    趙老夫人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等猛然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睡了一覺，老夫人倒覺得精神好多了，扶著丫頭的手坐了起來，喝了幾口茶，想起遞了牌子的事，吩咐道：“宮里回話了嗎？娘娘明天什么時辰有空。”

    丫鬟忙請了大夫人過來，大夫人臉上滿是焦急，一見老太太也顧不得旁邊的丫鬟還在，直接說道：“被太后娘娘駁回了，說以后每月只許進(jìn)宮一次?！?/br>
    趙老夫人聞言心里和吃了黃連一般，苦不堪言：“哪里又得罪了太后，怎么這般不給娘娘臉面。”想了想事情要緊，也不顧不得許多，拉著大兒媳婦吩咐道：“你速速寫一封信送去去三皇子府，讓三皇子明天一早去宮里給娘娘。如今薛連路已知道血來紅是趙家的東西，娘娘再不能使用此物，必須把剩下的血來紅毀掉，免得惹出災(zāi)禍來?！?/br>
    趙大夫人應(yīng)了一聲，寫了信后連夜送到三皇子府。三皇子見外祖母來了，倒是很驚奇，問了緣由，趙大夫人也不敢和三皇子說實話，只說淑妃娘娘托家里辦了一件事，如今需給娘娘回話，只是家里現(xiàn)在無法進(jìn)宮，只能拜托三皇子給娘娘送封信。

    三皇子將信接了，笑道：“外祖母放心，明早進(jìn)宮請安時，定把信親手交給母妃。”趙大夫人放了心，試探著提了句：“我家有個旁支子弟被大理寺抓了，可家里和大理寺說不上話，不知殿下有什么門路沒？”

    三皇子皺了皺眉頭，看了趙夫人一眼：“薛連路平日和眾皇子關(guān)系都平平，若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倒也無妨，找人去和他說一聲。只是不知這子弟犯了什么罪？”

    因老夫人不許家里這些骯臟事牽扯到三皇子身上，趙夫人也不敢細(xì)說，只道：“白天只聽他母親到老夫人跟前哭，我也不知什么事?；仡^陪他母親牢里去瞧瞧，細(xì)問再說?！?/br>
    這個倒無妨，三皇子祁昱笑道：“明日我讓安平隨外祖母走一遭。”趙夫人聞言放了心，太監(jiān)安平是打小就伺候三皇子的，有他跟著就等于三皇子出面了，不怕大理寺不講情面。約定好明日的時間，趙夫人便告辭了，三皇子親自點了六個侍衛(wèi)護(hù)送趙夫人回府。

    翌日一早，三皇子進(jìn)了宮，先給太后請安后，照例到了淑妃處，可這次他卻沒能如愿進(jìn)去，宮殿外頭幾名太監(jiān)擋住了他。

    “三皇子，奉太后娘娘旨意，淑妃娘娘禁足三個月，期間任何人不許探望?！笨词氐奶O(jiān)倒是臉上一團(tuán)和氣，可神色確實十分堅定。祁昱從小宮里長大，一見幾個太監(jiān)的眼神就知道此事沒有回旋余地，只能賞了銀子，囑咐：“好生伺候母妃，吃穿用度不許苛責(zé)。”那太監(jiān)笑著：“三皇子放心就是?！?/br>
    祁昱往里望了一眼，見靜悄悄地沒什么動靜，只能轉(zhuǎn)身走了。宮里，淑妃的兩個膝蓋布滿了青紫，養(yǎng)尊處優(yōu)二十年的淑妃哪里受過這樣的罪，昨日跪了半個時辰后，連起都起不來了，是被兩個宮女架出的福壽宮。

    秋銘拿著帕子，細(xì)細(xì)地給淑妃熱敷后，又涂了去淤青的膏藥。淑妃醒來后都沒洗漱，一臉蠟黃地躺在床上。

    “找人遞話給皇上了嗎？”淑妃沙啞著嗓子，睜著眼睛望著床幔不知在想什么。秋銘低著頭，眼淚落在盆里：“外頭的人軟硬不吃，銀子也不收，話也不給遞。早上時候，三皇子來給娘娘請安，都沒能進(jìn)來?！?/br>
    淑妃猛然坐了起來，一腳踢翻了腳踏上的水盆，怒罵道：“往常每個月都進(jìn)宮幾次，這十多來年哪個妃嬪不是如此？憑什么因為這個發(fā)作我？”

    秋銘擔(dān)心娘娘的聲音叫外頭的太監(jiān)聽見，連忙跪下輕聲道：“還請娘娘息怒，隔墻有耳。”淑妃恨恨地看了眼窗子，又回身倒在床上。秋銘收拾了滿屋子的水漬，趕緊換了件干爽的衣裳，又回來伺候。

    “太后這些年來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