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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畫道長對青青的教導一直十分嚴格, 青青將自己的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練字作畫上;朱朱雖偏重于廚藝,但日常畫道長的課,她也是一次不落的。雖然畫道長總說朱朱憊懶,但這些年來朱朱繪畫作品,只怕比亭子里這些小姐們作的畫加起來還要多。 朱朱圍著長廊東看看西看看,瞧見了近處一支盛開的海棠,她嫌手累,不愿意畫大幅,只準備畫簡單的花卉。只見她選了較為纖細的筆,用寫實的手法,畫了兩支花姿瀟灑的海棠來,因沈家丫鬟拿來的顏料只有十來種常見的,朱朱嫌表現(xiàn)不出海棠層層疊疊的層次色彩來,便自己一邊作畫一邊調(diào)色,恣意無比。 青青則將前世今生的學過的畫法相結(jié)合,在傳統(tǒng)畫技的基礎(chǔ)上,又加上了現(xiàn)代繪畫中的立體效果,充分發(fā)揮了透視和明暗的關(guān)系,亭臺樓閣注重寫實和結(jié)構(gòu)準確。青青用秀勁的勾勒、妍雅的顏色,將沈家園林的一角完美的展現(xiàn)出來。朱朱和青青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學畫,早已心意相通,她早早地畫完了自己那幅,又幫青青將她需要的顏色一一調(diào)制出來。 亭子里的女孩們作完了詩又都貼好,大家挨個評判。李元珊雖自認為才思敏捷,但作了詩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最佳。她的詩句過于華麗堆砌,反而失去了詩詞的意境。而孫念薇不愧被沈夫人稱為博學多才,一首詠海棠的詩,不僅將海棠的自然之美表達了出來,更指古說今,引人連連喝彩。 雖有人捧著李元珊,說她的詩美,但在場的姑娘哪個都和人精兒似的,有的抿嘴笑而不語,有的看不慣李元珊的也明褒暗諷一場,氣的李元珊險些哭出來。 女孩子面淺,也不好真的排出名次來,大家投票選了最好的三首出來。正巧這時沈夫人打發(fā)人來送果子和甜湯,又問她們在玩什么。女孩子們笑嘻嘻的說了,紛紛洗手吃果子,那丫鬟便拿了詩詞回去給眾夫人看。 李元珊一直喜歡當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因為眾夫人都喜歡青青而引發(fā)醋意。卻沒想到自己最得意的詩詞,此次并未出彩,因此心里有些悶悶不樂,吃了半個果子見幾個姑娘在三三兩兩作畫,不由說道:“詩也做好了,閑著也無趣,我也去畫一幅。”說著也不理旁人,到亭子中間的書案上,取了紙筆去畫滿塘的荷花。 其他姑娘們有的去瞧李元珊作畫,有的則捏了果子丟進池子里喂魚,也有的讓丫鬟拿個魚竿來,坐在廊下垂釣。 今天沈家宴請的客人多,在屋里未免顯得雜亂悶熱,正巧丫鬟拿了姑娘們的詩詞來,眾夫人傳著看了,沈夫人笑道:“不如我們也去園子里瞧瞧,回頭就讓她們把酒席擺在水榭里,既涼快又舒爽?!北娙硕加X得好,便一起往園子里去。 作畫的姑娘們多半是像朱朱一樣,選一兩支花來畫,也有的畫那池中的錦鯉。夫人們到園子里,遠遠地就看見一群姑娘在亭子里圍在一群不知在看什么,沈夫人笑道:“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詩?”走進一看,原來姑娘們在賞畫。 原本寬敞的亭子一下子來了幾十個人,頓時顯得擁擠起來。沈夫人便請諸位姑娘小姐們到園子里的望山樓去,那里廳堂廣闊,打開四下的窗子,又能享受初夏的習習微風。因朱朱和青青選了較遠的一處長廊,倆人一個低頭作畫、一個安靜的研磨,寶石、糖糕兩個幫著姊妹倆打扇驅(qū)趕蚊蟲,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姑娘們換了地方。 等眾夫人看了畫,挨個評了一通哪個好,哪個筆跡不夠圓潤。這時,沈夫人想起兒子叮囑要照看好徐家的女孩,忙問丫鬟:“徐家的二位姑娘呢?” 李元珊嗤的一聲笑道:“說是作畫呢,遠遠地躲在一邊,也不知道是不是畫不出來?別是不好意思回來了?!?/br> 沈夫人忙讓丫鬟去找,正巧青青收了筆,那丫鬟也來請她們到望山樓去。朱朱的畫早已晾干,而青青怕卷起來會污了畫卷,姊妹兩個一人拿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到了望山樓。 此時眾人已經(jīng)都坐著喝茶了,見朱朱和青青進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朱朱大方的笑了笑,露出腮邊一點酒窩:“作畫入了神,倒忘了時辰,讓夫人和jiejie們久等了?!?/br> 孫念薇笑道:“無妨,是我們不好,把你們忘了?!?/br> 青青二人將畫放在桌上,就有幾個姑娘忙過來瞧,這一瞧就都愣住了。朱朱的畫,簡簡單單的兩朵花,卻將海棠那鮮艷的色彩、層層疊疊的花瓣和與朝日爭輝的形象完美的展示了出來。 而青青的畫…… 幾位姑娘回過神來,忍不住敬佩地看著青青,想不到她區(qū)區(qū)九歲年紀,就有這樣精湛的畫技。許是見那個幾個姑娘神色不對,沈夫人也上前一觀,只見畫上雜樹蒼翠、花開嬌艷,池水靜逸、內(nèi)有荷葉連連,亭內(nèi)花枝招展的少女們,游樂于長廊、水榭之間,有三五人湊在一起念詩,也有獨自一人咬筆沉思。在青青的畫卷里,假山、池水、鮮花、草木都不是孤獨的存在,它們和少女們互相烘托,將初夏的閑雅舒適在畫上一一展現(xiàn)。 沈大人酷愛收集名畫,閑暇時常拿出藏品出來賞玩,沈夫人本就是名門閨秀,自幼也是琴棋書畫都學過的,嫁到沈家后,丈夫時常和她一起賞畫,幾十年的耳濡目染,沈夫人的品味非常高,剛才那些小姐們的畫作在她眼里不過是兒童涂鴉罷了,朱朱那幅讓她眼睛一亮,而青青這幅…… 看了不知多少好畫的沈夫人,也不得不承認,青青這幅畫不亞于自己家收藏的那些名畫。原來雪峰說的徐二姑娘善丹青這話,并不夸張。 再看畫上的題的那首詩,徐夫人還未讀詩,便先被青青寫的行書吸引住了,青青的字并不像閨閣女兒所作,她的字跡十分雄逸,宛如魚躍龍門一般,小小年紀便已自成一體。 沈夫人不由地看了一眼這個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心下驚駭,一個九歲的女孩居然就有這樣的書畫功力??上О】上?,為何生為女兒身,若是男兒,只怕前途不可限量。 眾人見沈夫人停留在那幅畫前遲遲不肯離開,心下好奇,便三三兩兩去看。李元珊坐的比較遠,她見那些夫人臉色變幻莫測,以為青青畫的不入眼,忍不住笑道:“都是姐妹間的湊趣,若是你不會畫說一句就是了,難道誰會為難你不成,總比現(xiàn)在丟丑好。” 幾個看畫的夫人聞言,看著李元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沈夫人沒功夫搭理這些女孩爭強好勝的小心思,她轉(zhuǎn)頭問寧氏:“我家老爺酷愛書畫,二姑娘這幅畫實在讓我驚嘆,可否送到前院去請我們家老爺一觀。” 寧氏也知道青青打算開書畫鋪子的心思,只笑著謙讓幾句:“小孩子涂涂畫畫,當不得真。沈老爺乃當今畫評大