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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和梅香的骨rou啊我怎么能忘了她?” 寧老大哭的無比傷心:“我沒說謊,我之前真的是抽不出空來去看她,商船每次靠岸停留的時間都有限,我得忙著賣貨進貨,等忙完手頭的事也到了開船的時候,實在是無法耽擱。后來……”寧老大慢慢地松開了徐鴻達的腿,悲傷地捂住了臉,“后來我娶了江氏,我和她說我想把女兒接到身邊撫養(yǎng),可是……” 徐鴻達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可是她不愿意?” 寧老大悲哀地點了點頭:“江老大這輩子就得了這么一個女兒,打小就親自帶在身上撫養(yǎng),她提的任何要求江老大就沒拒絕過。她被寵壞了,她不許我和以前的家有什么牽扯,只要我一提起來,她就發(fā)脾氣?!?/br> 徐鴻達輕笑一聲:“這不也挺好,那你何苦又來找蘭花,破壞掉她心中的爹的形象。” “我沒法子啊。”寧老大抬起頭來,眼睛里一片絕望:“我兒子出事了,他被關(guān)在牢里了。我這活了大半輩子就這一個兒子??!” 徐婆子插著腰算是聽明白了,當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兒子出事了,想起自己不要的閨女來了?呸,怎么那么大的臉?” “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寧老大似乎突然反應過來,連忙跪著往后退了幾步,朝徐鴻達磕起頭來:“你救救他,他還是個孩子???” 徐鴻達皺了皺眉頭,連忙躲開寧老大的跪拜:“你若是有冤屈,可以到大理寺去告狀,我?guī)筒涣四闶裁???/br> “可是官官相護啊,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平時縱然與官府老爺們有些來往,但遇到比自己大的官,個個躲避不及,誰會幫我?”寧老大忍不住哭出聲來。 徐鴻達和徐婆子互相對視一眼,徐鴻達沉吟了片刻,說道:“若是你兒真有冤屈,我可以幫你遞訴狀?!毙禅欉_這樣說,倒不是對寧老大發(fā)什么善心,而是他為官的原則,當初他考功名是就有過誓言,日后為官,不能在自己身上出現(xiàn)一樁冤假錯案。雖寧老大兒子的事不歸他管,但是他知道了有內(nèi)情卻不能不過問,練武需要修心,為官也是一樣。 徐鴻達將老娘扶到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一邊:“你兒子的案件可有內(nèi)情?他到底為何被抓?” 徐鴻達一問,寧老大反而窒住了,在徐鴻達不耐煩地催促下,才吞吞吐吐地說出實情:原來打前兩年江老爺死后,寧老大便沒再做跑船的生意了,他用江老爺?shù)姆e蓄和這些年自己賺到錢在京城買了房子鋪子置了地,做起了珠寶生意。江氏是個跋扈之人,她生的兒子打小寵溺著長大,自然也不會是多乖巧的孩子。原本江老爺在的時候還好,能約束的了他,可打江老爺沒了,一家人又搬到了繁華的京城,寧老大的兒子江隨風沒多久就學會了吃喝嫖賭,還交了一堆狐朋狗友,逛遍了京城里的大小青樓,據(jù)說連一些暗門子都熟門熟路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原本寧老大也說過打過,可是江隨風一被他爹念叨就跑他媽的懷里去哭,江氏回頭就去罵寧老大,三回五回以后,寧老大也不大去管兒子了。隨他滿世界瘋?cè)ァ?/br> 可京城是什么地界?一個磚頭掉下來能砸到五六個官員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商人之子還不夠人一指甲捏死的。江隨風以前在船上橫行霸道慣了,養(yǎng)了個天老大他老二的性子,可在京城就沒人鳥他了。半年前有個樓里的花魁開苞,他和一個世家公子爭奪不休,可無論家世和財帛江隨風都比不上那世家公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抱得了美人歸。 江隨風耐不住性子,破口罵了幾句,被那公子的隨從聽到,拖到巷子里一頓拳打腳踢,腿都打斷了一根。按理說,若是個聰明的,吃了這么大的虧就該消停了,可他偏偏是個沒腦子的。腿還沒好呢,就瘸了瘸了的出來伺機報復。也是那公子沒把他這種人當回事,有些疏忽大意了,還真被江隨風找到了個漏洞。 原來那公子把那回開苞的花魁贖了出來,雖領(lǐng)不回家去,但也單獨置了個小宅子金屋藏嬌起來。兩人恩愛了幾個月,花魁就有了身孕,這公子子嗣原本就艱難些,知道花魁了有了孩子忙高興的回家去商議,想找個法子正兒八經(jīng)接進府里當姨娘。 江隨風在這逛了幾天,也摸清宅子里除了花魁外只有一個廚娘和一個小丫頭。他趁著暮色將近時,以公子隨從的身份騙開了房門,拿出棍子打暈了小丫頭和廚娘,將那花魁強jian了。那花魁雖是青樓出身,但也是性子烈的,被強占了身子后覺得生不如死,一頭撞墻死了。而那公子興匆匆地來接人時,正好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江隨風被打了個半死,踏碎了子孫根,投進了大牢。 寧老大哭的十分傷心:“隨風說,他也不知道那女子性子那么烈,一個妓女而已,怎么還要不得了?鴻達,他可是你小舅子,你可得救救他?。俊?/br> 徐鴻達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圍著屋里轉(zhuǎn)了兩圈,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高聲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以后見一次打一次,不許放他進來?!?/br> 幾個家丁應了一聲,拽起寧老大就往出拖,寧老大還試圖求情:“他知道錯了啊,他才十六歲,鴻達……” 徐鴻達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一把摔了桌上的杯子,大聲罵道:“我真是識人不清,還以為他真有什么冤屈。就他這種人,能養(yǎng)出好兒子來?白浪費我功夫,還生一肚子氣。” 徐婆子這會反而不氣了,捂著肚子笑的開懷:“報應!這就是他的報應!”笑了幾聲,徐婆子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來,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壓抑和不解:“當初多好的一家人啊,怎么就變了呢?你說他真的就忘了蘭花?” 徐鴻達沉默了片刻,扶起徐婆子:“娘,別想了,反正他早已不是那個當初對我岳母一往情深的寧老大了?!?/br> “唉!”徐婆子顫抖著腿往出邁,聲音里有著深深的心疼:“蘭花命苦哦!行了,你不用扶我,我自己回去。你趕緊看看蘭花吧。如今她懷著身子,可不能難受久了。” 徐鴻達應了一聲,叫來一個仆婦送徐婆子,自己則趕緊回房。王氏和吳氏此時都在后宅不敢說話,見徐婆子回來少不得問上兩句,登時徐婆子氣的又罵了回寧老大,還把他家的荒唐事學了一遍,聽的兩個兒媳婦目瞪口呆。 而此時寧氏正合衣躺在床上哭泣,徐鴻達擺了擺手,示意朱朱離開。他嘆了口氣上床掰過她身子:“何苦為那種人生氣?”寧氏紅著眼圈趴在徐鴻達懷里,抽噎著說:“你不知道,剛開始看到他時,我有多高興。我以為他飄落到異鄉(xiāng)才回來,我以為他費了好大勁才找到我??墒恰睂幨峡薜穆曇糁щx破碎:“他回來了那么多次,他在京城呆了好些年,他就沒想過去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